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地过了一上午,晃得夜朗头都在痛了,这让他很是怀疑,不晕车、不晕飞机、不晕船的身体,到了古代却先是晕了轻功,现在又晕上了马车。 还好,马车经过的地方,刚好来到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平地,旁边一条小河清澈地流淌,芳草皑皑,煞是漂亮。时间也刚好到了午膳的时辰,阻碍南宫凌风的提议下,众人下了马车,一边赏风景,一边享受午膳。 “哇,好好吃呀。哪里来的?”南宫凌风满满地塞了一口,瓮声瓮气地问道。 夜朗很是佩服他,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还可以吐字如此清晰。 忠伯则解释道:“少爷忘记了,三少爷欠着你的新婚礼物。这不就是了,今早送过来的。” “三哥,真好啊!”南宫凌风一边吃,一边感叹,“一定很多吧,够我们吃到金陵。” “够现在一顿。”忠伯很不给面子地打破南宫凌风的幻想。这种事情得趁早,否则到时候,拿不出来,就变成是他偷吃了。 “啊!”南宫凌风不满地撅起嘴,“三哥,真坏!哼!” ……>﹏<……谁现在还敢说翻书比翻脸快! 南宫凌风天生就不是把忧愁之事记挂在心的料,没过三两下,他就已经忘记了美食不够的问题,看着蓝悠悠的天空,绿油油的草地,还有那婉转曲折的溪流,他跑到溪水边,高兴地大叫:“这水好清澈啊,快来抓鱼!” 雪鸽摆出渊博的样子,走到南宫凌风身边:“少爷,水清则无鱼。”话音刚落,就见一群鱼,悠然地摆着尾巴,从她二人的眼皮子地下游过去……雪鸽适时地闭上了嘴巴,赶着紧给南宫凌风转移话题:“少爷,我让阿奇下去给你捉几条鱼,尝尝鲜,怎么样?” “好啊!”南宫凌风果然上当,笑呵呵地催促:“快点,它们要走光了。” 阿奇在心里嘀咕几句:“雪姑娘,你惹的祸,干嘛连累上我?”但是面子上,却又不敢发作,正要脱掉鞋袜,却被雪梦一手拉住。 “我说帅哥呀,干嘛让阿奇去?你忘记了你现在也是男人。”雪梦扬声道。 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雪鸽不甘心地瞪了雪梦一眼,她不就是把她弄丑了一点吗?至于这样吗?哼,下去就下去,又不是没有干过。 帅气地脱掉鞋袜,撩起下摆固定在腰带里,雪鸽二话不说就跳下了溪水,在南宫凌风的指挥下,扑腾着捉鱼。 忠伯见状,很是麻利地招呼忠妈,俩人一起去旁边的山坡拾些干的树枝,而夜朗斜靠在马车的车辕边,一语不言地望着众人,眼中光芒闪烁。 “捉到了,捉到了!” 看到雪鸽终于捉到了鱼,南宫凌风高兴得直蹦跶,而在这个时候,雪梦恰到好处地泼了一瓢凉水,她说:“谁捉的,谁弄去。我不插手。” 一下子,连雪鸽都笑不出来了。放眼全场,这厨子除了雪梦,难道还有别的合适人选? 南宫凌风哀求的眼睛,转到了夜朗的身上,相公也弄过好吃的,也应该会吧?夜朗被他看到就连连摇头,鱼,他还真的不会。 “雪梦~~”南宫凌风最常用的招数就是——撒娇。 在南宫凌风行动开始之前,雪梦连忙制止了他:“要我弄也可以,我有一个条件。” “你讲。” “我不同意!” 前面一句是南宫凌风欢喜的声音,后一句是雪鸽拒绝的断然。小样,她当然知道雪梦打的什么注意。不就是不满意她丑女的身份,想换一个吗?哼哼,有她在这里,想都别想。 南宫凌风诧异地望了雪鸽一眼,表明自己的观点:“雪鸽,我要吃鱼。” “都退一步,如何?”拾柴回来的忠伯打起了圆场,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咱们再来一场比赛,赢的人说话。怎样?” “好啊,好啊。”南宫凌风点头同意,“我们就来比赛吹牛吧!” “不行!”这次是众口一词,全盘否定了南宫凌风的提议。开玩笑,要是南宫凌风开口就来一句“我很聪明”,那其他人还有必要说下去吗?这可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啊! “那比什么呀?”南宫凌风倒也不生气,继续兴冲冲地望着众人。 “比说冷笑话,如何?”