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南宫凌风是专心在品尝豆腐脑,其余的人都低头分心地挑起视线观察夜朗与豆腐西施二人。但见,豆腐西施得意洋洋地撇着头,看都不看夜朗一眼,情况也如她所料,没有一个人敢冒着“再也吃不到她豆腐”的大不韪给夜朗分一勺;反观夜朗,一脸温柔、笑意盈盈地望着南宫凌风,似乎已经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难不成夜朗在吹牛? 因为嘴里好吃的豆腐脑跟久久都不上演的好戏,看戏的人,逐渐失去了耐心,专心品尝起豆腐脑的美味来了,雪霁也在一旁的茶摊上要了一杯茶,权当解解嘴馋嘛。 南宫凌风一口气吃完了想念许久的豆腐脑,满足地放下碗,咂咂嘴巴,才想起身侧的夜朗:“相公,你还没有吃呢?” 抬眸的眼底全是因为美食而填满的满足,丰满的嘴唇红中透润,带着诱惑。张口吐出的话中,充满了豆腐脑的芳香,熏得南宫凌风的整张脸,美得不似凡人。夜朗深吸了一口,再也忍不住,低头,准确地覆上南宫凌风的唇,既吻吸南宫凌风的甜蜜,也摄取他口中残余的豆腐脑。 “噗~~”正对的雪霁一口茶水全部喷在了路过的旺财身上。 豆腐脑的清香混着南宫凌风独有味道,形成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触觉,夜朗只觉得永远不够似的,纠缠着南宫凌风的唇齿,久久不愿意放开。 而南宫凌风晕晕乎乎地任由夜朗吻着,只觉得那滋味不错,竟不输给豆腐西施的豆腐脑和他曾经吃过的任何一样美食,也贪恋着。由最初的青涩,渐渐地有了反应,双手主动地攀上夜朗的脖颈,将俩人的距离拉得更近,倒也方便了夜朗更多的需要。 旁边的人则全是傻了,一个个瞪着眼,没有声响。 夜朗直将两人吻得都快窒息才松开了唇。 南宫凌风微微低著头,一旦得到空气,大口喘息着,脸色绯红,闭紧了眼睛,睫毛微微颤着,下巴的轮廓优雅而美丽,还有一丝丝脆弱。 两人气息凌乱地交杂在一起,看着的人,脸,无端地红了。 “果然好味道!”夜朗哈哈大笑两声,毫不吝啬地衷心赞道:“我还是第一次尝到这么美味的豆腐脑,当真是绝品……”接着,眼光来到已经呆滞的豆腐西施的脸庞上,“……果然好手艺啊,豆腐牛,抑或是豆腐马?” “扑哧~~~”伴随着夜朗的话音落下,一阵压抑的笑声随之响起。而在这阵笑声之中,最响亮的莫过于…… “哈哈……”别人忌于豆腐西施都努力地压抑笑声,雪霁没有什么好忌讳的,就放开了嗓子嘲笑,能有多大声就有多大声。似乎还觉得坐在座位上笑得不痛快,又站起来抱着肚子笑,笑得直不开腰杆的时候,干脆躺在地上笑。最后还是觉得不能充分地表达喜悦之情,打着滚笑。猖獗的“哈哈“之声穿透云霄,响彻整个西街。 其余的人:“……>﹏<……”这平时该受了多大的气啊! 南宫凌风才从晕晕乎乎中醒转过来,吃惊地望着打滚的雪霁:“相公,雪霁在干嘛呀?” “她在庆祝你相公我,赢了。” 南宫凌风蹦跳着高兴起来:“相公你赢了?我不用做公牛做公马啦。” 豆腐西施实在看不惯南宫凌风高兴的样子,雪霁这样就罢了,她跟她有宿仇在前,可是南宫凌风呢?她明明是为了替他出气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他怎么能笑得这么的没心没肺?正想开口说说他,南宫凌风的笑脸突然暂停住了,他皱着眉头,看着夜朗:“相公,还是不要西施jiejie做牛做马了!” “怎么了?”夜朗惊异。 豆腐西施在心中啧啧:“还算你小子有良心。” “我突然想起来,我叫她jiejie,她做牛做马,我不还是得跟着做牛做马吗?呜呜,现在才觉得我好亏啊,你们打赌,无论输赢,我都要变牛变马,明明人家是无辜的……” 夜朗、豆腐西施:“……-_-|||……” “我,豆腐西施说一不二,你赢得也实在深得我心,夜公子,你这个朋友我可是交定了。” 