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上回秦艽等三人来到了船尾甲板之上,放眼远眺,但见湖水涛涛,汹涌而逝,那极远处的天光水色,便仿佛连在一线间,天水一色,一片苍青蔚蓝。秦艽等三人立在甲板上,湖风飘摇而来,一股清凉之意迎面扑至,但觉心胸开阔,一片澄澈空明。 那许文漪和张灵婵两人,站在当风处,却也是衣衫被清风吹得飘舞,那乌黑秀发,虽已在末端扎了起来,但仍是翩然而舞,湖风凉澈气息,挟着那不可名的纯然体香,在船尾这不大的空间之内,飘摇荡漾,秦艽站在中间,顿觉惬意清明。 秦艽望着涛涛湖水,朗声笑道:“共我兮天一色,畅咏兮扶摇芳!” 张灵婵回眸望着秦艽,随后展颜一笑,又将如许目光投向了那澎湃翻滚的涛涛之流,笑道:“长时间待在城里,没想到站在甲板看看湖水涌逝,倒也乐在其中!” 秦艽笑道:“哈哈,虽说我们此行路漫漫,但是一路之上乘光弄景,岂不也是快哉!”秦艽回头看了看许文漪和张灵婵,露出悦色,说道,“这太湖江河波浪,真是苍茫壮丽得很,太湖尚且如此,若是今后有机会,到那茫茫大海之上,才壮观嘞!” 许文漪和张灵婵两人也从未见过海波,许文漪常年待在荷音堂内修习武艺,而张灵婵,虽然时常离家玩耍,但是却身在江南,无论如何也到不了那极远处的广大海域。但是这两位少女,俱都心中向往,许文漪两只冷眸露出了点点异样神色,而张灵婵,也展颜轻笑道: “好呀,秦大哥,待事了了,我们便好好游玩一番!” 正在这三人心中畅然,对未来怀有无限期望之际,却忽听得背后“吱”的一声响,那船舱之门登时洞开,走出一人,正是先前那富商,只不过如今,他衣着皆便,穿着类似于水手服之类,上有蔚蓝色条纹,而下身是深蓝喇叭裤,这一身装扮,与当时之海盗无异。他身后,也走出了六七个人,装扮服饰亦然如此。那装扮成富商的人应是他们一伙的首领,手中挥舞着一把钢刀,阴笑道: “哈哈,肥rou到口,岂能放你们逃跑?” 秦艽站在当前,手中一把木剑飒然威风,指着那为首者,喝道:“你是何人,此话何意?” “哈哈哈,”那人摇晃着手中钢刀,狂笑不止,他身后那些手下弟兄,也瞪着嘲讽讥笑的眼神,笑声响彻,似是癫狂,那为首者续道,“哼,这丫头身上倒是有不少银两,兄弟们,等会儿都拿了!” 张灵婵听了他的话,岂能忍受,长鞭在手,登时挥将出去,便朝其中一人脚踝处卷起,那人身手并不敏捷,刚反应过来,却已是被撂倒在地,痛得叫了一声。张灵婵瞧他这样,讥讽道:“就凭你们,妄想抢本姑娘的钱,真是做梦!” “哈哈哈,”那首领笑道,“这姑娘倒是武艺高强,好,兄弟们,等会儿抢了银子,我们拿这两个娘们儿享用享用,至于这小子,就扔湖里算了!” 那些小弟兄们听了他们老大的话,又瞧这面前的两个女子真是容颜绝世,不禁都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流着哈喇子,其中有人阴笑道:“多谢老大的赏赐,我们这次可真是赚了!” 许文漪虽冷颜之容,但是心中却对他们所言甚为鄙夷,手中一把越女剑已然出鞘,剑光道道,影叠重重,向那众人裹挟而去。而那些海盗弟兄们,早都已经摩拳擦掌,或举着巨斧,或刀枪剑戟,一同狠攻上来。那许文漪手中一把越女剑婉转如蛇,缥缈似云,出其不意,“越女剑法”也使得连绵如贯。那些喽啰手下,虽人数之众,但皆武艺平庸之辈,许文漪几个剑招,他们俱已防备不及。许文漪手中一把越女剑寒光粼粼,攻势凌厉,若再一两个回旋,那些人便要丧命于此。 秦艽见了,终究不愿伤及他们性命,木剑挥霍相格,越女剑剑光凌厉,但却仍是被抵了开去。秦艽望着许文漪,轻声道:“文漪,不要伤他们性命!” 就在这时,那为首者倏地攻出,钢刀回旋似轮,已是杀到了近前。许文漪看得清晰,清声喝道:“秦大哥小心!”许文漪飞步向前,已是将秦艽推了开去,而许文漪乘势向前,刀旋如轮,封锁退路,竟是向许文漪心口刺去。 张灵婵在旁看清,出手已是不及,急道:“文漪jiejie······” 许文漪此时已是防不可及,眼间便要香消玉殒,在此丧命。那海盗头子见了这么一个美丽的姑娘要死在自己手下,却也是心中不忍,攻势顿手,双臂敞开,便将许文漪揽在了怀中。那人纵声笑道: “哈哈哈,生得真是漂亮,但为啥就是不笑呢?” 秦艽见许文漪落在他手中,不禁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快放了她,如若不然,我定要让你命丧于此!” “哈哈哈,就凭你,你倒开试试!” 那海盗头子点了许文漪身上xue道,便差手下将她带下去,而自己一人,则握着钢刀,要与秦艽和张灵婵两人再拼斗一番。 秦艽木剑已是朝他刺去,第一式“孤剑平云”自下而上,向之攻去。那海盗头子钢刀在手,竟是不避,硬生生便将这木剑压了下去。秦艽受此压力,幸而自己如今内力雄浑,倒是能与这抵触,若是寻常之人,这木剑早就断裂了。秦艽跳过《飞霜剑法》第二式“横扫大江”,直接使出第三式“倒点鸳鸯”,便将木剑抽身,另又朝他左右肋点射两下,退开了一丈有余。 张灵婵长鞭挥出,秦艽也复攻了上去,两人合击,倒总算让那海盗头子堪堪难以躲避。两人招式连环,将那海盗头子夹击在中间,但是纵使如此,却仍是难以制敌。张灵婵鞭尾扫过那人脚踝,本想将那人扯出去,却不料那人使出一招“稳中泰山”,竟是将张灵婵向他怀中扯来。 张灵婵此来大惊,浑身内力竟是无从使出,秦艽大惊,胸中怒气横发,双目如燃烈火,手中木剑抢过张灵婵身子向那人胸膛刺去,那海盗头子阴笑道: “哈哈哈,就凭你小子,还想杀我?” 秦艽木剑触及那人胸膛,竟是宛如刺及金银钢铁,木剑从中断折,张灵婵趁此一瞬向旁闪去,那海盗头子又朝秦艽劈出一掌,秦艽虽已避开,但掌风触及,仍是堪堪向后退去,就在此刻,甲板之上的一个台阶,更是将秦艽绊了一下,秦艽双目眩晕,竟是向太湖之中栽去。张灵婵看得清明,惊道: “秦大哥,不要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