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显然是为饮宴削诸侯做了铺垫。 端坐在主位上的萧元辉一下子站起身,说:“好,倘若各家能有江家的觉悟,这天下便是太平,百姓就有好日子过了。朕在这里替天下百姓谢过江爱卿。” “皇上过誉了。在其位谋其政。为人臣者,理当忠君。为官者,理当为民。臣下只是做分内之事。”江慕白继续说。 赵锦绣自然是赞赏这一出削诸侯权利的戏码。但是心里不觉担心,这萧元辉是心狠手辣的主,当年可以那样对待林希,那么对于能够问鼎天下的江慕白,他又怎么可能放过? 即便是她也不会放过这样的人。所谓“枕畔岂容他人酣眠”。 江慕白这样实在是太铤而走险了。说实话,在湖心小筑的这段时间,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即使他有三宫六院,她也不介意。因为可以活着,可以每天看到他,那便是最大的幸福。 心里着急,不由得低喊:“慕白。” 江慕白看了她一眼,目光柔和笃定。她看得懂,是在让她不要担心。 赵锦绣没有说话,端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这人是许华晨,是任何事都胸中自有丘壑的男子。况且这些帝王家、权贵斗的点点滴滴都是他教给自己。他应该有自己的决断吧。 想到这些,心略微放下。只在一旁瞧着眼前的形势。那群诸侯领主的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萧元辉则是将江慕白大家赞赏,说这是大家风范,非得要赏赐江家。江慕白自然是提议,说:“皇上历来厚爱臣子们,臣子们一直心怀感激。这封赏江家一事。还请皇上慎重。江家是绝对不能要一兵一卒的权利。愿得良田,屋舍,便是最大的恩赐。” 萧元辉没有说话,一旁的董承却是上前,说:“上将军说得极是。皇上,今日各路诸侯都在此地。大家也是受了连年的兵祸,都是不忍心看天下乱的。他们自然是同意这种做法的。所以,请皇上为了将来的太平,便是将这诸侯制度改了。” 这话一出,诸侯议论纷纷。赵锦绣端了酒杯,看这几个男人表演。这几个男人皆不动声色,等到那些诸侯议论出一个结果,其中一个老者上前,说:“皇上,这好歹是祖上留下的基业啊。您如果实行新政,那我们如何向祖先交代啊。” “放心,朕会保留你的祖屋,赏赐一定的田地。你们可以有自己的规定限额的护院家丁,并且世子世袭王爵。当然,你们得举家迁入帝都,在东区,朕会为各位建府邸的。”萧元辉瞟了那人一眼。 那人脸色一怔。赵锦绣心里乐,大约这也是江慕白的想法了。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江慕白已经谢恩,并且让人将拟好的文书递给萧元辉。就这样,依照历史上的杯酒释兵权,诸侯各路藩王纷纷被控制在石城。 这一场虽然不属于鸿门宴,可到底是比鸿门宴更凶险。君臣同席,其乐融融。在觥筹交错之间,白喜奉命击杀了不少诸侯乱党。 直到酒过三巡,歌舞升平,白喜与李锦共同拜见萧元辉,说一部分乱党皆被诛杀。请皇上放心。 席间自然有人脸色俱变。萧元辉也不理会,只说:“白将军,杨将军,你二人带精锐与董尚书一并到各地接收诸侯各军,宣布新令吧。” 说着,又赐了三人金令。 三人皆领命前去。这时,江慕白上前,说:“皇上,四合之内,皆为您所掌。然,先前,臣下与红日国和云海国交战,发现海域之外皆有洞天,您的威仪到达。所以,臣下恳请与羽将军同行,共同将南海诸岛之外的烈日岛国拿下。还请皇上恩准。” 萧元辉只是瞧瞧江慕白,顿了顿,说:“好,那朕就等着上将军凯旋。明日,朕亲自为你校场践行。” “多谢皇上,臣定不辱使命。”江慕白喝了手中的酒,又命了歌姬舞姬来助兴。一干人等这样折腾,一直到了深夜。 江慕白也是醉了,一直抓着赵锦绣的胳膊,喊:“小锦绣,不准离开我。” “知道了,知道了。”赵锦绣看了看一旁站着的萧元辉。 “小锦绣,你可知,我多想你。”江慕白继续问。 “好了,九少。我知道了,咱们回房休息吧。”赵锦绣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轻言细语。然后她又吩咐紫兰和欢欢打水到房里伺候九少。 “嗯,回房好,我早就想要你了。”江慕白忽然说,赵锦绣感到十分尴尬,周围的一干人也是咳嗽。 脸倏然guntang,不由得瞧了瞧周围的人,只见萧元辉眼神微敛,神色肃穆地站在那里。 “小锦绣,回房。”