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踩裤档的小插曲之后,丁寒并非真是痛改前非离开席嫣三尺远,但在举手投足之间已少了有意的轻薄之意。席嫣对此比较满意。 少了肢体的接触,丁寒并没觉得无趣,反而兴致勃勃、扯东拉西的聊了起来,好像打算在这漫漫长夜里把席嫣了解个透彻般。相对于丁寒的多话,席嫣却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在回应着,心里更在琢磨,照这么聊下去,她穿越的身份只怕都会被他给盘出来。 席嫣趁着丁寒换气的空档,建议道:“丁将军,你我国籍……呃不是,你我非一国之人,不论炎国与咱们极夜再交好,也仍有不能涉及的话题吧?我看再聊下去只怕会触及各国的秘密。不过这夜还长,叫你不说话好像也不行,要不咱们来赌一场打发时间吧。” 丁寒瞄了眼隔着小几的另半张榻上懒着的大有说话不腰疼的席嫣,学着懒女人的模样半靠半撑在榻的扶手上,双腿盘于榻间,摆了个自认为很舒服的姿势才说道:“赌?只怕不好吧——”他这个长音拖出,席嫣便明白的轻哼了一声。 不论是极夜也好还是炎国也罢,只要是士兵就有个共通性,那便是十个当兵的九个好赌。然而这也不能全怪士兵好赌,毕竟他们都是些把脑袋别在裤带上的人,打起仗来,生死只在一线之间,无战事之时当然会找些刺激的乐子赌上几把。不过只要是赌便有输赢,士兵之间赌起来,小到赌钱赌米,大到赌头赌命,总之是什么都敢赌。于是为了不让好端端的士兵们乱无规矩,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基本上军中也是禁赌的。 现在席嫣公开说出要与丁寒赌一场,先别说丁寒并没赌性,就算他有兴致,但碍于身份也不能直接的答应。 席嫣在心里暗骂了个“装样儿”,嘴上随意的解释道:“又不是和你赌钱赌命的,有什么不好?我是看这夜确实难熬,想找点事情做而已。”在她看来,小赌是怡情,再说了,她也没钱和丁寒赌,更不想把命拿来开玩笑。 丁寒听得愣了半拍,随即他的桃花眼微微一亮,再颇有深意地勾出个笑容来,看了席嫣几秒之后再说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会说难熬呢?我看嫣儿,不如同我做点有意义的事吧!”话音落时,他的桃花眼那么一挑,挑了个勾人的媚眼出来。 好像是为了避开丁寒的媚眼般,席嫣微偏开了头的同时再丢了个白眼过去。她丝毫没被丁寒暧昧不明的话给弄得脸红,更是面无表情且有意大声但不清楚的嘟囔了一句,“丫的是故意扭曲我意思吧!不怕终身不举,就继续胡说吧。”末了她随意的却大方的瞄了丁寒盘着的双腿间几眼,暗想,这厮嘴上说得热闹,下半身好像没什么反应嘛? 丁寒习武,耳力自然比常人要灵,加上他能看懂唇语,就算没听清楚席嫣在说什么,也看清楚了席嫣的唇形,从而辨出她说的是什么。 不过丁寒很后悔。 他要是看不懂或没听清倒还好了,这看懂了又听清了,就不免的觉得裤档阵阵发紧发疼,好像海棉体在席嫣有意无意的打量下就折断了般。 他不敢再这么大咧咧的坐着,不自然的换了个坐姿,再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将飘走的话题扯回来,问道:“嫣儿说赌,是赌什么?” 席嫣懒懒的撑着头想了想,说道:“赌钱什么的太没创造性了,这样,咱们赌耳光。”说着完全不给丁寒说话或反驳的机会,换了半口气就再说道:“一会儿我喊‘来人’,看是小庆子先来还是晓叶先来,赢家可以扇输家耳光。这样吧,为了不让你觉得不公平,你先选。” 丁寒张嘴“啊”了一声,神色间似在踌躇,便看席嫣妩媚的小脸上滑过一丝轻蔑,大有在暗示他是不是怕被打耳光而不敢的意思。丁寒倒不是那种容易被人撺掇的人,却觉得这种赌法很是新颖,只犹豫了几拍就答道:“那好吧,我选是晓叶先进来。” “那好,我选小庆子。”席嫣的话才说完便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快来人!”声音落下不过呼吸之间,就见全庆慌张的掀开了门帘。 “将军,出什么事了?”全庆问话的时候,眼睛是落在丁寒身上的,好像席嫣这一声喊全因丁寒的非礼造成。 丁寒轻蹙了下眉头。 来者是全庆,自然就是席嫣赢了。她哈哈地笑着,一边答着全庆“是有事,不过现在忘了”,一边挥手让全庆快些离开,末了转头对着丁寒的俊脸一顿猛瞧,怎么看怎么像在找下手打耳光的地方。 丁寒轻哀嚎了声,好像还嘟囔了句“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的话,在席嫣不良的笑容里挣扎地说道:“嫣儿,我怎么还是觉得不公平?” “愿赌服输,咱们的机会是五五开,更何况还是你先选的呢!”席嫣一扫平日的懒劲,先把放在榻上的木几给推到地上,再爬着凑近到丁寒的面前坐好,脸上保持着美妙的笑容,说道:“丁将军,你别捂脸呀!”说着一手拉开丁寒的手腕,面带笑容给了丁寒结结实实地一耳光。 “啪”地一声脆响,只见丁寒微黑的脸颊上出现一道红色的掌印,其中四指清晰可见。 “啧啧,打偏了。”席嫣暗叹了个可惜,再坐了回去,得瑟地说道:“丁将军,要不要再继续和我赌?” 被打得有些发懵的丁寒揉了揉脸,边暗骂席嫣不留手的真打,边应着自然要继续赌。 于是这夜丁寒不知被席嫣扇了多少个耳光,而好不容易轮到他赢的时候,却因他实在是下不了手打女人,只能轻轻一抚作罢,算来算去他是亏得有苦说不出。 第二日,当天战派出的谈和使来极夜五夷谷口营地时,丁寒便顶着肿得很诡异的脸陪同着席嫣会见了谈和使凤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