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茶庄,白咏秋才进门就看到白咏文与白咏铭两人坐在大堂的角落里低声聊天。这对有相同面容却是不同气质的双胞胎,一个是处处显得文质彬彬,一个则是向来表现得漫不经心。 不过,这二位却都是统一的腹黑! 照例腹诽了一句,白咏秋抢在沈承雪张嘴深吸气,打算大喊一声之前招呼道:“三哥四哥怎么有空来店里?” 沈承雪的原定计划被打乱,她不满地噘了下小嘴,轻声嘀咕道:“咏秋干嘛招呼他们呀,等我吓吓他俩啊!” 白咏秋皮笑rou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先不说沈承雪能不能吓到这对双胞胎,就说她如愿的吓到了他俩,最后这笔账绝对会算到她白咏秋的头上的,她傻了才放任小妮子去吓唬腹黑双人组。 沈承砚后一步进的茶庄,看到熟人不由脱口而出地问道:“咦,文和铭也在?” 白咏铭笑嘻嘻地问道:“这可是白家的茶庄,我们不能在么?” 沈承砚干笑了两声没敢接后话。这话题都还开始,铭就摆那么足的气场,分明是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多聊,他可不会也不敢那么没眼力的去继续。 “呵呵,我是来找王习有的,你们兄妹慢慢坐。雪儿,你不是想知道如何问案么,你过来听听吧。”沈承砚自说自话地转入了内堂,顺便把沈承雪也叫走。 正堂内只留下白家的两个少爷、一个小姐。 店里的伙计懂事的搬了椅子过来,白咏秋坐下的时候问道:“二位哥哥专程来是有事?” “也没什么事,只是顺道来看看生意如何。”白咏铭随意地答过,话才说完白咏文便斜了他一眼,跟着调侃道:“担心就说担心,干嘛说得这么随便?” “啧!”白咏铭很不爽的剜了白咏文一眼,跟着说道:“我只是担心秋妹说来店里,却没在店中这事,并未对店里的生意担心!” 这句话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白咏秋想笑,却不敢笑。在憋笑快憋出内伤的那一刻,好像恼羞成怒的白咏铭突然站起身来,说道:“既然秋妹出现了,那我就回去了。文,你走不走?” “铭先走吧,我再坐一会儿。” 闻言,白咏秋稍紧张了下。这句话的潜台词分明是在说,他有事找她说。三哥有事找她!天杀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送走白咏铭,白咏秋完全没觉得轻松。 “听说砚接手了衙门。”一句平淡得没情绪可言的陈述句从白咏文的口中说出,听得白咏秋忐忑地答道:“原来三哥也知道了。” 白咏文点了点头,说道:“砚曾提过入官职一事,只是我和铭都不同意,没想到他倒是很会借机行事,趁着知府告病要来了这个官衔。” 白咏秋认为,三哥的这席话里主要透露了三个信息。一是沈承砚早在对她说要入官职之前就向三哥四哥提过此想法,结果被驳了。二是换知府的原因是前知府突然告了病。三是沈承砚很有手段,趁着前知府告病的时机要来了官位。 前知府告病,全是丫的功劳吧?害得她还一度以为,沈承砚入官职全是她家三哥从中推波助澜。 不过话说回来,她家三哥说句话,她为毛要一本正经的做中心思想的总结啊!? 一心二用,想归想的,她嘴上却是说道:“三哥为何不同意砚哥入官职?” 白咏文偏头看向斜后方的内堂,瞄过几眼之后他才说道:“秋妹想当官夫人?” 哈?啥米跟啥米的?白咏秋是真不明白他这问的真意,不解的眨了几下眼,问道:“三哥是何意?” 斯文的笑容自唇角散开,白咏文摸着茶杯,看着泛绿的茶水,若有所思地说道:“做官则不能经商,嫁给官家老爷,秋妹自然不能再帮白家的生意。秋妹真想当官夫人?” 同样的问题,白咏秋却没了犹豫。 “不想。”纵是做白家这样垄断的生意没什么意思,那也定比当官夫人要自由得多。虽然她不知道官夫人要做些什么,却知道不能做的有很多。 “所以,秋妹,这个婚约……”白咏文的话说到这里,余光瞄到沈承砚从内堂走出便没再继续说下去。不过就算只有一半的话,沈承砚却是听了个明白。应该说他一早就注意到铭先一步走了,便暗中的留意他俩之间在讲什么。 他拧了下眉,很直接地说道:“文,你怎么能煽动秋妹退婚呢?” 白咏文的嘴动了动,正要说话却听白咏秋诧异地问道:“咦?还可以由女方退婚的么?” 她是真不知道,原来退婚并非男方的事。不知道还有没有休夫的规定。白咏秋暗想。 沈承砚一脸后悔的虚扇了自己一耳光,剜了带着戏谑浅笑的白咏文一眼,说道:“秋妹,你大哥不是嫌我不可靠么?我生在官家,自然只能入官仕途这一出路,秋妹千万别受了小人的谗言跑去退婚呐!” 白咏秋听得愣了愣,斜眼看向白咏文,后者有黑化的趋势。 傻子不想活了,居然敢说她家帅帅的三哥是小人。 “砚,原来……我是小人啊——”白咏文笑得好像无害,却有种压力施向沈承砚,这位说错话的主只能苦笑着道歉:“没有没有,我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算了,砚随便说着玩吧,我回去了。”白咏文边说边整着衣袍站起,走向门口时特意的停下,侧头斜睨白咏秋,说道:“秋妹,当哥哥的自然不会害你,秋妹好生的考虑吧。” 沈承砚有种想哭的冲动。真是祸从口出! 白咏秋看沈承砚一脸的憋屈,暗笑了笑答道:“知道了三哥,秋儿会仔细想想的。三哥慢走。” 送走白咏文,沈承砚就紧张地问道:“秋妹,你不会真要考虑?” “真要啊!”白咏秋似真似假地答道:“三哥说得挺有理的。嫁你做了官夫人就不能再碰白家的生意了,那今后的日子多无趣啊!” “那……等我在朝里混上几年,到时也告病不就行了?” 嗨呀!丫以为辞工很容易?说得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