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斜晖慢慢散去，有打扫书馆的道人点亮了万年不灭的琉璃盏，极北冰洋有齿巨鱼脂肪炼成的灯油燃烧的时候不仅没有烟尘，而且还有提神醒脑的清新香气，让坐在书馆读书的人久坐也不会觉得精神困顿，在书海中鏖战更多时间。

只是这种冯双想来应该是抹香鲸一类大鱼的怪兽，多是长于远洋海底，目前只能造出江船的大楚国人们，是如何捕捉并且杀死的，就是道德宗的秘辛了。冯双只在典籍上知道景耀真人每五年要带十二名弟子出名一趟，回来后剑气越发凌厉，身上的血腥杀气也积得更厚了一分。

她揉了揉已经酸胀的眼睛，身前厚重的竹简颇有点费力的推到旁边，从天双门至宝自在心中，取出央求宋师傅做的几个rou包子，被油布包着，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自在心是保持物品放进去的状态——这一点也是冯双在中午吃包子时才发现。她其实更爱吃米饭，对于馒头包子之类的面食兴趣实在欠奉，只是包子更容易携带，冷了也不会像米饭一样变成石块，但是中午发现取出来的还是热腾腾的，冯双就发现了自在心的强大之处。

不由想了明天还可以让宋师傅再做几盘菜带着，反正她现在还没有发现自在心空间有极限。

也许是古代的猪rou是纯天然，或者是道德宗上面的猪rou也沾上了几分灵气，虽然只是普通的猪rou大葱，冯双也觉得是前世没有的鲜美。想想也是，后世的猪为了速成，不知道打多少激素灌得什么诡异饲料，哪有古代天地放养的动物长得好。

人工干扰了的东西，因为没有时间沉淀，总会少一些味道。

既然清彰说过自己到了灵丹境界就不用发胖的问题，冯双放心大胆的啃着rou包子，一日苦读却没有什么收获的苦闷，也少了几分。

这是在大学时通宵苦读时就养成的习惯，如果今天读的书达到了自己定下的预期目标，那么一定要奖励自己好好吃一顿。

虽然那时候的课分两种，一种是很难的，读了也不会，干脆不读；一种是很简单的，不读也会，所以不读。

今天搬了一天的竹简，实在也有一种读了不如没读的感觉。

在道德宗嫏嬛书馆找到关于神仙或是飞仙者的传记传说共有八百余卷，多是语焉不详，只大赞那样资质特异者修行之速，向道之坚，用功之勤，天才与汗水结合才有的飞升之果，实在是古代一本本励志小说，在激励后世修行者你要努力之余，却是空无一字。

后世这种的书太多了，曾立志考过GRE出国看看风景的冯双也被那“今天没有背单词，不如自挂东南技”的各种口号荼毒过，尤其是古代的文字没有统一，而且多有省略通假之难处，读下来头昏脑胀，还没有一点干货，能不让冯双郁闷吗？

幸好食物可以缓解这种苦闷感觉。

“这、这位包子，你的姑娘还有多吗？”

如石投水，一个个紧张得有些结巴的声音在安静的书馆中响起。

意思却让人有些不懂。

所以冯双回到头去，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那人胀红了一张俊脸，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又结巴的道：“不是，不是包子，是这位姑娘，你的包子还有多吗？”

他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指着冯双面前的包子。

冯双看着他噗哧一笑，把自己面前还剩的四个大包子都给了他，大方道：“我吃饱了，这些都给你吧。”

她本就不饿，只不过是需要吃东西来发泄一下而已。

那男子脸露喜色，深施一礼道：“多谢姑娘赠食之德，异日定有所报！”

“几个包子，不必挂在心上！”冯双见此人一脸书生文弱之气，脸色有种长时间不见阳光的苍白，却是星眉朗目，鼻直口阔，清秀得很。

而且身上气机深藏，眼底隐有神华透出，显然已经是金汤之上的修为，只是因为常年清修，所以才对人事交往有些陌生而已。

“圣人云，受人滴水之恩，当，当涌泉以报！”那人边把包子往嘴里塞，边解释道，“我实是因为在这里读经，好些日子没有出去了，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只有你带了吃的来呢！骤然闻见食物的香味，有些想念了，所以冒昧一讨，还请姑娘不怪小生唐突。”

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对于食物的欲望已经淡了，不过是解馋而已。并且古代书籍因为没有印刷之故，大多是孤本，读书是非常庄重的事情，也只有冯双这种从物质大丰富时代被各种书海题海淹没又必须争分夺秒念书的人，才会带了食物到书馆这种地方。

不过这人一番话讲的逻辑混乱，又有点文质彬彬得过了，实在是把冯双听到晕晕乎乎，才明白了他要说什么，摇摇头道：“无事，无事。你吃慢点呀，我又不和你抢。”

原来那人四个包子已经进了肚子。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施礼道：“还为请教姑娘芳名。”

在程朱传书教化万民之前，中国人男女之间还没有那么严的防范，要不冯双也不能和男人一起读书生活了。

“冯双。”

“你是哪宫哪一辈的弟子？”他听到冯双没有入门随了道号，有些奇怪的问题。

“歧鼎宫景则真人的弟子，算是湛字辈吧。”冯双也是大奇，自己到了道德宗来，遇见说一提名字，或羡慕或嫉妒，都知道自己是景则真人新收的弟子，乃是五行混沌之体，这人竟然不认识自己，也算是一桩怪事了。

“原来景则师叔又收了徒弟，这倒是好，清彰师弟可算有个伴了。”那男子说了几句话后，也渐渐流利起来，“我是嫏嬛宫的清辰，见过师妹。”

原来是道德宗当代五杰之一的清辰！冯双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久闻清辰师兄大名！不过我师父在我前面，除了清彰师兄还收了七个徒弟，不知师兄已有多少年的没有离开这书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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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一下午都在打游戏呀呀呀的好荒废，没有码字没有锻炼，直接进入了涨体重不涨收藏的节奏，不对，是开始掉收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