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高方信两个年级的同学按着他打,大头不在身旁,那里学来的三脚猫工夫根本起不了作用,被打得满脸淤青,碰巧小封晋路过在对面看到他的狼狈模样,嘲笑着走开了。这就是迷魅安排的剧情,小方同学很不幸得中了计,他学武也并不是为了争强好胜,只是为了保护方云。 当画面中方云首次给方信演示的招式时,轩墨和蓝幽同时惊呼出声,“居然是她!”他们终于想起来方云是谁了。 “那小丫头怎么跑到去了?”他二人面面相觑,最后轩墨耸耸肩。 “没想到臭小子居然是他的孙子,真是造化弄人呀,谁又会想到这才多少年时间,那疯丫头就不在了,唉……可惜了……”他没记错的话方信曾经说过他母亲已经去世几年了。 “蓝幽,你跟那老家伙说一声吧,说他有了外孙,女儿却没了。” 迷雾上的画面不停得在动,不会因上面两个老头子的感叹而停下来,小方信确实有练武方面的天份,不到半年时间就将从小习武的大头甩在了身后,方云也深感欣慰,教导起来也越发卖力。然而每当在方信注视不到的角落时“她”总是蹙眉深思:就算教儿子不可能教到耗费心力而亡呀?还是说她的死有其它不可告人的原因? “她”没办法了解真相,她只能依从方信的记忆却拼凑和编造画面。不过旋即“她”又自嘲得笑笑,方云的死与她何干,她只是一只迷魅。她只要方信的灵魂。 “你儿子地灵魂我收下了,呵呵。”“她”对着镜子,算是给方云打声招呼。 方云面色越来越苍白,时常一坐就是一下午,闭上眼睛,有时候要小方信大声得喊才能勉强得睁开眼睛,看着天色,费力得踱向厨房给他煮饭。很疲倦。脚似乎是一直是拖着地艰难得往前迈着。 自那以后,小方信很少去打扰她,放学回家总是自己去做饭,每当看到阳台上清瘦的身影时。总感觉只要轻轻一碰,方云就会消失在他眼前似的,泪总是忍不住掉下来。很奇怪。 注视着方云安详的面容,小方信心底却涌出说不尽的酸楚,伸手理了理她额前被风吹乱的发,当触及冰冷的皮肤时,竟别开脸不敢再多看一眼,木木得将毛毯搭在她身上,坐在地板上发呆。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心很空,很痛。 伴随着剧烈得咳嗽声,从方云的口中咳出一缕鲜血。就像是一朵红色地山茶花在白色地手帕上绽放,静静得,红得娇艳。红得刺目。本来现实中这一刻方云是瞒着方信的,然而此时换作了迷魅却是故意而为之。 “妈。你怎么了,没事吧?”面对小方信焦急得面孔,方云虚弱得笑笑,而后又是一阵咳嗽,本来是要让他宽慰的举动却更另人担忧。 这样不是很好吗?迷魅在心里笑着。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方云终于再也不法下床,他把小方信叫到床前,像交待后事一般,要他注意往后地一些事情,比如说,多交些朋友,不要一天到晚老崩着个脸;比如说要对大头好一点,不要老是欺负他;比如说要懂得照顾自己,东西不要乱扔,免得要用的时候又找不到,还比如说,不要恨封飞扬,毕竟那是他的父亲……然后把哪些东西放在哪里仔仔细细跟他说了三遍,生怕他哪点记不住忘记了,最后干脆让他用笔记本记下来。等小方信记好以后接过来确定了一遍,发现没有错误,没有遗漏才轻了一口气。 那天小方信不停得跟她讲着笑话,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如果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迷魅不想这么一直耗下去,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口。 小方信就算再拼命咬住舌尖眼泪还是哗哗地往下掉。“不会地,不会的,mama还这么年轻,一定会长命百岁,不会的。” “傻孩子,人总是要死的,早死和晚死有什么区别,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这么小,以后就要独自一个人生活。”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要你死,我不准你死,你是在骗的对吗,骗我的是吧,妈。” “傻孩子。”迷魅抚着小方信的头,“你才这么小能做什么?你能为了我不要自己地性命吗?胡闹!”她假意生气,心里却在想,快上当了吧? “我能!”小方信坚定得点头,他决不能再一次让方云消失在他面前,可是为什么是“再”呢?好奇怪。 “真的吗?”迷魅将小方信搂在怀里两眼放光。 “糟了,下面情况好像不太妙哎。”轩墨泯了一口酒,可是蓝幽从他的语气里丝毫听不出担心地味道。 “你不担心吗?”他反倒来还诧异蓝幽的平静,这家伙一向不是最爱管闲事吗,今儿个怎么就没动静了? “又不是我家师兄,你这个当师弟地都不急,我急什么,你真当我是吃饱了没事干,成天瞎搅和?就算是真的吃饱了没事干,我喝酒睡觉还不成吗?” “不过你就真不担心方小子,都说星云宗就数你最没良心,看来真是不假,方小子也真够倒霉,可怜哦,摊上你这么个师弟。” 轩墨不理会蓝幽的折损,紧紧得盯着迷雾,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但这种事总归是该他自己面对,如若真有个什么不测,他非要捏碎了那只迷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