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 宴席上的人各怀各的心思,段氏见钱眼开,和柳眉烟起劲地聊着,倒是白玉,无聊透顶地坐在那儿陪着。好不容易捱到了台上的戏唱完,才见丫头们捧上饭菜来。忙忙地吃了,就觉身子困乏。 这几日为了赶那些衣服图样,晚上又是点灯熬夜的。再加上小环那晚被君少商踢了一脚,她总不让她下地,一切杂事都是自己做了。每晚都到五鼓方歇。 那几日被禁足还好,偏今日为了段氏的生日,一大早起来,也没好生睡。 见她神情困倦,段氏就建议道:“看大姑娘坐了这半日也困了,后头有才收拾好的房间,就让丫头带你过去歇歇吧。我们这就散了,柳姨娘也到后头去吧。” 这里段氏就带着两个女儿看着下人们收拾了方去。 春日天长,日头又好,加之他们都喝了酒,个个都想找个地儿歇着,连君少商也不例外。 白晶见他跟了个丫头就往客房里走去,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悄悄地跟了上去。君少商喝的有点醉眼迷离了,也不知道后头有人来,径自推门进了一间屋子,倒头就睡。 柳眉烟在后花园里溜达了一圈儿,觉得腿有些酸了,就使唤身边一个小丫头子:“去,打听打听大少爷在哪屋里睡了?” 她的意思是想找个离着君少商近的地方歇着,这样君少商一醒来就能看到她。吩咐完,她就带了杏儿来到花园的一个亭子中,看有几个石凳就想坐了。 杏儿赶忙劝道:“这石凳凉,****奶仔细着凉。”说着,把一方干净的帕子垫上了。柳眉烟才坐了。 一会儿的功夫,小丫头已经来了,说是打听清楚大少爷在前面客房里歇着呢。柳眉烟起身就要过去,那小丫头忙拉了拉她的袖子,柳眉烟不悦地皱眉,训道:“这是什么相生儿?有什么话不会好好说吗?”。 吓得小丫头忙回道:“****奶,这个话别人听不得的。”说完看着杏儿不语。 柳眉烟忙让杏儿到一边避着,那丫头才一五一十地回道:“才刚奴婢到前头探听去,就见这府里的二小姐也到大少爷歇着的客房里去了。奴婢不敢跟上去,就赶忙来回****奶。” “什么?她也到屋里去了?”柳眉烟顿时柳眉倒竖,这还了得?这个女人竟敢如此大胆? “你是看见她一个人去的,还是和大少爷一起进去的?”她当然要问个明白了,不然贸然地闯进去,万一是君少商的意思,到时候岂不大家都难看,她也落不了什么好处。 那丫头忙摇头:“是那个二小姐自个儿进去的。” 柳眉烟冷哼一声,笑道:“就说呢,这白府里的人怎么个个都上赶着?我们大少爷竟成了个宝了,连嫁出去的人也惦记着?”又嘱咐了那丫头许多话,不让她告诉别人去,才急急地带了杏儿前头“捉jian”去。 转过几道回廊,将近客房时,柳眉烟放缓了脚步,省得惊吓了里头的人儿。今儿她心里有数,君少商喝了不少的酒,若说这个时候还存了这样的心思,怕是不大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白晶对君少商念念不忘,趁着这个机会,想要来个霸王硬上弓! 早就听人讲了,当初大少爷想娶的是白晶,后来也不知道怎么阴差阳错的,竟是白家的大小姐白玉嫁过去了。后来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大少爷并不满意这桩婚事,可是木已成舟,迫不得已也就咽下了这口气。 当日还听人回来学说,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同到宰相府里吃喜酒,那宰相的小公子徐元朗当场就发了疯,直把白晶抬到院子里就冷落起来,听说从来都没踏入那个院子半步呢。这个徐元朗比起大少爷算是更狠的了。 据她瞧来,大少爷隔三岔五地还到大少奶奶屋里去,不过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具体的情形,她也难以打探清楚。但是女人心思总是细腻的,隐隐约约的,她觉出大少爷似乎不是那么讨厌大少奶奶。 加之之前听来那些七零八落的东西,柳眉烟对这姐妹俩的婚事算是有了一些看法,感觉出来,当初是白家为了巴结宰相府才做出这样偷梁换柱的事情。现在白晶过得是活死人的日子,自然又惦记上大少爷了。 想通了这些,她的心跳起来了,这要是白晶“剃头挑子一头热”还好,要是大少爷也有这个心,她就更麻烦了。真真要掉到醋缸里去了。 她不由羡慕起白玉来,看她不受大少爷待见,她心里满是****。