好一个“说一不二”的豆腐西施,从“牛马”一下上升到了“朋友”。 云殇插言道:“豆腐西施,你可就不厚道了。明明输了,怎么能擅自更改规矩?” 豆腐西施双眼一瞪:“难不成我还得真做牛做马呀?” “做牛做马倒不必,”云殇笑得开心,似乎后面有什么大大的好处,“不过做一个挂名的仆人,总行了吧。” 豆腐西施脸都绿了:“仆人?” “对,仆人。哎呀,你放心吧,南宫家仆人多得很,不需要你做什么,就挂名而已。这样,你输得野算是光明磊落,夜朗也赢得有点盼头嘛。”言下之意,豆腐西施不知道占了多大的便宜。 其他的人不知道云殇这么做的用意,但隐隐感觉有很大的好处可占,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双眼炯炯地盯着豆腐西施。 全场,夜朗可以说是唯一一个了解云殇心思的,轻笑着,摇摇头。反正这么下来,他的好处可是无限的,也就不出声反对了。 豆腐西施被这十几双眼睛看得心中发毛,怎么办?反悔不符合她的作风,不反悔就要做牛做马。真是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了打赌的女人更更难,做了打赌还输了的女人最难。 “好。”豆腐西施一口应承下来,作仆人好歹还是人,而且那夜朗是南宫王府的人,应该出来的时间不多。她只是挂名的而已,等机会再翻身吧。 “那就,先弄碗豆腐脑给雪霁吧!” 豆腐西施的话音刚落,夜朗就开始发挥主人的作用。而这一句话,也霎时用所有的人明白了,原来挂名仆人的作用在此,顿时一个个嬉笑颜开,怎么看,夜朗都比豆腐西施好说话吧。 而夜朗的话也成功地阻止了雪霁的继续打滚与大笑,她猛地一个翻身,不敢相信地盯着夜朗。 直到豆腐西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豆腐脑递给雪霁,她才确信了眼前的事实,端着许久不曾碰到的碗,对夜朗感激涕零:“夜……公子……呜呜,你……实在……实在太好了,以后……雪鸽再背后……说你坏话,我一定……帮你……说话。” “呀,雪霁,你个混蛋。”雪鸽当场就急了,雪霁明显是在陷害她,想让她从此以后吃不到豆腐西施的豆腐:“我什么时候说了,你少冤枉我。”接着把头一转,对着夜朗:“夜公子,你别相信雪霁的话,她就是报复我。她才经常在背后说你呢。” “反正我出来就没有说过夜公子的坏话。” “我也是,我也是。” 众人开始认清形势,一个个把责任撇清,纷纷拉近与夜朗的亲近。一时好不热闹。 南宫凌风本紧挨在夜朗的身边,抵不过大家的热情,硬是被挤出来了。皱眉挠挠头,这是怎么了? 正想也学着大家的样子,跟着挤进去,南宫凌风的眼角光芒一闪,看到了张大婶刘洪叔的身影,却不见小妞。 脚步一提,施展轻功,刹那到了张大婶的面前,南宫凌风奇怪问道:“张大婶,小妞呢?” 张大婶正在收拾东西,被突然出现的南宫凌风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他时,拍拍惊魂未定的心,道:“托付给旁人了。” “??” “我们要回去一趟。”一旁同样忙碌收拾的刘洪叔开口解释了。 原来,第一场春雨过后,庄稼人的日子就忙了起来。待种子播撒完毕,期待的就是丰收的喜悦。却不想昨夜一场大雨,打破了所有人的期望,洪洪的雨水,不输给六月的暴雨之势,让所有的庄稼人措手不及——谁会料到初夏的时候,雨水就会这么迅速地到来? 田里地里的庄稼都被这场大雨冲刷毁掉了,欲哭无泪的人们唯有抓紧时间补上那片空白,抢救回一点是一点啊! 但是对刘洪叔张大婶所在的村落来说,却是一场巨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