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多草原的天空灰蒙蒙的,雾霭沉沉一大片,阴霾得有点像要哭泣的感觉。 偶尔几缕萧瑟的秋风刮过,吹皱一波野草涟漪。 低头满是茫茫的的大草原,湿漉漉的草地混合着泥土的芬芳,好似刚下过雨一般。 晶莹的露水打在鞋底上,黏湿得厉害。 据说,在帕尔多草原基本上都是见不到太阳的,一年四季都是阴霾的天空,不高兴的时候要么就来个大雾弥漫,要么就它就会哭给你看,从来就没有给过一次好脸色。 举手托腮坐在草地上,阴湿湿的天气实在让我高兴不起来,本来以为帕尔多草原会是一个美丽的大草原,谁知一进这里才知道,这里荒凉的可怕,四周除了草还是草,连一只会跑会跳的动物都找不到。 帕尔多草原当真如传说一般,被神给诅咒了? 我不禁怀疑,爱雪兰之境真的会藏在这鸟不拉蛋的地方? “啪!”我的头被暴打了一顿。 “笨蛋!你再这样看下去天都快被你盯出个窟窿来了。” 杰的脸色微白,耳隙的碎发黏着几滴水泽,英俊的脸上坦率地露出了不满。 我揉揉被打痛的头,不满嘟囔,“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在看天空了?我这是在数蚂蚁,数蚂蚁懂不懂?” 杰一脸奇怪地看着我,我有说错什么话吗? 突然间想到,帕尔多草原别说是蚂蚁了,连一只活物都没有。(我们这几个外来者除外) “哈哈,蚂蚁刚才搬家了。”我尴尬地笑了笑。 “喂,你最近干嘛老是躲着我?我长得很像虎王兽吗?”杰又赏了我一个爆栗。 事实上你比虎王兽更可怕。(虎王兽是魔兽森林中的一种很凶悍可怕的魔兽) 我举头望天,“有吗?没有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躲你了?再说,我躲你干嘛,我又没干什么坏事。” “这可难说了……”说的我好像是一个坏孩子一样。 “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字面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要是直接说我不知道你不是就会拐着弯子骂我笨?” “想不到你还满聪明的嘛!”杰一手托在下巴上,点头称赞。 “你耍我啊?”我怒极。 双手死死地掐住杰的脖子,以饿虎扑狼扑的姿势扑在杰的身上。 “咳、咳,你想谋杀啊!”杰满脸涨红。 “我就是想谋杀,那又怎样?”打定主意这次绝不放过你! 忽地,手膝上传来一阵刺痛,整个身体仿失去重力一般。杰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了他的身下,一张盛满怒气的俊脸顷刻间便放大到我的面前,很暧昧的姿势。 胸膛紧贴着胸膛,鼻息吐着鼻息,男性特有的麋香扑面而来,我的呼吸和心跳全都乱了节奏。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结了,我和杰定定地看着彼此。 入眼是杰狭长的英眉,挺拔峭立,隐含了一股永不服输的傲气,长长的睫毛很有规律地颤动着,平日里那双骄傲不羁的靛蓝色眼眸,此刻却似乎承载了万般的柔情。 杰,你的心里是否有我? 杰微薄的淡唇微微向前倾,我此刻的脸一定红得番茄一样厉害,心里不知所措,既害怕,又有些期待,隐隐还有一丝淡淡的欣喜,杂乱的心怦怦地跳动着,那来自内心涨满的柔情。 就在两唇相触的刹那,杰忽而别过脸去,避开了我的视线,痛苦的神色中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杰从我身上离开,“笨蛋,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尴尬的气氛霎时间被一扫而光。 平静心跳,忽略掉心中不明的失落感,我装作不在意地问,“你之前有问我什么问题吗?” “你最近为什么老躲我?”杰好心替我重复一遍。 “你有问过我这类问题吗?我记得好像没有吧?”我故作努力地回忆。 杰的青筋又开始暴起,“本殿下现在要你回答!” “啊——我刚刚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我得先走了,就这样先,拜拜!”挥挥手,也不管身后气到快要爆炸的某个人。 杰说得没错,自帕尔多小河事件之后我就一直都在躲着他,两人只要一见面,我就会主动找借口开溜。 我究竟在害怕些什么? 优说,帕尔多小河其实是一条梦幻河,能够根据人的内心对血腥的渴望而制造出相应的幻境,杀戮越多,内心所拟出的幻境世界就越恐怖血腥,越强大难缠,如果不尽力克服,就容易被心魔幻境困在里面,最终溺死在水里。 因为我至今为止从未杀过任何一个人,我的手是干净的,所以河水的深度只抵到我的膝盖。 阿曜他们四个人在我面前展露的,从来都是温柔美好的一面,但我知道,他们的本质其实是冷酷无情的。 王的道路上不可能没有血腥。 记得我刚把杰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时候,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身体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疯狂的念头:要不顾一切救他! 精神力范围锁定 计算模式开启 夏洛之星疯狂地翻算着魔法斜率。 四周庞大的光明魔法元素如潮水一般朝杰的身上涌了过来。 这些治疗的魔法频率是从佐佐木和其他人使用治疗魔法的时候复制学过来的。 庞大的魔法元素注入了杰的体内,杰的身体终于逐渐有了些温度。 然后便是拼命压胸给他做人工呼吸,直到他的心跳再次活跃起来。 等到杰转醒的时候,我的额头已经满头大汗了。 杰醒后,佐佐木一直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懒得去管他那怪异的目光了。 只要杰没事,一切都好。 没过多久我们就与蓓蕾娜那一帮人在帕尔多草原上会合了。 佐佐木和阿曜他们现在正在忙着查找爱雪兰之境的下落,有地图是一回事,爱雪兰之境具体在什么地点什么时候开启又是另一回事,所有人都在忙,只有我一个闲人在看着帕尔多草原的天空发呆。 这几天,我一直在避免与杰的见面。 为什么要选择逃避? 心里隐约有一个答案,而那个答案却让我害怕不已,害怕到我只能够选择以逃避的方式来企图再次蒙骗自己。 宁愿选择龟缩在自己的壳里做只鸵鸟,也不愿意去碰触那唾手可得的真相,却不知,这反而令我更加痛苦异常。 “找到了!找到了!在这里!哈哈哈哈!终于找到了!” 佐佐木和拉尔希两个人抱着地图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