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三下五除二便将五色锦鸡收拾妥当,她拖过那一截铁杉枝干,噼噼啪啪一顿砍,枝干就变成了可供使用的木柴。苏落架好木柴,手腕一转,一道火光从她手上弹到木柴之上,火势瞬间凶猛起来。苏落看姜梨儿歪着脑袋一脸好奇的盯着火堆看,便解释道:“小师妹,这铁杉树其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它将周围的金系灵气吸附到树皮上,所以外在坚硬如铁,其实内里还是木头,不过这种木头易燃,火种阳气胜,结丹期前没有丹火,可就靠着这个和地火来炼丹,小师妹你以后随丹柳长老学习炼丹术后就会明白这些了。” “谢谢师姐教导!”姜梨儿甜甜的笑,她这个师姐,除了爱捏她脸这一点很烦人,其他的都很好。 第二日一早,姜梨儿又是被苏落从床上揪起的,用过早饭便跟苏落御剑来到丹霞峰,依然是停在大殿前的广场上,步行进去。里面的院子里,此刻正有一位筑基期的师叔在讲道,他面北而坐,下首坐着三四十灰衣弟子,前排的听得津津有味,跟着筑基师叔讲话的节奏摇头晃脑。中间的十几人低着头,似在沉思,但更像是睡觉。后方的那些人则左顾右盼,看到苏落领着身着入室弟子服饰的姜梨儿走进来,纷纷投来羡慕又嫉妒的目光。 姜梨儿伸长脖子想要听听在讲些什么,险些一脑袋撞在柱子上,好在苏落拉了她一把,苏落捏捏她的脸道:“小师妹,莫急,等你到了炼气五层,完成铁杉林的功课后,便可每日来此听筑基师叔讲道,现在,还是赶紧跟我去藏书楼吧!” “知道了,师姐!”姜梨儿尴尬的笑道。 穿过前院,两人从左手边的一道小门穿出,眼前视线豁然开朗,此处一个极大的广场,地上皆是灰色方石,两侧似乎是断崖,因为太远而无法看清。此刻广场之上正有三三两两的弟子对练切磋,法术的五色光芒闪烁,为此处平添了一抹仙气。 前方仙雾缭绕,一座庄严的大殿若隐若现,大殿左侧,有一座三层的高楼,青瓦白墙,翼角飞檐。走到近前,一块红木牌匾挂在正门之上,上面刻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字——藏书楼。 苏落停在门前,转身对姜梨儿道:“小师妹,师姐只能送你到此处,楼内有禁制,你将丹柳长老的玉牌戴在身上便可穿过禁制,里面有一位筑基中期的赵师叔坐镇,你有问题,询问他便可。” 姜梨儿点点头,拿出玉牌挂在腰上,推门而入。藏书楼一层很黑,唯有近前右侧的桌上点着一支红烛,烛光微弱,照亮了不大的一块地方。红烛所在的桌上趴着一个头发灰白的人,脸埋在胳膊里,看不清长相。 “可是赵师叔?”姜梨儿小声的问,童音清脆,在屋中回响。 赵师叔慢慢坐起,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一张蜡黄的脸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更加诡异,他睁着一双老鼠一般的小眼打量了姜梨儿一番,道:“来藏书楼何事?”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好像被人捏住喉咙一般,在这漆黑的屋中,听得姜梨儿毛骨悚然。 “奉师傅之命前来借阅基础法诀以及功法”姜梨儿提高声音壮大自己的胆子,她故意提到师傅,怕这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人为难自己。 “令牌!”赵师叔朝姜梨儿伸出一只枯黄的手。 姜梨儿站得远远的将令牌扔给赵师叔,他只是瞟了一眼之后就将令牌扣在桌上道:“入室弟子可上二层挑选功法玉简,你可以免费复制两份秘籍,如若要复制其他,十块下品灵石一册,你自己去挑选吧!”说罢,赵师叔便又趴下睡觉,没有再看姜梨儿一眼。 二楼同一楼截然相反,异常光亮,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映得书架之上的玉简盈盈闪闪,好似宝石一般。姜梨儿找了一圈,竟然没有找到她需要的《基础法诀》和丹霞派的那两册玄品中阶功法,她只略微想了一会,就明白了其中缘由。《基础法诀》是大路货,怎么可能在二层,而那两册功法则是丹霞的重宝,也不会随便摆在二层,看来,她还是得去问问楼下那个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赵师叔。 不过在此之前,姜梨儿还是在二楼挑了一本介绍草木属性的《灵药真解》,她玉梨谷中的灵田可还空着呢,是该找些灵药种种了。她还翻看了一些金系功法,发现这里的功法最高不过黄品上阶,便没有再翻看下去。 下到一楼,姜梨儿深吸一口气,壮大胆子走到桌前,将手中羊皮书卷放在桌上道:“师叔,挑完了!” 赵师叔坐起来,打了个哈欠,也不看姜梨儿挑得是什么书,便直接拿出空白玉简帮她复制。 “师叔,我还想复制《乙木青神诀》,《卯火赤炎诀》和《基础法诀》。” “知道了!”赵师叔这般连缘由都不问的行为叫姜梨儿很是奇怪,但这样也好,要是真解释起来,被发现冰块长老根本就懒得管她可就不好了。 不一会,赵师叔便将四枚莹白玉简摆在桌上道:“二十块下品灵石!” 姜梨儿从储物袋中取出灵石交给赵师叔,将玉简连同玉牌收起来后转身便走,余光不经意间撇到地上垫桌角的书册,上面好像写着《澄月纪年》,姜梨儿顿住脚步,迟疑了一会,又退了回去,怯声问:“师叔,可不可以把那本书借给我?我给你灵石!” 赵师叔不耐烦的抬头瞪了一眼姜梨儿,瞥了瞥桌角道:“喜欢就拿走,反正都是几百年前的破书了!” “谢谢师叔!”姜梨儿说完,便弯腰将桌角的书抽出,一时间,尘土飞扬,姜梨儿忍不住咳嗽,一手捂着嘴,一手狠劲的抖着书上的灰尘。 “咳咳!”赵师叔也被呛得咳嗽起来,“赶紧拿了书给我出去,别再这里抖!” “哦好,我马上走!”姜梨儿尴尬的笑道,拎着书的一角跑出藏书楼。 她走后,赵师叔又从身后扯出一本书垫在桌角处,而后继续趴在桌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