这会儿是江慕白连拖带拽地将她拉着回房。 一回到房里,江慕白就吻住她的唇,唇齿纠缠了一阵子才放开她,低声说:“以后要跟着夫君亡命天涯,可是愿意了?” 赵锦绣一下子搂着他,说:“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无怨无悔。”说着,她咯咯一笑,吻住江慕白的唇。他的唇柔软得不可思议,气息里带着酒酿的甜香。 江慕白一把将她抱住,嗓音沙哑,低声说:“锦绣,不要逼我。” “我怎的逼你了?”赵锦绣搂着江慕白,爪子四处游走,一脸的坏笑。 “小锦绣,你越来越猖獗了。”江慕白一下子将她抱起来,压在床上,狠狠地吻了一会儿,然后说:“放心,我会加倍让你还回来的。今天跑路要紧。” 赵锦绣早知道是这样,掩面一笑,门外明云欢与紫兰低声说:“夫人,九少,都准备好了。” 这普天之下,现在已都是江慕白的军,这石城也不例外。所以,一行人一路出城,往莞城方向去。 江慕白将赵锦绣抱在怀里,一并在马车里。这马车外在朴素,里面却是装饰豪华,柔软的被褥一应俱全。赵锦绣一被他抱进去,就知道悲剧开始。 “小锦绣,我要收债了。”江慕白低声说,然后将她抱住,压在身下,低声一笑,说:“从我们认识那一天开始收债。” “色狼,我们认识那一天,就对我有想法。哼,原来一直居心叵测。”赵锦绣又不敢大声,车外是护卫的军队。 江慕白在她唇上辗转一阵,又绕到她耳边,低声说:“当时不知,后来真是后悔浪费那么多时间。” 这话让赵锦绣脸上guntang,想要避开。他却不依不饶,将她死死压住,辗转亲吻她的唇。 赵锦绣只感觉在这颠颠簸簸的马车之上,只想彻底臣服于这个男人,不由得浑身失去了重量,瘫软在他怀里。 他呼吸更加浓重,将她抱起来,近乎粗暴地扯掉她的衣衫,拉了薄被将她盖起来,自己飞快地脱掉衣衫,掀开被子将赵锦绣搂过来,细细亲吻,一寸一寸的,像是亲吻着绝世珍宝。 赵锦绣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是蘸了酒精的棉花,他的吻便是那火源,一触碰,就噌噌的星火燎原。 不觉想要呻吟,尚存的一丝理智提醒着她,这是在马车里。 “锦绣。好久没尝你了。”江慕白低声说,一下子突入她的身体,在她因突然的侵入而略微的疼痛要叫出来时,他吻住她的唇,压着她的身子,便是十八般的姿势与力度都来个遍。赵锦绣只觉得和他紧紧融合,一并被抛入无边天际,又像是滚入醉人的花丛,暖风流水的醉人花香…… 到后来,彼此似乎都筋疲力尽,她枕在江慕白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觉得身边两侧,便是幸福永远。想着来路的种种,不由得流了泪,低喊一声:“华晨。” “嗯。”江慕白回答,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说:“乖,好好休息,过两天可就见到瑜儿了。” “嗯。”赵锦绣闭上眼,也不想去问他的部署,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让她放心的。 就这样,车在天微明时,到达江城宁园,一干人等也没有停留,一直往莞城方向而去。走了一阵子,紫兰上来低声说:“九少,所有的尾巴都已经成功摆脱,现在我家老爷和夫人得要回乡了。” 赵锦绣这时还迷迷糊糊的,只听得什么要回乡,立刻睁开眼,看自己已经换好了衣服,头发被绑成大辫子,正被江慕白搂在怀里,紫兰、明云欢、杨进等人一并都在。 她到是羞了,赶忙将脸埋在江慕白怀里。 “没事。都是熟人,来吧,改变一下妆容。”江慕白将她放到椅子上,也是改了一下妆容。 一群人装着行商,往云召国而去,到处游玩。三天后,听闻海上大风暴,上将军江公慕白与其夫人葬身大海。 这时,一干人等刚从云召转向令州,正在饭馆里吃饭,听得几个香料商人都在感叹:“你们说这九少都拿到天下了,凭什么又拱手相让呢?这下倒好了,赔了命啊。” “九少是想天下太平吧。”另一个人说。 又一个人插话:“九少自己做君王不就做到了呗,何苦来着,唉。” “不过,据说是竞元帝绑了九少夫人,九少才不得不投鼠忌器来着。唉,真是红颜祸水啊。”旁边又有人感叹。 赵锦绣已经气定神闲的吃完饭,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当家的,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