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真相是什么? 晚晴终于走了,而秦雨整个人却反倒轻松了下来,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总算是放下了一般,随着情绪的发泄以及晚晴的离去而平静。 回到桌边,拿起碗筷,她继续吃着自己的饭,直到聪儿进来收东西时正好吃完,放下碗筷。 聪儿不知道晚晴来过,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因此便如同平常一般自顾自的收拾着碗筷,准备将东西拿出去。 “聪儿,这几天小绣房那边若是不忙了的话,你便跟王姑姑说声,别过去帮忙了,我--想尽快将绣品做好,这边时间也不多了。”秦雨若有所思的说着,心里想着最好这些天便能完工,否则拖久了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聪儿自是没想明白,离‘毛’太傅生辰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按她们现在的进度来看,时间还是很宽裕的,却不知秦雨为何这么说。 不过,既然吩咐了,聪儿也没有多问,想着可能是还有其他的什么安排之类的,便很是爽快的答应了,反正小绣房那边多她不多,少她不少,呆在这边只用给秦雨帮把手还轻松不少,自然是没有什么不情愿的。 另一方面,晚晴离开绣房后,一路往回走,心里气得不行。想着一会还要同主子回报,于是便使劲的控制着情绪,冷静下来想着要怎么回报。 这几个月来,她呆在赵子青的身旁,别的东西没有什么长进,但对赵子青的了解却比以往深了不少,当然这也不过是她自己认为的而已。 立在路侧想了一会,心中总算是打定了主意,她不由得笑了起来,脸上的神情格外的不屑。晚晴似乎总算想明白了一件事,其实何必为秦雨而动怒呢,这个人越是不识好歹,对她来说岂不是更好? 手上的食盒用力的来回甩了几下,带着满意的笑容,晚晴轻松的踏上了回去的路,她几乎有些控制不住心中‘激’动的情绪,若不是见一路上来来往往的总有那么几个人,她还真是想哼着小曲乐和乐和。 到了‘门’口时,她很快便收拢了脸上的神情,直接朝赵子青的书房而去,每次见完秦雨回来后,她第一时间都要去向赵子青回禀,不过这一次却让她格外的期待。 今日似乎有些不太一样,除了赵子青以外,圆子也在书房,见主子没有让圆子出去的意思,晚晴便也没有迟疑,直接将刚才去见秦雨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当然,她自然不会那么一五一实的说,一番添油加醋后,整个事情的‘性’质便完全变了一个样,不过晚晴也不是傻子,倒还是有点心机,她并没有否认整个事情是由她挑起的,只不过将她的责任浓缩成了一句话,一句并无恶意的朋友间的劝说罢了。 但除了这点以外,她便将其他的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秦雨身上,而对秦雨最大的攻击也无非是那么一个方面:秦雨不知好歹,根本就不屑于主子的帮助,甚至于还莫名其妙的讨厌主子,对主子不敬。 赵子青只是静静的听着,中途并没有出声打断晚晴的话,他的眼睛也没怎么离开手中的书,若不进偶尔抬头看上晚晴一两眼,晚晴还真不敢肯定主子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 说完之后好一会儿,也没听赵子青出声问半句话,晚晴虽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心中倒是开心得要命。要知道以前每次回来禀告完后,主子都会马上问上几句,虽然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可这一次过了这么久,主子都没有说一句话,这至少说明刚才那一番话起到了作用,说不定主子此刻心中已经生气得不得了,只是当着她们的面不好发作罢了。 又等了一小会,见赵子青仍然没有反应,晚晴终于有些沉不住气,她张了张嘴,正打算出声询问,却听赵子青终于开口了。 “她真的说,我与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赵子青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抬眼看向晚晴,那目光犀利却飘忽,明明看得晚晴浑身都莫名其妙的不自在,却偏偏又好象根本不是在看她一般。 晚晴愣了一下,突然间觉得赵子青的目光格外的可怕,她微微低下了目光,深吸了口气后再次抬眼看向赵子青道:“回主子,她正是这般说的,还说日后让主子不要再对她……” “行了,你出去吧。”赵子青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瞬间便从晚晴身上收回了目光,不再看她一眼。 晚晴一慌,不知道赵子青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心中顿时跟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难受。只是她也知道主子发了话,便再也没有在此逗留的理由。 她连忙恭敬的行了个礼,退了出来,走到‘门’口后,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说的话,觉得实在是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也许主子这回是生秦雨的气了,所以才会连累到她。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的心情瞬间便又是晴空万里。对,没错!就是这个原因,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心中又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想了想后,快步便朝外走去。 “主子,您没事吧?”圆子平日里话虽不多,可对赵子青是再了解不过,主子现在绝对有心事,应该与刚才晚晴的回报有关,但却并不是因为秦雨不知好歹,不领主子的恩情而生气。 赵子青听到圆子的话后,侧目看向他,好半天这才若有所思的道:“圆子,你觉得秦雨像不像一个人?” 圆子顿时愣住了,赵子青说的话他自然明白,只是却不知如何开口。那个‘女’人都死了这么久了,主子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提到她,真不知道主子到底是无情还是多情。 见圆子不说话,赵子青也没有怪罪,反倒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她也说过我与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只不过后一句却是不论有多少的阻碍,她也会让我们变成同一个世界的人。” 