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敏的小姨话音刚落,堂屋里的气氛就显得有些怪异。这时候,表姐徐悦不屑的哼了一声:“像个乞丐一样,见人就伸手要钱。” 听到这话,季英和田大鹏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田敏和田昊都怒气冲冲的瞪着徐悦。外公季德海呵斥道:“小悦,怎么说话的,怎么能说弟弟meimei是乞丐,你爸妈是怎么教你的。” 季兰不高兴了,将徐悦拉到自己身边,“爸,小孩子不懂事,您怎么能这么大声的说她呢?” 表弟徐立也布满的嘟了嘟嘴,“jiejie没说错,本来他们就伸手找我mama要钱了,只有乞丐才找别人要钱。” 徐立的话刚说完,田昊就冲了上去,将徐立按倒在地上,使劲的揪着的他的嘴巴:“你才是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你骂呀,骂呀,看我不揍你。” 大人们都被这突发事件搞懵了,田敏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假装扑上去拉架,暗暗地踢了徐立两脚,她早看他不顺眼了,上辈子加这辈子老是欺负自己和哥哥。 当徐立杀猪叫一样的哭声传来时,大人们才反应过来。季兰看到儿子的嘴巴被揪肿了,想也不想的朝着田敏和田昊打去,“你们两个小杂种,竟然敢打我儿子,看我不打死你们。” 表姐徐悦将徐立扶了起来,恨恨的瞪着田敏和田昊。田敏当然不会由着季兰来打他们,在季兰有这种意识的时候,他们俩就跑到季英和田大鹏身后躲着了。 “哎哟,我不活了,两个大的欺负一个小的,爹妈也不拦着,我不活了。” 季兰尖锐的哭声将看电视的两个表姐和在灶房的大舅大舅妈引来了,大舅妈假意关心的问道:“哟,兰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小立的嘴巴肿成那样了?” 季兰一听,更亢奋了,又是哭又是闹:“还不是那两个小杂种,合伙起来欺负我的宝贝儿子。”说完,她又使劲的给了徐悦一巴掌,“你死人呀,看见别人欺负你弟弟,你不会帮忙啊。” 徐悦挨了巴掌,捂着脸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这时候,一直处于忍耐状态的田大鹏怒了,大声喝道:“兰子,本来看在爹妈的份上,我和你姐一直不跟你计较,刚刚敏敏和小昊打了小立,是他们不对,但是,你左一个右一个小杂种的叫,你以为我田大鹏真的是不敢收拾你?” 田大鹏威严的气势将季兰镇住了,她半张着嘴,将哭声咽进了肚子里。 这时,大舅季雄知道了始末,他发话了,“兰子,你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敏敏和小昊不是别人,是你的亲侄子和亲侄女儿。” 季雄本来说的公道话,却被季兰认为是在偏袒季英的两个孩子,不依的又闹了起来:“大哥,小立也是你的亲侄子,你怎么能够偏袒那两个小杂种。” “啪。”一声脆响,季兰的脸上印上五个鲜红的指印,堂屋里的人惊呆了。 打人的不是别人,而是一直温和无争的季英。她脸色铁青,整个人被气得发抖:“兰子,我自问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针对我我也不生气,但是你骂我的孩子,这口气无论如何我也忍不下。” 季兰被打,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像头发疯的牛一样朝着季英撞去:“季英,你凭什么打我,爹妈都没打过我,你居然敢打我,我要和你拼了。” 大舅和田大鹏眼疾手快的拉住了疯魔的季兰,但还是将季英吓得倒退了两步。田外婆看见这一幕,暗暗的用手背抹着泪。外公季德海,啪的一声将烟斗放在桌上,怒道:“要闹滚回家闹去,我季德海没有这样的儿女。” 外公发怒了,季兰不敢再闹,堂屋里也安静了许多。 “你们几个给我跪下。”季德海呵斥道。 季英和田大鹏首先带着两个儿女跪了下来,季兰不服气,但是在看到老爹的眼神后,也跪了下来。 “小悦和小立还站着干什么?”季德海看了一眼站的笔直的徐悦和徐立。 季兰立刻答道:“爹,我已经跪下了,小悦和小立又没有错,他们为什么要跪下?” “你们两个还不给我跪下。”季德海的声音比先前提高了一度。徐悦和徐立一听,连忙跪了下去,只是脸上的神色瞧着不怎么服气。 季德海接着让季雄去取他教书时的用的教棍,就是那种用斑竹削成的竹片,打起人来不会伤到哪里,但是会却疼的人喊爹叫娘。 “都伸出手来。”季德海说道。 田敏和田昊见父母都伸出了手,跟着伸出了手,季兰斜睨了田敏一家一眼后,也和儿女伸出了手。 田敏看着外公手上一指厚的斑竹片,心里有些发毛。上一世,mama告诉过她,外公当年很严厉,只要家里的孩子做错了什么,都是用斑竹片打手板,打了以后,吃饭连拿筷子都拿不住。 上一世外公外婆去世的早,并且那年的拜年的时候也没有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所以,田敏从未被外公教训过。 她后悔了,要是自己不拉着哥哥去找小姨要红包,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爸妈也不会陪自己和哥哥受罚。 季德海是从季英和季兰两个开始打的,他神色激动,一边打一边说道:“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女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姐妹,今天却大打出手,你们真让我失望。” 季英咬着嘴承受着手中的痛楚,一声也没哼。她知道,今天和季兰发生纠纷,心里最难受的不是她,也不是季兰,而是年事已高的父母。 季兰挨一棒就叫一声,季德海看着她一直想往后缩,气就不打一处来,“兰子,我是怎么教你的,敏敏和小昊是谁,是你的亲侄子,你骂他们小杂种,你把你眼里还有没又你姐和你姐夫。从小你就争强好胜,你jiejie大小事都让着你,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她算什么jiejie,刚刚她的孩子打了我儿子,不吭一声。我骂了一句,就上前给我一耳光,你们都看见了,我脸上的指印还没消呢。爹,你就是偏心,从小就只疼他们三个,我就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季兰像是倒豆子一样,说出了自己的不满。 季德海心里对这个二女儿越发的失望,他也打不下去了,扔掉手中的斑竹片,坐回凳子上。 堂屋里一片静寂,没有人在这时候说话,就连巴不得天下大乱的大舅妈也都紧紧闭着自己的嘴巴。 过了半晌,季德海挥了挥手,“你们都各自回家去吧,以后就少回娘家了,免得说我偏袒这个,偏袒那个。我和你妈都老了,那些吵吵闹闹的事情,是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