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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狼与狗的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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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三千字!收藏就要过四百了,也不说什么爆发的话,这周的更新,大家也看到了,大河是很认真很认真地在更新,一点水分都不掺的。

俺认真写书,大家看的开心就给个收藏,只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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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队伍回到小镇,小镇顿时沸腾了!

无数步枪和火铳,从临街的窗口伸出来,瞄准在街道上缓缓而行的数百人。胖子一身土匪打扮,一路上不停的向众人问好。

“沐掌柜,好久不见,什么,我当土匪?怎么可能,我现在是给琳琅当家的干活,咱是正规军!正规军!”

“李掌柜,怎么还没动身?怕土匪?今天我们琳琅军已经把周围最大的两支土匪歼灭了,您老就放心上路吧。”

……

路过胖子的当铺时,琳琅问道,“胖子,你的当铺……”

“这是您的当铺,掌柜的,里边请。”胖子颠颠的跑过来,手脚麻利的开了门。

“胖子,这些东西?”

“掌柜的,这些,都是您的东西!”

“胖子,找个人把店面盘掉吧,这么多东西,带不动。”琳琅说道,“一会你自由活动吧,给这些人找好住的地方,告诉饭馆掌柜的,像上次一样,多准备些吃食,对了告诉老板,鸡鸭鱼rou,都多上几盘……费用……”

“您老上次赏赐的五百两还在。”胖子忙不迭的说道。

琳琅看着十分上道的胖子,轻轻提醒他,“其实,你大可以带着这些银子逃走……”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老杨,我先祖可是杨家将啊,世世代代忠心为主……”胖子抱着琳琅的大腿……抱着琳琅座下马车的车辕,痛哭起来,十分辛苦的挤出几滴眼泪。

琳琅厌恶的一脚踹开他,“滚!把事给我办明白!让我看看你的忠心,听见了没。”

胖子眉开眼笑的“滚”了。

陶知行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对琳琅说道,“你这么侮辱他?不怕他起什么反抗心?或者干脆逃走,又或者在饭菜里下毒……”

“陶老师,你这就不明白了吧,这就是我们的对话方式,他表忠心,我表信任。”琳琅看着胖子远去的身影说道,“这就是猥琐之人的交流方式,他们独特的语言。”

陶知行若有所思。

当晚,老七带着三辆马车和七八个俘虏出现在镇子上时,镇子再次沸腾了。

沉重的马车,吱吱呀呀的叫唤着,马车上的几人,一脸幸福和兴奋,马车后的绑成一串的几人,一脸沮丧失落。

不少人眼热的看着沉重的马车,都知道,这次,琳琅是大大的发了一笔财,这群土匪积攒了七八年的财富,一日之内,都姓冯了。

兴旺隆饭馆再一次被挤得满满当当,老板笑容可掬的四处奔走,腆着脸向曾经的生意对手和亲戚朋友借碗筷,一下接待将近六百号人。

估衣铺、布店和裁缝店都兴奋了。琳琅一口气定了六百人的棉衣棉裤,还特别要求裁缝铺按照她画的图纸,做了六百副耳包和手套。手套前方可以打开,方便她的手下,随时将手指伸进枪栓内。

铁匠铺也兴奋的连夜开工,修理那些被子弹摧残的战刀。

大车店也兴奋了,琳琅一口气包下了整个大车店的剩余的所有房间,客房不够了,就连柴房和库房,都让掌柜的铺上秸秆,临时充当铺位。

兴旺隆饭馆内,琳琅看着挤的满满当当的饭馆大堂,看着激动万分的二十八个弟兄,看着一脸畏缩的女学生,看着红光满面的郭胖子,看着沉默不语的五百名土匪,高声说道:

“诸位兄弟,我是琳琅,冯琳琅。”

“今天,咱们相遇在这里,大战一场。”

“你们做好当土匪的本分,想法设法来打劫我,我就做好保镖的责任,就要缴了你们的枪,抄了你们的老窝。”

“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这都是做人的本分,让咱们相聚在一起。”

“今儿招呼大家坐在一起,就是商量个事儿。”

琳琅走向依旧被捆起来的几个土匪,掏出一把尖刀,狠狠划端他们身上的绳索。

“我也不当大家是俘虏,诸位兄弟愿意留下来,就留下来,跟着我琳琅。”

“不想留下来的,就自行离开,不过……枪和马匹,是不能发还给大家的,想必大家都能理解。”

“有句丑话,我琳琅必须说在前头!”

“跟着我混,姐这里是正规军!不是土匪!正规军自然有正规军的规矩!”

“阵前退缩,杀!jian细!杀!强jian妇女,不管是黄花闺女还是烟花女子,一律杀!”

“不听指挥!欺负老百姓!私藏战利品!轻的抽鞭子,重的,杀!”

