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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传说中的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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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传说中的财神

舒千凡闻声,收起了脸上吊儿郎当的神情,恭敬应声道:“是,主上。”

同时,南宫凌风仰头望了望声音的来源处,欢叫一声“义父”,欢喜地跑向二楼。其他人尾随跟上。唯有雪鸽雪霁停留在原地。

舒千凡作为紫气东来的掌柜,自然是分得清大局的,收了玩笑的心,他也跟着上了二楼,在经过雪霁身边的时候,双指并剑,在雪霁的后腰上轻轻一点……

“舒千凡,你个混蛋!!!”回神的雪霁,张口就骂。

“是我啦,他已经走了。”雪鸽拍拍胸脯,安抚受惊的心,怪不得舒千凡跑得跟兔子似的。

待雪霁安静下来,雪鸽好奇问道:“你什么时候被他点住的?”

“我不是使眼色给你了吗?”

“你使眼色,不是让我别生气吗?”

“……>_<……”究竟是不是姐妹啊,连眼神都弄错了?

夜朗等人赶到二楼的时候,南宫凌风早已经扑到了靠窗坐着的一个儒雅男子的怀抱,“义父、义父”地叫了两声,就索要起礼物来了。

“义父,凌儿成亲了,你要送我什么?”

那人爽朗大笑:“礼物嘛,等会儿就端上来了。”

南宫凌风听到那个“端”字就惊喜地蹦了起来,又是美食,好耶。庆幸的时候,看到了夜朗过来的身影,连忙拉着他,献宝似地推到男子的面前:“义父,这是我相公。他也成亲了,你有没有礼物给他呀?”

天真的话下隐藏了险恶的用心——一次成亲要两份礼物。

男人却没有生气,反倒是愈发开心地笑了,抚了抚南宫凌风的发丝,对夜朗等人说道:“不用拘束,都坐下吧。”

在场的除了阿奇夜朗,其余的人,都与这男人熟识,知道此人对表面上的礼数极为厌倦,当下道谢之后,不分主仆,纷纷入了座。阿奇也在忠伯的示意下,坐在了他的身边。

作为现代人,夜朗对这样不分彼此,围桌而坐的事情,可谓是司空见惯,只是到了古代,却也深知奴隶制度的深入人心。偏偏穿越到了南宫家,每日耳濡目染主不像主,仆不像仆,或者应该说仆更像是主,现在又是主仆一桌,令他不得不怀疑,是否这个时空,颠倒了奴隶制度?

顺着南宫凌风坐下,夜朗知道那人正在打量他,却也无畏,反而趁着彼此讲话的间隙,也跟着打量这位号称“东财神”的皇甫玦。

皇甫玦一身月白缎袍,端坐于位,神情悠然,如果夜朗不是在间或时发现那隐藏极深的精明之光,倒觉得这人像个仗剑游侠的儒雅居士,行义江湖。

商贾之首,却不闻铜臭的气息,这样的人,倒是值得敬佩。夜朗观察的眼中不觉多了敬重。

而另一边,皇甫玦在南宫凌风等人还在大街上晃悠的时候,就在窗外弥足观望,静静等待。

远远行来的一群人,当先而走的少年,笑容灿烂,不是他的义子南宫凌风,还能是谁?而在他身边,身形较高的那位,该是他刚娶的夫人——夜家堡的六公子夜朗——了吧。

对夜朗,皇甫玦所知不多,倒是对他的大哥夜冥更多了解。曾经风闻,这位夜六公子是最让夜冥头疼的兄弟,只是怎么个头疼法,他就不明了了。也曾经好奇过这个嫁给义子的夜家少爷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只是烦事琐事缠身,并未将调查的事放在心上,久而久之,也就忘记了。

今早到丰县的时候,接到下属报告,说凌风携妻回门,正好下榻在属下产业之一龙凤呈祥客栈里,手边无事,也来关心关心这个义子。

“夜朗。”皇甫玦喃喃自语,细嚼这个还不是很熟悉的名字,刚刚听了下属的报告,这人竟是一个纨绔子弟!南宫清雅疯了吗?怎么会答应这门亲事,放置这样一个人在南宫凌风的身边?

