林舒记得,很多画家都是在死后才越发有名,而王曦老师也是在死后,名气才起来越大的,他所画的瓷板画,每件都抄到上百万以上,这是什么样一个数字? 只是这个时候,大家谁也不知道以后发生的事,对王曦老师不理不睬,而当时,自己更是和夏微微一起逃了王曦老师的课。 想到这里,林舒苦涩的一笑,看了眼夏微微道:“竟然你这么精心打扮,那明天就要准时上课。”说罢,林舒已经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而夏微微则是笑了笑说道:“当然。” 夏微微的骄傲,有时候连林舒都觉得,这样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她,而她许并不是有意要对自己怎么样,而是这样做,是她本能所推动下造成的。 许是因为晚上,上晚自习,教室里很吵,直到老师进来,大家才安静下来。 晚自习上到了九点多钟,而待林舒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已经十点多了,幽暗的小道里,没有一点灯光,就连自己借住的亲友家也未给自己留一点灯。 看着暗暗的长路,林舒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用的手机,如果现在自己有个手机什么东西的话,就可是把这幽暗的小路给照亮一些。 可是对于十年前的林舒来讲,手机是个奢侈品。 夜里起了些风,林舒加快了脚步向前走。 回到住的地方,只觉得里面,黑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伸手想开灯,手却在触及拉灯的地方,停了下来。 如果自己开灯的话,免不了冷嘲热讽。 低头,摸着黑,林舒回到房里,靠在床上,想要睡下、 无耐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起身,看着窗外的月光,林舒突然间,觉得鼻子间微微的一酸,摇了摇头,林舒闭上眼,倒是昏昏的便睡了下去。 次日一早,门外下起了雨,雨很大,让人看着都不想出门,这种日子,林舒很想,休息,在家里上上网什么的,可是这时候,电脑更是奢侈品。 想到今个是王曦老师到访的时间,林舒倒是积极的起来,急急的换了双雨靴,打上把雨伞,便急急的出门去了。 王曦老师的作品,价值很高,如果自己能让王曦老师另眼想看,而从他手中拿到几件作品的话,那么几年后,自己可以把东西买出去,赚一笔钱。 而这笔钱,自己可以用来读大学,或是做点小生意,自食其力,就不用那么累了。 想到这里,林舒脸上倒是扬起了一丝微笑,记得,王曦老师年经很大,白发苍苍,活不过两年,而记忆中,王曦老师的作品也是在四五年事抄起来的价钱,而越是往后,价钱越高,抢的人也越多。 想到这里,林舒心中倒是盘算着如何让王曦老师对自己另眼相看呢? 正想着想着,林舒便已经走到了学校门口。 放下伞,林舒准备到教室里去,林舒所在的班级,在三楼,一个拐角的位置,那间教室靠近三楼的一个洗手间,但由于这学校里的用水不便,原本学校的冲水洗手间,时常会变得臭臭的,而靠近洗手间的教室,自然时常会嗅到那些味道。 而今天可能算是好的,林舒走到洗手间门口时,都没有感觉到异样的味道。 惦量着,林舒正想走进去,却看到迎面走来一个人,林舒摒住了呼吸,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人,那张脸,她永远都会记得。 只见那人穿着白色的长衣,黑色长裤,眼镜上压着厚厚的眼镜,但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那人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脸上带着些阴沉。 林舒那里不认识这个男人,他就是李华,那个比自己大五岁的李华。 此时他已经二十,与十年后的他,一模一样,只是唯一不一样的是,十年后的李华荣光焕发,而现在的李华,却是愁眉不展。十年后的李华,脸上带着细小的皱纹,而现在的他,脸上带着几分嫩气。 林舒低头,急急的从李华身边走过,走到李华身后,林舒转头,看了眼那人的背影,突然间,她很想笑,十年前,就算她们面对面也不会认为,为什么自己要这么紧张呢? 见李华渐渐走远,林舒心中突然有种失落,她失落李华没有看到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虽然林舒知道,十年前,她与李华从来不认识,然而十年后,李华却背叛了自己。 这十年,他们都走了什么样的路? 林舒不禁开始摇头,许是自己记得太多,多是乱想,如同现在的自己,还只是一个学生,只要努力学习就好了,何必为那些事庸人自扰呢? 想到这里,林舒倒先是进了教室,走到自己的坐位上,刚坐下,便看到夏微微急急的跑过来。 “舒舒,你知道嘛?今天那个老师的徒弟根本没有来,不如我们逃课吧。”夏微微一脸正经的说着,看着林舒。 而林舒却是一愣,看着夏微微,许久才道:“不了,我挺喜欢陶瓷作画的,想和老师一同学学。”说罢,林舒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正想翻开看看。 却被夏微微一手拍住了。 “舒舒呀,除了班长他们,其它人都逃课,你还坐这里干什么?走,我请客,咱们一起去玩。”夏微微一边说着,便要拉林舒走。 瞥见窗外站着班里的一些同学,林舒微微一愣,倒是转头一笑道:“微微,我真的不想出去玩,你要执意拉我走,我玩着也不高兴呀。”说罢,林舒凑到夏微微的耳边,轻轻的道:“我,大姨妈来了,不能去玩。”说罢,林舒站直了身子,看着夏微微咋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张了张口,想什么终是什么也没说。 听林舒这么说,夏微微倒转头离开,不再纠缠林舒,而夏微微似乎和其它同学说了些什么,大家也都走了。 看着大家都走了,林舒这才坐回到自己坐位上,安静的看着书。 而这时,外面缓缓走进一个白发老人,样子很是慈爱,林舒一看,便觉得舒心。 那老人进来,先是扫了眼教室里的人,眼神不由的暗淡了几分,便脸上却依旧挂着笑。 “各位同学,我是王曦,一名画家。”王曦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瓷瓶放下,脸上始终带着慈祥的微笑。 林舒自然也一地盯着王曦,她对王曦的东西感兴趣得厉害。 但也许是那时候,陶瓷艺术并不盛行,所以王曦老师本是好心的想从这些学生里面,找一些徒弟,而这时,却看到一个正在睡觉班里的男人,突然抬起头,嘲笑般的说了句:“王曦老师,我们又不要到瓷厂里做画工。画家是的画是放在展览厅里的,又不是让人拿回家吃饭的。”那男生的话,无疑是在讽刺王曦老师,当下老师的脸色便不好看。 是呀,瓷器是盛世收藏,现如今的瓷都并不如十年后,这瓷器的价格有几分?古瓷还好,但若是现代画家画的,能买出什么价钱? 那同学说得没错,但是她却在另一种意义上,侮辱了自己家乡的文化。 于是林舒看不下去,站起来,指着那男人道:“你懂什么叫艺术嘛?王曦老师能站在这里给我们上课,那就代表,瓷画,自然是一种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