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前厅都充斥在一种奇妙的气氛之中,坐在旁边的几位姑娘都没有说话,她们有的在喝着茶水,有的则是将注意力放在聂惜璇的身上,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聂惜璇见沈碧寒一脸正色的样子,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坐在椅子上随意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她满脸讪讪然的道:“奶奶是个极重尊卑规矩之人,嫂嫂该是知道的,眼下雪jiejie这么跑了去,过不了多会儿子,老嬷嬷也该过来请我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聂惜璇的脸上可是一点惊慌之色都没有的。 眉梢挑了挑,又点了点头,沈碧寒斟酌了片刻,她佯装一脸为难的叹道:“这可如何是好?嫂嫂我适才那么说只想着安慰下雪meimei,却没成想她却当了真的!” 聂惜璇听着这话,嘴角撇了撇,然后对着一边的聂沧洛道:“我不管,等过会儿子老嬷嬷过来的时候,哥哥要陪我去见奶奶才好!”说到这里,她悠悠转头对着其她的三个姐妹道:“你们三个也要随我去作证!” “呃……”三位姑娘纷纷对视一眼,然后笑笑的起身,却不答她的话。 “大哥、大嫂,今儿个我一早过来是看看大嫂身子可好,眼下见着了,算是了了心愿,屋里的孩子还小,我这就回去了!”三位姑娘中已然出阁而且有了子嗣的也就聂惜超一人,眼前说话就是她了。 聂惜璇听了,戏谑道:“我这里刚说了要你们去作证,大jiejie你就想着跑了啊!” 聂惜超忙道:“不是的,我这孩子还小,若是回去的晚了必然会哭闹的,璇meimei且省了自己的嘴,口下留情吧!” “就是!”一直沉默不语的聂惜霜这个时候也开口了:“璇jiejie前边儿不是说了么,我们都是来探望大嫂的,眼下大嫂既然无碍了,合该着也该回去了,免得扰了大嫂清静!” 聂惜璇听了,眉梢挑了老高:“霜meimei也要走?” 聂惜霜微微一笑,然后对着沈碧寒福身一礼:“我在这里待母亲给大嫂问个好就走了!” “霜meimei快快免礼!”笑着抬了抬手,沈碧寒道:“回去之后要记得代我与三太太问个好。” “一定一定!”点点头,聂惜霜对着聂惜璇又笑了笑,然后与聂惜超一起相谐离了轩园。 她们这一走,整个前厅内就只剩下聂沧洛夫妇、聂惜璇还有那庶出的五姑娘聂惜娇了,此刻的她看着姐妹们都走了,只留下自己一个,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在这个世界,庶出与嫡生却别是相当大的,她的生母,说是四房的姨娘,其实仔细算来,身份与一个上等的丫头相仿,虽然平日里她是府里的姑娘,可以与其她的姐妹们站在一起,不过在府里的下人眼里和她自己儿个的心里,这庶出的身份却让她明明的低了别的姑娘们一等。 见她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沈碧寒笑着起身来到她的面前:“meimei是自己儿个过来的么?” 聂惜娇低着头,神色囧然道:“回嫂嫂话儿,不,不是,是与雪jiejie一起过来的!” 看着她的样子,沈碧寒微笑着拉起她的手,道:“这一大早儿的,我先谢过meimei的心意了!” 担心的抬头忘了沈碧寒一眼,聂惜娇轻声道:“嫂嫂身子不好,做meimei的理当过来瞧瞧的!” “若是大哥记得不错,五meimei今年该十六岁了吧!”看着沈碧寒和聂惜娇热络说话的样子,聂沧洛在一边开口问道。 十六岁,该是寻觅归处的年岁了。 “嗯!”不敢去看聂沧洛,聂惜娇低头应道:“过几日家宴过后,就满十六了!” 随意的点了点头,聂沧洛看的出她对自己的拘谨,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轻柔的道:“她们都去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是!”对着聂沧洛和沈碧寒分别行礼后,聂惜娇随着凝霜出了前厅。 “这下好了,我这证人都跑了!”聂惜娇刚刚走出前厅,依然坐在椅子上,聂惜璇便不满的嘟囔着:“算来算去,这府里还就惜娇meimei最守本份了!” 嘴角一撇,聂沧洛放下手中的茶,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不说自己是最本份的!” 他这个meimei有多好强,聂沧洛心中一清二楚,只不过母亲已然逝去,她是她的嫡亲meimei,加上她在情路上不甚艰辛,故此他在平日里只要她不出大的纰漏,他对她并没要太多的规矩。 听着聂沧洛的话,聂惜璇从椅子上起身,然后扶着沈碧寒坐到一边儿的椅子上,道:“哥哥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不够本份么?”其实答案不问她也知道。 “我有这么说过?我只是说你这丫头太精明,明明知道嫂子对府里的事物不甚明了,却依然我行我素的用你的那套行事作风套用到她的身上,今儿个她病了,我看你这丫头该担当一半的责任吧!” 沈碧寒是食用了不洁净的东西,而且还惊了风,这点他知道,不过对他这meimei昨日的所作所为,他也不能一句不说。 聂惜璇微怔,然后娇嗔着道:“哥哥说这话我可不依,我昨日里那么做还不是为了让嫂嫂早些体会府里的那些事儿么,再说了……就算我做的不对,适才嫂嫂也报了仇了不是?” 她昨日里让沈碧寒受了委屈是她不对,不过她这嫂嫂今儿个也变着法子整治了她,这都一报还一报了,她都没说什么,哪里还有说人家不安份的道理。 “好了!”笑着看向聂惜璇,沈碧寒颇有些头疼的抚着额头,淡淡的对聂沧洛道:“夫君赶忙少说几句吧,我和meimei不是对手,而是同一条阵线之上的!” 聂惜璇所的对,她承认适才劝解聂惜雪的时候,把人劝跑了是有意的。 见沈碧寒抚着额头,聂沧洛道:“又不舒服了?” “嫂嫂切莫生气,我以后不闹了就是了!”昨儿个聂沧杭已然告诉她沈碧寒不生她的气了,今儿个她是来探病的,可不是来气病人的。 “没碍的!”随意的摆摆手,沈碧寒见凝霜掀帘进入前厅,不禁问道:“可是又有客人?” 嘴角抿起,嘴里憋着笑,凝霜低头道:“回少奶奶话儿,老嬷嬷过来了,正在外面候着!” 闻言,沈碧寒嘴角不禁微微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