思索的脑海闪过那一模一样的四胞胎时,皇甫玦有了释然:即使夜朗是强龙,只怕对上那四只地头蛇,也只有认输的命。

皇甫玦释然的笑容,在望到夜朗的身影时,凝固在了嘴边:有说有笑的少年,并没有感觉到有人在暗中观察自己,依旧与南宫凌风谈笑风生,习惯性地掩饰自己毕露的锋芒。由于彼此间的距离尚远,皇甫玦看得不是很清楚,只得一个大概的印象:漫步而来的人,器宇轩昂,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大气,仿佛沙石掩埋的金子,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即使夜朗尽力掩盖自身的光芒,但此时毕竟处在散漫嬉笑之中,没有刻意而为下,难免心生疏忽,偶尔无意的举动,却如拂去尘埃的珠宝,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渐渐地,走得近了,皇甫玦才发觉那人目光清朗,剑眉斜飞,五官如刀刻般立体,倒是长得俊美无比。但让皇甫玦惊觉的是那双深邃的眸子。

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深邃得看不见底,幽蓝如夜幕下的大海,时见张扬、时见内敛,随着笑容起伏、变幻,最终归结于平静。

在那时而闪现的情绪中,皇甫玦读到了不属于少年的沧桑与深沉,那是看破一切的释然与岁月沉淀后珍惜现在的小心。还有那敏锐如猎豹的精光,一切尽在胸中的自信,睥睨玩笑是泄露的霸气……一切一切,似乎都不该出现在一个少年的眼眸之中,继而被掩盖在随意的行为之中。

皇甫玦惊讶地蹙起了眉头,行商多年,识人无数,却无法识破那看似简单的少年。这样的人,竟会被人形容为“纨绔子弟”,错过的岁月中,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最后进了酒楼,上到二楼来的时候,夜朗再次让他震惊了。

低眉顺眼的人,温和地笑着,举手投足之间的洒脱与张扬,点点不显。这样的人,走在人群中,唯一会引起注意的,大概就是那张俊逸的脸庞了,此外没有任何的惊艳留给皇甫玦,仿佛他之前看到的只是个错觉,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影。

眸中的疑惑深了些,不再是纠结那与年龄不符的成长,而是夜朗前后的转变,究竟为何?

当南宫凌风把夜朗推到皇甫玦的面前时,皇甫玦再一次惊讶了,凌儿竟然唤他作“相公”,到底是谁娶了谁?眸中的光芒大炽,皇甫玦已经好久没有这种一探究竟的好奇之心了。

所有人都入座之后,夜朗看似规矩地坐在南宫凌风的身边,不言语、不张望,皇甫玦也看似与好久不见的众人聊着无边的话题。唯有俩人心中明白,表面的不在意下,是两颗互相观察的心。

因为时间的仓促,夜朗也并未弄清楚皇甫玦的为人,只是从大家谈到他时的语气来推断,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而对方与南宫凌风的关系又是这么特殊,他究竟应该以怎样的面容来面对才合适?

思来想去,夜朗还是觉得最为保险的方法还是——装。装什么呢?当然是装乖宝宝。

低眉顺眼,不言不语,尽力减轻存在感,这就是他的办法:一来,不易引人注意;二来,即使皇甫玦知道以前的夜朗,也不容易看出破绽。

可等到见了面,夜朗才发觉他还是低估了皇甫玦。

那人有商人的精明,更有闯荡商场多年积累的阅历,相比前世的夜朗,识人的眼光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在夜朗第一眼看到他眼中闪烁的怀疑时,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只是戏已经拉开帷幕了,唯有硬着头皮演下去。

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端上了桌面,舒千凡伺候在旁,顺道继续扮演小二的角色,讲解起每道菜的菜名与由来。

“咦,义父,紫气东来现在好冷清啊,生意做不下去了吗?”南宫凌风左右张望,看来看去,酒楼里面都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

皇甫玦给了他一个爆栗:“义父是为了迎接你,今日不开门做生意。这样多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人打搅。”

雪鸽听了,忍不住在心中腹诽:“明明就是自己不喜欢吵杂的环境,还说是为了少爷好,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义父,管家伯伯呢?”南宫凌风美食下肚之后,又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个绝对不离皇甫玦三步之遥的皇甫大管家,也就是舒千凡的父亲舒擎苍。

皇甫玦闻言,忍不住笑了,回答道:“我把他支开了。”顿了一顿,又问道:“难道你想让他看着你吃饭?要不,我把他叫回来?”

南宫凌风吓到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义父。”

一旁上菜的舒千凡也是一脸的惧色:“主人,你饶了我吧,要是爹他老人家来了,我立刻就消失。”

皇甫玦会心一笑,不再提舒擎苍的事。

等菜上齐之后,皇甫玦就让舒千凡在他身边入座,共同享用美食。舒千凡也不客气,道谢之后就入了座。雪鸽见状,不甘寂寞地想杵他一下,貌似好心地发问道:“千凡大哥,你就不担心你那个老古董爹爹?小心地他忽然出现,看到你不守规矩,竟敢与主人坐在一起……”

“放心,”舒千凡的话里透着绰绰有余的自信,“我派人在酒楼外守着呢,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一个不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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