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云回屋,施展神念之术,将外面狂吼怒吼的声音声音彻底隔绝,老老实实真的不再出石屋一步。 中年执事口气听着会让人觉得几分不舒服,但他于此地驻守半载之久,经验丰富,话语字字凝重,自然有一定道理,虽然感到过分压抑,但是不得不听。 命海波澜,生命之源跳动,灵云杂念散去,神识轻灵,一连喝下数瓶瓶千灵药液,慢慢开始炼化。修行即为修身,命元矿区虽妖异邪门,用于修生养性磨砺心志有大妙用。虽然命元石矿大变,但并没影响此地空气中的扬溢的充沛天地元气,用来修行巩固,定然可以事半功倍。 在这片地域,在没有找到离开的办法之前,提升修为增加生存的能力才是现今最住要的,命矿妖异,他可不想莫名丢了性命。且山高皇帝远,在这里他可以放心大胆的修行,不必畏首天矶古地中的有心人。 …… 黑夜降临,狂风呼啸,如海啸般席卷驻地,道印纹络金光灿灿,屹然不动,将狂风沙石挡在石屋之外。灰雾弥漫整片矿区,不能视线,随风飘渺,变幻形状,偶尔会如硬铁一般,撞向道印纹络,雨点般噼啪作响。 夜深人静,灵云盘坐石屋内,宝相庄严,生命之海内生命之源荡漾而开,有丝丝溢入生命之盘。命盘中央区域,金光闪耀,如朝霞升起,熠熠生辉,有屡屡生机察不可觉。 正东方向,命盘深处枯寂之地,有一点金光悄然浮现,闪烁着微弱光芒,如北斗孤星,孤寂悄然飘悬而上。命盘西地方位,同样死亡枯寂深处,死亡不详升起,寸寸之地飘起屡屡不详之源,似一张吞天巨兽,横扫八方,吞噬尽生命之源,有暗星临空而立,压盖东方孱弱光点,随时可能将其压灭。 炼化仍旧在潜移默化的进行,有一地的晶莹洁白的空玉瓶被随意的丢在一旁,消耗速度之快太过咂舌。西地方位,不详若显;中地金光,熠熠闪耀,黄叶扎根,绿点斑斑点缀其中;正东金色弱点,摇摇欲坠,却如不死鸟,不被熄灭;《真武经》运转,生生不息。 千灵药液霸道,蕴含海量生命源气,寻常修士炼化吸收一瓶都得够呛,但灵云身体似无底巨洞,炼化多少都无法填满,被三地瞬间瓜分吞噬吸收。 夜已很深,已到后夜,屋外狂风停止了呼啸,灰隘雾气弥漫了整片第三命元矿区,如入沼泽,视线错乱,似有模糊黑影灰雾中频繁闪过,寂静阴森,凛然压抑。 灵云炼化千灵液仍再继续,心神突然莫名一震,神念剧痛,如针扎一般,天地间天地元气诡异的潮水般褪去,修行被阻,强行退出修炼状态。 灵云惊起,他龇牙咧嘴,强行压制,神念剧痛消失时,他痛出了一身冷汗。 神念受损,他被不知名的妖异袭击了! 灵云看向紧闭的石门,仿佛视其无物穿透而过,来到了石屋外。他有了不好的预感,就在前方,相邻驻地的几座矿井,透出一股妖邪诡异的气息,像有东西要将冲来。 神念有损,暂时不能动用,意味着灵云无法神念隔音。夜已后半,狂风彻底停了下来,矿区寂静,针尖落地声都可细听出来。 蹬蹬蹬…… 寂静的矿区上,有脚步声传来,屋内听的格外清晰。步声轻悠,缓缓而过,很有规律,似有人矿区深夜闲走,孤独寂寥,竟有出门相陪的丝丝冲动。 那似一种魔音,同步人的心跳,听得久了,血液都沸腾似燃烧了起来,就将暴体而出一般。 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你亲娘叻,这才第一天来矿区镇守,这么衰神,难道就遇上了妖异邪门的事?”神念受损,虽然暂时不能动用,但是灵云命盘期的修为没有丝毫影响。命盘浮动,有神力流转,《真武经》亦体内大周天运转而开,那种血液即将炸体而出的感觉,瞬间消失,体内一切归于平静。 灵云神色凛然,他反映迅速,否则即使性命无忧,后果也非常可怕! “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真是挖出的传说中的阴兽狍鸮活过来了不成……” 脚步声渐渐远去,充满孤独寂寞,真如一个失落的旅行者,悠悠而行不知所处,有似轻声叹息,未曾踏入修士驻地,于矿区深处隐去。 直到又过去了很久,有阴风阵阵腾起袭卷矿区,那如九层鬼渊冲出,有兵戈碰撞,战甲寒冽,战旗惊空,滔天喊杀,如有边荒般的滔天大战在矿区上演。 喊杀声袭来,战场转移,战火仿佛蔓延到了矿区修士驻地,有剧烈的轰击声,如雨点般砸向道印纹络而后爆裂开来,道印纹络时明时暗,受到剧烈冲击。 有婴儿的啼哭声和女子的求救声渐渐的盖过了滔天的喊杀,撕心裂肺仿佛近在耳边,“阿弥陀佛,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去往何来,就归何处……”灵云口诵佛教经文,梵音流转,关键时刻,总算浮躁消失,情绪稳定下来。 “太邪门……真见鬼了……”中年修士曾提醒过他们,夜深人静时,不论外面矿区出现什么妖异声音,皆当其为空,视若无睹,不可外出,否者将有大难降临。方才灵云心境露出一丝破绽,就被瞬间引入,差些打开石门,去看啼哭的婴儿和求救的女子。《真武经》无意识逆转产生的剧烈疼痛,瞬间将其惊醒,将他拉了回来。 矿区妖异怪声接连不停,未曾断绝,注定今晚不会太平,难以安稳休息…… 朝阳初升,缕缕金光洒向大地,照亮了整片第三矿区。 第三命元矿区,一片大乱,打破了矿区的寂静,所有弟子一片惶恐惊惧。驻地前有一滩滩刺鼻扎眼的干枯血迹,一直延伸到最近的几座矿井。就在那些矿井附近,有很多修士倒在那里,全部面色灰暗,怒目圆睁,早已生机断灭,成了一具具尸体。 中年执事早已赶来,上前检查,没有一人活着。他神色暗淡,冷声喝道,凛冽如寒风般传遍空旷的整片矿区:“昨晚之前,我曾说过深夜之时,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石屋,为何要当做玩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