“其他的规矩,加入的兄弟,会慢慢体会,至于加入的好处,我琳琅也不说,省的有些人,为了贪图钱财入伙!”琳琅冷冷说道。她没有一句话说道入伙的好处。陶知行在一旁看的直摇头,郭胖子去看的两眼发直,钦佩万分。

“倒酒!”老七大喝一声。

几个店小二走上来,在一排排碗里倒上满满的酒水。

琳琅端起一碗,一口饮干!

“想走的,现在就走,想留下的来,就喝了这碗酒!”

削瘦男人面如死灰,心想,看最后回来三辆马车的架势,老窝被搜刮的差不多了,这冰天雪地的,身无分文,让我们自由选择?

这分明是让我们选,是在这冰天雪地里自生自灭,或者干脆被往日的仇家四处追杀,还是跟随她琳琅,说不准混个富贵荣华。

众人沉寂了。

半响,终于有人走了出来,一口饮干了满满一大碗酒。

他擦了擦脸上的酒水,说道,“我郭大郎,跟着大当家的干了!”

第一个,是胖子。

第二个,就是瘦子。削瘦男人走上前来,端酒一饮而尽,“穆丹!”

……

最终,除了十来个新入伙,还没来及在手上沾染鲜血的新人退出以外,剩下的五百人,都加入了琳琅的队伍。

琳琅开始和这些新入伙的弟兄,三五成群的拼酒。

她的二十八个弟兄,滴酒不沾,把守住所有的门口。

“大当家的,你这是,你这还是信不过我们!”一个土匪接着酒意,居然把心里话吐出来了。

嘿嘿,琳琅心里直笑,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信你们!老娘凭什么信你们!”

琳琅指着老七小六他们说道,“我信他们,为什么?因为我们多少次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因为我们多少次一起共赴难关,因为我们从来都是不离不弃。”

“我们三十个人,就敢去挑了上千人把守的怒虎山,就敢在黑龙将军的眼皮底下绑人,老七他们,三五个人,就敢闯五百人的八旗兵军营!”

“你们敢么!你们配么?”

“记住,狼行天下吃rou,狗行天下****!”

“****还是吃rou,不是我琳琅怎么看大家,怎么对大家。”

“而是说,你们,是狼,还是狗!”琳琅挑衅着看着五百人,就像看着五百条沉默的狗。

“大当家的,要是,要是我们也做到了,是不是能和他们一样?”穆丹寒着脸问道。

“一样!只要你们像他们一样,跟着我琳琅,狠狠打几次恶仗,我就像信任他们一样,信任你们!”琳琅狠狠说道。

这个夜晚,这群有些胆怯又有些激愤的男人,和一个凶狠的女人,没有谈什么狗屁忠诚问题,而是谈了一个“狠”的问题。

琳琅的策略很简单,这些人,她就没指望他们对自己忠诚,忠诚这种狗屁东西,她作为一个混过二十一世纪的人,是向来不信的。

她要的,就是这些人,能凶狠起来。

酒过三巡,琳琅开始一个个盘问起这些人当土匪的原因,这是她从怒虎山时代,就开始了解并且一直坚信的原则。

只有了解一个人的过去,才能明白这个人的现在。琳琅一直相信,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土匪,每一个人,总有自己独特而不愿和人分享的的原因。

不过,这个夜晚,接着酒劲,接着琳琅对他们的鄙视,这群无名的土匪,带着对土匪生涯结束的伤感,诉说起自己的故事。

琳琅用心记忆,她特别嘱咐陶知行,带着这些女孩子,将这些土匪的故事,一一记录下来。

琳琅说,这些故事,总要传下去,让后人知道,所谓土匪,是怎么样一种人。

哪怕是恶,也要恶的明明白白。

有些土匪喝着喝着,就眼眶通红,有些土匪,说着说着,就醉倒在地,胡言乱语起来。

深夜,陶知行看着空无一人,遍地残羹剩饭的饭馆,对琳琅说道,“我没想到,这些土匪会这么容易失态,不是都说土匪是很凶狠的人么?”

琳琅也喝的有点大了,她醉眼朦胧的看着陶知行,说道,“很简单啊,土匪这个行当,天生就不能把人当人看。所以,没人性的事做多了,也就没有人把土匪当人看,一来二去,就连土匪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我当过土匪,所以我知道,土匪,其实也是人,今晚,我就把他们当人看,虽然我不信任他们,虽然我鄙视他们,虽然我骂胆小如鼠,让他们去****。”

“但是,我还是把他们当人看!”

“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陶知行现在完全不怀疑琳琅能把他的学生护送到宁古塔,至于琳琅任命他为教育部长的事,他心里一直清楚,这不过是琳琅为了让他体面的加入队伍而随口说的胡话罢了。

“下一步?”琳琅呵呵笑着,不再说话。将来,琳琅只有一个大概的想法,具体的计划,还没有想好,她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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