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扶凌尘下了马车,凌尘看了看四周,和他们所在的东区并不相同,立夏解释道:“西区住的都是些贫民,而东区和北区都是富贵权势的人家。” 凌尘点头,表示了解,“走吧。” 立夏点头,在前面带路,思虑再三才问道:“小姐,一会您打算怎么办?”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笑的有些危险,威逼利诱什么办法不能用,就是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 立夏随即不在过问,两人拐了几道,停在一家大门前。 身后的男子看见两人停了下来,有些疑惑,趴在房檐上,静静的观察起她们来,但见两人好长时间都没动静,他又皱起了眉头,担心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 凌尘翻了个白眼,居然被困在了门外,再看立夏也是一脸愧色,连扇门都弄不开,更别说替父报仇了。 凌尘走上前,趴在门缝看了看,里面是个木栓子,叹了口气,再看大门四周,对立夏道:“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结果,我们翻墙吧,这墙也不是很高。” 立夏也想不出别的法子,点头,趴在房檐上的男子见她们终于有了行动,屏气仔细看着,却见年龄大的女孩拖着年龄小的在翻墙,他突然觉得,自己来这趟是不是很傻。 凌尘骑在墙头上,对立夏示意,让她去大门口等着,直接就从墙上跳了下去,好在是稳稳落地,并没有摔伤。 来到大门口打开大门,立夏一脸焦急,“小姐,你没事吧。”看见凌尘没事,这才放心下来。 凌尘点头,笑道:“放心,我好得很呢,走吧,该去算账了。” 进了院子,正中间一间就是赵产婆住的地方,就在立夏琢磨着怎么撬开这扇门的时候,凌尘已经一脚将门踹开了,立夏脸上有些慌乱,“小姐,你……” 凌尘一脸的理所当然,“这扇门小多了,一脚就能踹开。” “呃……小姐,我的意思是……”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里面有动静。 大门打开后,一个魁梧的大汉****着上身,腰间只围着一块遮羞布,手里领着一根木棍,冲了出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急切的女声,“三郎,手下留情,不要冲动,他死了我们可要亡命天涯了。” 凌尘看着举着木棍一脸呆滞的大汉,也有些不解,身后的女人立刻就出来了,显然是慌忙穿上衣服的,看见凌尘系扣子的手顿在空中,很显然立马就认出凌尘来,“九小姐,怎么是你?” 趴在房檐上的男子惊讶的看着凌尘的背影,心中暗道:“居然是主上的女儿。” 凌尘心中暗暗思量片刻,突然指着那女人,大声喊道:“赵产婆,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夫君偷汉子!” 赵产婆顿时脸色惨白,吓得瘫坐在地上,颤抖起来,她当然清楚通jian是什么罪名,那可是要鞭刑流放的啊,流放做苦役还不等于要累死在石头堆上。 那个汉子看见赵产婆这么没出息,眼中厉色一闪,举着棍子就要朝凌尘打过去。 房顶上的男子浑身一紧,到不知道要不要去解围,立夏吓得大喊一声:“小姐,小心。” 凌尘一直注意着一旁的男子,躲过一击,却是凑近大汉身前,轻轻一推,男子就立刻倒地不起,身子还不时的抽搐起来。 “呀,这人莫不是犯病了吧。”凌尘一脸惊讶的看着大汉,视线慢慢移道一旁的赵产婆身上,嬉笑道:“赵产婆要找也找一个身强力壮的,怎么这来这么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病秧子呢。” 赵产婆丝毫不怀疑凌尘的话,她怎么会想到这是一个四岁的女童干的呢,遇上这样的事,一时间脑子混乱起来。 而趴在房檐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男子,他不像别人一样什么也没看见,而是看的一清二楚,凌尘食指在大汉身上点了点,空中迅速闪过一丝紫色光芒,下一刻,大汉就已经倒下了。 凌尘从大汉身上垮了过去,转身对着门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似乎是能看到男子藏身的地方,也似乎是在警告他别多管闲事,而男子被黑暗中凌尘眼中泛紫的冷光渗到,他一个整天泡在死人堆的人竟然能被一个三四岁的女孩眼神煞道。 立夏手脚有些发颤,她以为那大汉死了,凌尘收回目光,淡淡道:“他没死,只是晕了。”又瞥了眼远处的房檐,她并不能确定那边有人,但总感觉似乎似是有人跟着,才朝那边看去。 凌尘来到房间,直接坐在主位上,对着空荡的房间道:“赵产婆,何必心虚呢,今晚的事,我不说,有谁会知道呢。” 立夏也很快稳住了心神,听见凌尘这句话,忙朝赵产婆看去。 “小姐饶命……”赵产婆颤颤巍巍的看了眼汉子,连忙给凌尘磕头,看见凌尘就想起自己做的事情来,要不是被赵姨娘抓到把柄,她也不会干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凌尘眯起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声道:“闭嘴!”