可如今才知道心如止水是多么可贵,最起码有女人惦记大少爷的时候,人家能够不为所动,依然高卧! 眼看着要走到客房门口,柳眉烟忽然停了下来,杏儿还以为她不进去了呢,就小声问:“****奶,咱们不进去了吗?”。 柳眉烟摆摆手没有说话,她需要静一静,不知道这一进去会惹出什么来,是不是会闹得鸡犬不宁,全程皆知的? 她不是一个息事宁人的人,在她心里,只有她才配的上君少商的,君少商就是她一个人的,怎么可能容忍其他的女人染指? 站了约莫一刻的功夫,她还是咬咬牙推门进去了。门本来就是虚掩的,这个时分大家都在屋里歇中觉,谁还出来转悠? 白晶再也不料这个时候会有人来,她正是瞅准了这个机会,才悄悄地跟在君少商后头的。等到门口的丫头也下去了,她知道君少商已经睡下了,这才轻轻地推门进来,连门都没栓,就来到床头坐下来。 她俯下身子低低地审视着君少商俊美的容颜,从额头直看到下巴,真是越看心里越爱,哪一处长得都是那么好。她后悔起当初不该为了嫁入宰相府图那个虚名,而舍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虽然他只不过是个商人,可他有使不完的银钱,家里更有吃不尽的山珍海味和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哪像她现在在徐府里,每日里都是几样分例菜,想吃什么,还得自己掏出银子来填补上。 由于位份低,又闹出了那样的笑话儿,府里的下人们也没有高看她的,处处都刁难,每月里的月例银子还要拿出来打点那些人。娘家虽然做着官儿,可她父亲也没有额外的来贴补她,那日子自然是苦的没法说。 徐元朗从来又不到她跟前去,逢年过节的,她也没有出头露相的机会,在徐府里,她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还不如那些正经主子跟前得脸的下人。 这怎能不叫她后悔?若是当初嫁给了君少商,如今吃用自是不必说,单说君少商业协会多么宠她爱她,她堂堂官家的女儿,他一个做商人的怎能不爱不释手的? 想到这些,她就满腹委屈,又怨恨起白玉来,要不是府里多了她那么一个废物,怎么会有这样的事,父母自然就没有了替嫁的人,她也就名正言顺地嫁给了君少商了。再不济,也得嫁给官家,做个堂堂正正的少奶奶,哪会像现在这样,不死不活的? 真是越想越后悔,那眼泪也就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下来。白晶失神地长叹一声,再也不能自已,掏出绢子轻拭了眼角的泪。 也许是春日暖和了,又或者是喝了酒的缘故,睡梦中的君少商,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白晶擦完自己的眼泪,一抬眼就瞧见了。 也没想别的,顺手就拿起了帕子为他轻轻地拭起额头上的汗。正擦着,柳眉烟就推门进来了。见了这一幕,她醋意大发,嘴里冷声嘲笑道:“可见的是姐夫小姨子了,你们说,这要是被jiejie看见了,该做何想?” 白晶听到声响,回头看去,早就惊呆了,听了这话,也不知道该做何答。柳眉烟说到“jiejie”二字,才提醒了她。 她忙笑道:“原来是柳姨娘啊,你说jiejie吗?她再不会为这个烦恼的。刚才我见姐夫睡着了,寻思着他喝了酒,会不会口渴?又见小丫头子们一个个都不知道钻哪儿去了,就不放心过来看看。你到哪儿去了,怎么也不在姐夫面前照应着?” 柳眉烟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她是在为自己开脱?按说,虽然是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可这跟前一个外人都没有的,也不能这么靠在一起啊。她说这话蒙谁呢,打量她是个好哄的? 当即就冷笑道:“你别说这些没用的,咱们就去见jiejie去!”她以为提起白玉,这白晶怎么也得有个惧怕吧?这样的事儿若是传扬了出去,这白家的人还要脸面不要? 谁知道人家白晶压根儿就不当回事儿,当初在家里的时候,就是她们姐妹两个欺负白玉的,现在就算是各为人妇了,她依然不怕她。 吵嚷出去又怎么了?白玉无非是生一场气,哭一场。万不能把这事儿传扬的人尽皆知的,毕竟对她来说脸上不好看,为什么姐夫和小姨子能勾搭在一处,还不是jiejie的魅力不够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