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活人不一样,就一定是死人?”常青哭笑不得地看着我们两个。 “那是自然。就像……性别,不是男人就是女人,很简单的。”我哼了一声,“难道还有不男不女的?” “人妖不就是?还有阴阳人呢!”常青促狭地笑着和我抬杠。 “那她是什么?半死人?行尸?活尸?僵尸?”我气呼呼地问。 “沈钧,能不能拜托你……别在这里一个劲地提死啊尸的?”葛虹苦笑着拽了拽我的衣袖。 我哦了一声,拿眼睛瞪着常青。 “别瞪我了!”常青笑了,“眼珠像铜铃一样,要掉出来的。” “嗯,那她到底是什么?”葛虹也问。 “她身上有法器或者是魂器的气息,所以和常人不同。”常青解释道,“不过这样东西很奇怪,它似乎在不断侵蚀、吞噬她的意识。换句话说,她现在类似傀儡的形态,她的所作所为已经不能由自己控制了!” “什么叫魂器?”我问。 法器我明白,魂器又是什么? “魂器。是指藏有一个人地部分灵魂地物体。制作魂器地过程就是把灵魂分裂开。将一部分藏在身体外地某个物体中。这样。即使身体遭袭击或者毁坏。也死不了。因为还有一部分灵魂在世间未受损害。并且。要成功制作魂器。还必须以谋杀其他人作为前提。” “一定是这样!这就可以解释。她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杀了三个与她毫无关系地同学。”我恍然。 “不对啊!她为什么要制作魂器?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会有许多人来袭击她吗?”葛虹细心地抓住了一个漏洞。 “不错!这点目前解释不通。”常青点头赞同。“还有你在电话里提过地巨鼠。依照你地描述。它可能才是五通!” “五通。也就是各种精怪地泛称。在江南这一带。五通地形象往往是以鼠形为最多见!它生性残酷。脾气反复无常。睚眦必报。是一种很难对付地精怪!” “嘿。真是老鼠精!”葛虹望了一眼我。“居然被张绮乱猜。猜中了!” “可是。我可从来没听说五通会变色的!”我微微蹙眉。“灰、白、黄、红、黑,它在我面前现过五种颜色。这又怎么解释?” 常青揪了一把头发:“变色?这个问题有点难度了!五通好像不会变色地。” “那或者是……有五只老鼠精?”葛虹很认真地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假设。 “五只?唉。你以为老鼠精是一窝一窝生出来的吗?”我叹气。 “你真的看清楚它的颜色了吗?”常青问。 “我又不是色盲,确实是五种颜色。是交替出现的,从来没有一起出现过。”我肯定地回答。 “五种?这是什么原因呢?”常青喃喃自语。揪着头发苦苦思索。 “我只听说过九色鹿,五色鼠倒是头一遭遇上。”葛虹忍着笑小声地对我说。 我苦笑。 “呃,你刚才说什么?五色鼠?”常青眨了眨眼睛。 “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葛虹不解。 “五色,五色……五色珠!”常青突然失声叫道,“我明白了!” “有一些法器,能变换五行属性,五色珠就是其中的一种。它是一颗珠子。外形和普通玻璃珠差不多。不过颜色是漆黑的,一般是深埋在土里的。” “哦。那个疤面女生……她找的珠子恐怕就是这五色珠了!”我马上醒悟,闵雨故事里地疑问迎刃而解了。 “对。一定是这样地!”葛虹也很激动。 “疤面女生就是刚才我在草坪见到的那个?”常青问。 “是的。”我突然又想到一个疑点,“五色珠是魂器吗?”“不是。它地主要作用是转换五行属性,和魂器无关。”常青摇头否定。 “呃,那她为什么要杀这三个同学呢?”我不明白,“她们是沾不上边的。难道说是因为这个火丰莹拿符去对付她?也说不通啊,前面的金亚芳和水芸只是普通人,既不认识也没得罪过她啊!” “等等!”常青好似明白了什么,“昨天死地女生叫火丰莹?前两个死的女生,一个叫金亚芳,一个叫水芸?” “是啊!”我和葛虹一起点头。 “原来如此!”常青面色凝重,“五色珠虽然可以转换五行属性,但五行本就相克,只能一,而不能二。