夜朗跳下马车,朗声加入众人的谈话,说了一个大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词汇。 南宫凌风皱眉,代表大家问出疑问:“相公,笑话就是笑话,干嘛还冷啊?” 夜朗莞尔一笑,悠然地解释道:“这冷笑话,可不比单纯的笑话。一般的笑话,不就是让人发笑的吗?可这冷笑话,有幽默的含义在里面,却是让人发冷的。” 众人都被这新鲜的词汇吸引了心思,喃喃重复:“发冷……” “对,”夜朗寻了一处干净之处坐下,接着说,“相信各位都是聪明之人,比赛这就开始吧。”一顶大帽子扛下来,连南宫凌风都闭上了嘴巴,默默地跑到夜朗的身边,紧挨着他坐下。夜朗顺手展臂,就将他纳入怀中,动作自然熟稔,只看得单身的人莫名惆怅。 “我先来吧,”雪鸽想了想,就当先说开了,“从前,有只蚊子叮上一个人,那人痒得受不了,就伸手要拍死那只蚊子,此时蚊子说道:‘我身体里可留着你的血。’” “噗~~”雪鸽的话音刚落,就是一连串的笑声,在这个重视血脉传承的时空中,这句话,可是戏文里不孝儿子常对父亲说的戏词。 “笑”果十足的话,令人忍俊不禁,捧腹大笑,却也证明了雪鸽的失败——没有一个人感觉到冷。 接着上场开讲的雪霁,她咳了几声,清清嗓子,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有一个人去偷会情人,又怕被发现,就找了一个朋友在窗户下接应他,他自己就爬到楼上情人的房中去了。当他跟情人正在甜蜜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情人脸色一变,说是自己的相公回来了,那人一吓,就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情人才不慌不忙地去开门。哪知道门开了,却是那个人的朋友站在门口,他说:‘外面下雨了,你告诉他一声,我在走道里等他。’” “噗~~”同样的效果,同样的笑声,证明雪霁也是失败的命运。 雪霁不服气,质问道:“你们没有觉得冷吗?” 众人一致的摇头,还全部面带微笑。 雪霁继续不服气:“怎么不会觉得冷,我都说了下雨了!” ……>﹏<……这句话倒还有点冷笑话的精髓。 转眼就轮到雪宸了,她晃晃头,却没有说笑话,而是: “我还是比较喜欢夜公子给我安排的角色,相信你们也不会跟我抢,我就不参加了。” 退赛一个,终于到了雪梦的次序,她慢慢讲道:“一群人在唱歌,其中几个人唱歌老是跑调,惹怒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吼了一句:‘笨蛋,让我来给你们示范’,结果唱了五遍还是走调,然后他说道:‘看到了吗?你们刚刚就是这样唱的。’” 话音落下,明白的人会心一笑,却还是个笑话。 “该我了。”夜朗整整嗓子,蓄势待发。 闻言的人,全部瞪大了眼睛,南宫凌风再次代表众人问道:“相公,你也要参加吗?” “当然,”夜朗爱恋地刮刮他小巧的鼻翼,朗声道,“我赢了的话,你们可要听我的安排。” 忠伯阿奇最先表示赞同,反正他们没有损失,其他四女也想见识一下,纷纷点头。于是夜朗开始了他穿越后的第一个冷笑话:“两只狗在吵架,你们知道他们吵的内容吗?” “我知道。”南宫凌风兴奋地抬起脸蛋,“一定在抢母狗。” “……我有说那是两条公狗吗?” “嗯……啊,我知道了。在抢骨头。”南宫凌风得意地眨眨眼。 “会不会是一只狗抢夺了另一只狗的地盘?”忠伯也跟着猜测。 “我觉得多半是在抢骨头。” …………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不管他人怎生猜测,夜朗都是一副悠然的样子。等到每个人都把心中的想法说上一遍,俱都拿不定注意,纷纷停下来,望着他,等着他的答案时,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这两只狗吵架的内容是:汪汪,汪汪……” 似乎一阵冷风扫过众人的心上,让人忍不住一阵战栗,果然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