她可不是白莲花。 凌尘开口问道:“前几天你给国师府的苏姨娘接生的时候,是你让苏姨娘顺产变成难产而致死。” 赵产婆心中一沉,“小姐说的是哪里话,苏姨娘原本就是难产,我当了几十年产婆这个是断不会有假的,您信不过我,可以问当时在场的那两个婆子,都可是为民妇作证。” 凌尘冷笑一声,懒懒道:“那两个婆子,已经承认自己的罪行,自愿下去陪我娘,别以为我今天是来听你胡言乱语的,既然你不愿承认,那我就送你下去,让我娘当面问你。” 赵产婆还是不承认,这可是杀头的罪名,怎么说也不能承认,“九小姐,您就不要逼我说假话了。”她此时头脑也清明起来,更是质问道:“九小姐,天已经黑了,您还是早些回去吧,您是贵门小姐,怎么能大晚上还在外面晃荡呢。” 凌尘眼神一冷,“我最讨厌不识好歹的人。”黑暗中一双漆黑的眸子泛着冷艳的紫光,妖冶异常。 “若是不说,你与你那三郎的事情,明日京城中便可穿的沸沸扬扬,我记得,按我大宣国的律法,不仅要鞭刑,还要流放两千里。”凌尘起身,走向赵产婆。 声音有些低沉,“冤有头债有主,放心,我就问你,是不是赵姨娘让你这么干的?” 说罢拍了拍赵产婆的后背,瞬间,赵产婆浑身一个激灵,脸也扭了起来,惊恐的看着笑意连连的凌尘。 而在外面看着这一幕的男子也是相当震惊,心中暗道:“这女童莫不是身负异能。”想到这,他又继续认真看了起来。 赵产婆身上一阵酥麻,虽然凌尘并没有电伤她,但古人最迷信,心理压力绝对会压垮她的,“赵产婆,我娘临死前说过,她要所有害她的人都不得好死。”凌尘诡异的声音在赵产婆耳边响起,她越发的感觉后背一阵寒意,颤抖起来。 凌尘满意的看赵产婆点头,“是赵姨娘让我想办法让苏姨娘难产,不然就将我和三郎的事情说出来,她……她还许诺了我一千两银子。”说完又连忙为自己辩解道:“原本我并没有想要苏姨娘的命,但她喝了那碗参汤后,一下子就xiele气,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汤是谁给的?” “赵姨娘给的。” 凌尘瞥了眼地上狼狈的赵产婆,转头对立夏道:“立夏,写一份口供,让她画押。”说罢,又看着赵产婆道:“要不是留你还有几分用处,今晚上就让你去陪我娘。” 凌尘先回到马车上,在一旁等候的伙计已经靠着马车快要睡着了,看见凌尘回来,身后没跟别人,也没多问,直接把凌尘抱上马车,“小姐,要等那位和您同来的少爷吗?” 凌尘应了一声,“且等着吧。” 凌尘靠在马车上等了有一个时辰,就在她快要等不住的时候,立夏回来了,刚一上马车,凌尘就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这么迟,这一身的什么味啊,难闻死了。” 立夏满头大汗,有些累了,坐在马车上,长长舒了口气,才歉意的笑了笑,“小姐勿怪,暂且忍一忍,那赵产婆突然发疯似得,奴婢好半天才把她制住。” 凌尘点了点头,虽然结果跟预想的一样,但她心中还是堵了口气。 等两人回到府中,好在看门的人早就换了,也未引起别人的怀疑。 而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男子,一直跟到铭瑄院,这才离开。 而那名男子竟也没离开国师府,直接去了府里的正殿,统华殿,是当今皇上亲笔赐的匾额,允许府中用殿名,对于臣子乃是莫大的荣耀。 而着统华殿也正是当朝国师易修然住的地方,这个地方几乎和国师府的内眷住的地方分开来,即便是他那些姨娘们也没有资格来这里。 整个国师府的规格是按皇帝行宫的规格来建的,虽然国师在朝中形式低调,但他的权力和圣宠却是得天独厚的,单从赐国师国姓“易”来看,就是近百年来无人能及的。 男子来到统华殿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往后殿走去,整个大殿尽是内敛奢华,没有一处高调特意的地方,却尽是无与伦比精致物件。 后殿大门外,站着四个身着黑衣,手持长剑的青年,各个面容俊逸,看见男子进来,纷纷行礼道:“鱼管家。” 男子淡淡点头,四人都退后一步,给男子让开道路,进到后殿,通体暗红色的格调,中间精致的长桌前随意坐着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翻看着一本古籍的男子。 “回来了,事情都办妥了没。”男子略微沙哑的声线,就像是甘醇的美酒一样醉人,他放下手中的古籍,抬头看着站在一边的鱼术。 如果凌尘此时在这里的话,她一定不会怪半夏一提起国师就花痴,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男子,精致毫无瑕疵的脸庞噙着淡淡的笑意,即便是用最华丽的辞藻也无法形容他的完美,这样的人,很难想象竟然存在于凡间,好像他就应该像那谪仙一般,存在于飘渺的仙界。 “主上都办妥了,而且再回来的路上,属下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鱼术想起凌尘眯起眼笑的像只狐狸,又看了眼浅笑的国师,微微勾起嘴角,果然因为是父女么,就连笑起来都给人危险的感觉。 国师看见鱼术的神情,淡淡一笑问道:“莫不是你说的着有趣的事情跟我有关?” “正是呢。”鱼术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