赵子青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与平日里截然不同,他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藏在心底的那个人不受控制的再次蹦了出来。 人真的很奇怪,她还在的时候,他从来都不觉得她有多么的特别,有多么的好,可一旦不在了,整个心却像是空了似的,再也找不到一个比得上她的人。 难道这就是常人所说的,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圆子见状,想了想后这才认真说道:“主子,属下觉得她们像不像都没有半点的关系。” “哦,这是何意?”赵子青没料到圆子真会回答,便顺着他的话说道:“你是怎么样想的便怎么说,我不会怪罪于你。” “属下明白。”圆子向来有什么说什么,直接答道:“属下知道主子一直觉得秦姑娘与柳姑娘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可再怎么样都好,柳姑娘早已经不在了,主子还是不要想太多。至于那秦姑娘,主子也别对她太好,虽然刚才晚晴所言并不一定详实,可依属下看,那秦姑娘的确对主子您没有什么……” 圆子说到这,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朝赵子青看了一眼,见他神‘色’正常,这才继续说道:“没有什么好感,甚至还很是排斥,所以,属下觉得主子没必要对她那么好。” 说完这几句后,圆子很是识相的闭上了嘴不再多说,虽然他的确是这样想的,可主子毕竟是主子,应该怎么做便怎么做,轮不到他人说三道四,只不过刚才是主子让他说的,所以他才说了两句。 赵子青倒也没有再理会圆子,手指尖有意无意的划过书页,似乎有想着什么。圆子说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不过是所处的立场不同,自然想法便不同。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有一个比天还大的疑‘惑’,而他似乎正一步步的在走近这个疑‘惑’的答案。他越来越肯定当初第一次见到秦雨时,她那目光之中瞬间闪过的是什么。不是眼‘花’,也不是想多了,而是实实在在的恨。 秦雨应该是恨他的,并不只是简单的讨厌或者不喜欢而已。一个落难之人会有什么理由对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生出莫名的恨意?甚至于这个人还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有麻烦的时候伸手想帮她。 赵子青靠在椅背上,不由得闭上了眼。脑海中不停的闪过柳如云的身影,时不时的又跳出秦雨的样子,两者竟慢慢的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人。 他猛的睁开了眼,一种从未有过的想法顿时占据着脑海,几乎令他有种想要窒息的感觉。一直以来,他都怀疑秦雨的身份,只是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可是细细想来,这世界上除了那个人以外还会有哪个‘女’人会这样的恨他呢? “圆子,你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有没有鬼上身这样的事情?”赵子青脸上带着兴奋而怪异的笑,他甚至有种冲动想马上去证实自己的想法,虽然这种想法很是荒谬,可只要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便足以让他热血沸腾,若真的是的话,那么不论她是人是鬼他都不会再让她离开 圆子被赵子青的话问得莫名其妙,不过他很快便明白过来主子的意思:“主子,您不会以为秦姑娘与柳姑娘是同……” “好了,圆子,这事以后再说,等过了这几天,最重要的办好之后,我会亲自去证实的。”赵子青的眼中闪过无限的光芒,亮得让人有些不敢直视,他努力的压抑着马上去证实的冲动,再怎么样还是得以大局为重。 圆子见主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定是做好了安排打算,便也不再多说。主子这一点他是绝对放心的,不论什么事情都不会影响到大局,正如当初那柳家的事一般。 其实他也看得出主子心里是真心喜欢那柳姑娘的,虽然一开始只是为了得到她父兄的支持罢了。 圆子倒不相信秦雨便是柳如云,虽然这世上什么怪事都有,可这种想法也太过没谱了些,他倒是宁愿相信这秦雨与柳如云可能是认识的。 赵子青倒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自从结束这次的谈话后,这些天便再也没有提起过半个字,而一是一心一意的紧盯着两边的动静。 对他来说,这几天算得上是一个大的转折点了,东兴那边的局势已经迫在眉睫,这一次不论如何他都必须一举拿下太子之位。如果张元初这边能否顺利拿到东西的话,那么他手中的筹码便更是重了不少。 这几天除了赵子青很忙以后,秦雨也忙得很。不同的是,秦雨是故意让自己处于这忙碌之中,这样的话才不会整天东想西想。 受伤的脚已经完全康复了,而手中的绣活也已经接近完工,只差最后一些首尾,然后再润‘色’便可。聪儿倒是真心的夸赞着秦雨的绣艺,她的这手绣活,不但‘精’巧,而且布局大气,立意新远,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实在难找出几个不喜欢的来。 对于聪儿的称赞,秦雨显得很是平静,只是心中却有些感慨。以前学‘女’红只不过是为了能亲手给父兄做些衣裳什么的,从来没有想过有遭一日还能靠这个吃饭。她一针一针的绣着,绣完最后这巴掌大的一小块地方后整个绣品便算是初步完工了。 手起针起,丝线如同蝴蝶般在穿梭,很是好看。秦雨绣得很用心,对她来说,做绣活现在也成了一种让她静气安神的方法。 只是,不幸得很,即使这样专心的绣着,却莫名其妙的还是被针给扎了一下手指尖。她不由得缩回了手,将手指头含在嘴里吸了几下,心头闪过一丝淡淡的不安。 见状,一旁的聪儿连忙询问了起来,见她摇了摇头,便又继续绣东西便也没有再多问,只是人变得愈发的勤快起来,将要准备的东西都备得妥妥当当的,就连桌上杯子里的茶也时刻注意着还有没有。 秦雨心里有些闷得慌,总觉得突然之间难受得要命,手中的动作也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正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紧凑而有力的敲‘门’声,这样的响‘门’声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很明显敲‘门’之人之前并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