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青用手摸到苏妍的痒痒rou就一阵闹了起来:“让你说,让你说。” 苏妍眼中含着泪,笑的都快岔了气,连声告饶:“大哥,大哥,好相公,饶我一命……”值夜的丫头听到里屋传来的打闹声,吓了一跳,随后又捂着嘴偷笑了一下,二爷和二奶奶感情真好。 第二日瞿氏却发火了,你倒是为何?她自恃身份,觉得自己是大嫂,几个弟媳怎么说早上也要来她这儿敬个茶,赔礼说话。谁知道屋里的架势摆开了,却没有人过来,快到晌午,瞿氏也撑不住了,寻了几个错处把刚带来的王姨娘揉搓,绿芜连带着也吃了挂落。 等得瞿氏派人去打听,二房的苏氏在房里做针线,三房的桂林县主去了徐国公府,陈芳婉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这一个个的都没把她放在眼里。等到海子墨回来,来到主房里,看瞿氏没摆饭,便问道:“这大中午的饭还没做出来呀?” 瞿氏指着外头道:“大伙儿不是在花厅吃饭吗?摆在主屋吃多不好。” 海子墨笑道:“你不知道我们家的规矩,就是娘在也就一顿大伙儿在一起吃的,这爹娘又不在这儿,各房里都有小厨房,自然就不必在一处吃。行了,快些摆饭吧,把二弟妹前几天送过来的小米酒拿点过来。” 瞿氏看海子墨已经坐在饭桌上,只好肚子里憋着火让下人把饭上了上来,王姨娘和绿芜被瞿氏罚了,这个时候只敢躲在苏姨娘和林姨娘二人的后头,递着帕子。苏姨娘和林姨娘也随便站了一下,瞿氏看到海子墨往她们那儿看了一眼。只好又装贤惠让苏林俩姨娘下去。 海子墨惬意的吃完了饭,才慢腾腾的去书房看书。瞿氏气的直捶床。 苏妍拿了个花样子,比在自己身上,笑着对胡嬷嬷道:“这花样子画的可真好,比我上次看到作的那几副花样书上的还好看。” 胡嬷嬷笑道:“二爷的才学那时大家都知道的,您呐,也是天生有这个福气的命。” 黄桃和葡萄是房中的三等丫鬟,俩人都是老实的。家中虽是遭难了,不过看着倒不似那等困苦的家里,苏妍看下人第一就是忠心,才能什么的都是能教的。黄桃坐在苏妍的下方帮着苏妍理着线,听胡嬷嬷这样一说,也顺嘴里夸道:“咱们二奶奶也是最好的。” 胡嬷嬷笑骂:“你个小丫头嘴甜的很。” 苏妍抬头笑笑,才放下手中绣绷子。对那黄桃道:“你去让小红和桂芳把我们哥儿喊过来,今儿他们舅舅休沐,等会儿保不准就要来了。” 黄桃应了一声,把绣绷子和手中的丝线放在小萝筐中,放在里屋的绣架上才出去。大宝小贝两人皆已四岁了,如今也开蒙了。海子青请了个老秀才,那老秀才一听是海家,知道他家书多,束修宁愿少收,跑过来教这俩孩子。如今这书籍可不是随意就能买到的,只有一些普及教育的书,市面上才有,而那些真正内涵很深的书。则都在这些世家手中,海家作为顶级的书香世家各种古本孤本都有,很少外借,许多读书人都眼馋的很。大宝小贝二人本就由父亲兄长开过蒙了,也有一定的基础在。因此老秀才是万分高兴。 苏妍看着面前的两人,一手搂着一个就问道:“海平轩。海沐轩,今天学的怎么样。待会儿舅舅来了,考校你门学问的时候可别丢脸。” 大宝一贯老实,就开始紧张起来,小贝却是个机灵鬼,仰着头就道:“舅舅是大将军骑着马的那个,可不会学问,娘您可别诳我们。”苏妍笑道:“那你可就错了,你们舅舅不仅武艺好,书也读得好,当初也在白鹿书院读书。” 大宝道:“我也要和舅舅一样,样样都行。” 苏妍亲了亲两人的脸颊,许诺道:“好,都好。”我只希望你们以后学会做人,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这才让我心里舒坦。 海子青照例是不回来的,户部整日里忙得要死,海子青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个人用。苏安在外屋等着,他现在长大了,也不可能和以前那样在屋子里了。苏妍快步走了出去,抓着他就道:“这会子可来了,这脸上怎么有伤口呀?” 苏妍都快哭了出来,一直金童似的弟弟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苏安不在乎道:“这呀,没什么的就是看着吓人一点而已,其实一点都不痛,营里的兄弟们都是这样的,摔打惯了。” 苏妍疾声道:“我说你呢就是不知道心疼自己,还摔打惯了,诚心让我看着不舒服是吧?