举例来说,水克火,所以水、火不能并济;火克金,所以金、火不能同炉;同样的道理,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五行相克相生,并不能同时使用。” “她如今就用了一种极端的方法来增加五色珠的威力,使它能五行并用!” “什么方法?嗯,杀人!”我也明白了。 “这样就要随便杀人哪?真是太残忍了!”葛虹黯然。 “不是随便杀,而是选好了才杀的!”常青喟叹,“金亚芳、水芸、火丰莹,金水火已经齐了,下面轮到木和土了!” “啊?杀人她还要凑齐金木水火土?”我有点傻眼。“变态!”葛虹小声骂道。 “对,还不是普通的变态!”我愤慨地附和。 “别在这做没有用的谴责了!”常青拍拍我,“还有两个人,我们要赶在她之前找到她们!” “然后?”我问。 “阻止她地杀戮!”常青严肃地说,“我有不好地预感,她已经开始行动了!” 我们心情沉重地退出了107宿舍。 韩队长还没来,他可能还在尽力排查,寻找着线索。 常青把门掩上,想了想,又咬破中指。默念法诀,在门的中间留下了一个符号。刚写上去,符号就慢慢渗入暗红色地木门里,渐渐消失。 我们三个回到114宿舍,才一进门,张绮就眼尖地说:“哦,表哥来了!” 表哥?我下意识地瞄了瞄四周,没有云腾蛟和饕餮的影子啊! 我疑惑地望着她:“谁地表哥来了?” “喏,不就在你身边吗?你自己的表哥也不认识啊?”高燕兰故作诧异地反问。 我望了望身旁。除了常青、葛虹没别人。 “呃。呃,是这样地。”葛虹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我怕门卫大伯不肯让他进来。所以就说他是你的表哥!” “这样就能进来了?”我不相信地追问。 “当然不是。”常青有些懊恼地说,“他还让我填了一张表,跟人家求职的履历表差不多。足足两张纸,填满才放我进来的。末了,还对我说,你填的东西,我们学院会去核实的” 葛虹补充说:“是啊!门卫大伯还追出来关照,晚上八点之前一定要离开,否则要来宿舍赶人的!” 原来如此,我想我怎么又多一个表哥了呢! “沈纯钧。你的表哥可真不少啊!”闵雨打趣道。“那个云老师,是不是也是冒充的呀?” 众人皆露出了笑容。 “咳咳!别开玩笑了!”我连忙正色道。“还是先办正经事吧!” “什么正经事?”高燕兰地反应最快,“你有线索了?” “嗯。先别问,时间紧,我们先做起来再说!”我先把话说在前面,等一会,七问八问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行动呢! “好吧!”张绮挠挠头,“要我们做什么?” “我们现在要在整个学院找姓木和姓土的人。”我看看常青,“以学生为主,老师和职工也算。” “带木字旁和土字旁的姓也要找。”常青补充道,“范围很大,大家看有什么办法能在最短时间内完成?” 除了我和葛虹,其余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沉默了一会,高燕兰首先开口:“学生名单教导处应该有,不过要看到不容易。” “老师和职工地名单就更难看到了,那应该在院长办公室或者档案室里!”张绮接着说。 “而且,土和带土字旁的姓虽然极少,但木和带木字旁的姓就多了。李、季、杨、柏、柳、宋、梁、麻、杜、梅、林、杭、荣、松、桑、桂、柴、相、桓、权,怎么找?”闵雨地语文功底不错,一下子竟然能例举出这么多的带木字旁的姓。 “大海捞针,也要找!”我何尝不知道困难,“人命关天啊!而且不能慢,不然找到了也没用!” “这样吧,以一个小时为界,我和高燕兰、胡霞到教导处去找学生名单;张绮和闵雨到院长办公室找严副院长或者洪副院长要老师和职工的名单。”葛虹看了看手表,“现在是6点28分,我们到7点30分回宿舍来,整理我们找到的所有符合条件的人名。” “那你呢?”高燕兰问我。 “我和他到108宿舍去探探,看有没有更有用的东西!”我回答。 “108?那个凶星……”闵雨不无担心。 “放心,我们可以应付。”我安慰她,“有危险,我们会赶紧逃的!”“带上纸笔,找到符合条件地名字和所在班级一定要抄下来!”常青提醒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