等会儿让丫头拿几支药膏子搽搽,这药一定要擦,否则我看谁家的女儿敢嫁给你。” 苏安再成熟,听到这事也不禁脸红:“三姐,说什么呢!” 苏妍看出弟弟不好意思了,也摆摆手:“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说了还不行吗?你看你两个侄子,这俩个也是调皮的,我倒想着让他们学些功夫呢,不过家里也不许,不如你现在教些给他们。” 苏安哭笑不得:“这可是要先从扎马步开始的,也不是这么容易的,总归姐夫家里都是状元郎的才学,学这些做什么。要是真想学些强身健体的,到时候等他俩大些我再告诉他们俩。” 苏妍听了觉得也有些道理,便把这事儿放下,又把早上自己就开始烧的菜色端上了桌子,苏安一看眼放亮光,这是jiejie亲自下厨的菜,宫保鸡丁拿手好菜,各种苏安喜欢的菜色都在上面。 苏妍看他吃得香也慢慢的帮助他夹菜,自己只是偶尔夹个一两筷子,大宝小贝在丫头的伺候下吃的倒也香。等到苏安吃饱喝足之后,两姐弟才说起了悄悄话,苏安很是烦躁道:“圣人就是不让我去替爹,好歹也让我见识一下,谁知圣人看到我的名字就划了。” 苏妍恼火道:“你怎么还想着这些事呢,我不跟你说了吗,现在这战场是最危险的地方,你可不能去。爹爹娘亲看见你去了,怕不会高兴,还会埋怨你自个儿不照顾好自己。我可跟你说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如今这般年轻,经验也不足,要是个平民子弟说不定还是个大头兵,如今对你最好的就是多多历练,练好了功夫,学好了兵法才更能上战场御敌,我暂且只跟你说这么多。” 苏安正是个热血青年,哪里能听的进去,之面上哄着jiejie说的好听一些,苏妍看他答应了,也不再啰嗦,又陪着他说了会子闲话,苏安就告辞了,毕竟他如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军事上面,能来看jiejie就不错了。 苏妍递给了他一个布包,苏妍知道在军营里面不能穿普通人的衣裳,不过寝衣却跟他做的柔软舒服一点,让他睡觉睡的也踏实一点,因为素来知道苏安这个人喜欢吃豆类食物,苏妍腌了黄豆酱,炸了几斤油花生米,从齐州老家带回来的腊rou腊鱼,用蒸锅蒸软乎了炒了之后才用瓷坛装着,又一些金黄小鱼干,苏安用手一掂着包袱确实挺重的,心里头暖乎着,永远只有三姐这样想着自己,大姐看了自己要不就是一些把玩的东西,那些东西她屋里都堆成山了,哪里还需要。 嫂子家里大肆宴宾客,总是对自己是有些疏忽的,三姐却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自己。苏妍看苏安走后,也有些难过,强撑着描了几个花样子就躺在床上休息。 瞿氏这个人经常装的十分谦虚,却又希望人人夸她,夸完了她再让她谦虚,绿芜最是个嘴巧的,瞿氏看着绿芜本来就没什么威胁,又奉承着自己,倒是把绿芜抬举了几次,连带着绿芜的儿子四少爷,也多赏了一套衣裳。 只有苏姨娘的女儿虽然留在身边,儿子却在老家,苏姨娘如今看着也心安了,有血缘的始终是有血缘这是怎么也割不断的,如今老宅里只有她家书轩一个孙子在,陈氏不喜欢书轩才怪,那到时候即使是大奶奶手上的儿子对着自己的儿子也不能无所顾忌了,只要她的儿子出息了,女儿嫁得好,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瞿氏看着天色黑了,打发下人去外头接海子墨,自己则把几个姨娘全赶走了,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她们在这儿惹得海子墨的关注。苏姨娘和绿芜到时安分的退了下去,还有那林氏姨娘先是磨磨蹭蹭的不肯走,后来受了瞿氏眼刀子后,才慢腾腾的走了回去,还一个一步三回头呀! 瞿氏看着海子墨进来,亲自服侍他梳洗,伺候的海子墨很是熨帖,话说以前的孔氏傲得不行,哪里会伏低做小的这样服侍自己。瞿氏好容易伺候完了海子墨,才上来床上,瞿氏笑盈盈道:“大爷,我跟您说件事情?您看我估摸着,咱们一家子人却老是碰不着面,要不咱们每日晚上都让几房一起过去花厅吃饭,一来可以表示对娘的孝顺,二来也好让你们兄弟几个好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