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街上总是川流不息地密布着各类人,经商的、开铺的、路过的、定居的…… 长安街上总是从早上到晚上热闹不停。 长安街上最大的酒楼门口,食客进进出出,生意出奇的好。 门前不知何时游荡过来两个行乞的,爷孙搭伴,一前一后,老头儿明显已经饿得快要死了,脸色泛白,上气不接下气,右手拄着个烂树枝绑的拐杖,东倒西歪站不稳;边上的男孩子也好不到哪去,看上去瘦骨嶙峋,两只胳膊和细腿全露在外面,伤痕累累,像是常被人鞭打过,新伤旧伤覆盖在一起,有些血rou模糊。 酒楼的小二特别眼尖,一看到门口这俩要饭的,立刻冲过来嚷道:“走走走走走,没看到这生意正忙吗,上别处要饭去!” 见这俩爷孙没有离开的意思,小二随手****把扫帚棍子就要往他们身上打去,边上一位翩翩公子倏地跳出来拦在中间,一手紧握住小二胳膊,一手扶了扶差点儿摔倒的老头。 “公子,咱别多管闲事了,快进去吧,老爷夫人还在里头等着呢!”身后的随从有些不耐烦。 公子并不理会,只是掏出钱袋,取了几两碎银子,转过身去递给那爷孙俩,道:“快去买些吃的吧,今日街上人多,可别把这位老人家伤着了。 那孩子接过钱,扑得一声跪倒在地,一连磕了三个响头,砰砰砰三下很是响亮,然后起身,早已是热泪盈眶,他用两手比划着什么,显得有些激动,好像再说感激不尽。原来是个哑巴!边上的老头已经摇摇欲坠,若是无孙子搀着,怕是早就一头栽倒在地了。两人也不多留,转身便走,一溜烟儿功夫就消失在了街角。 “真不识好歹,拿了钱就走,现在的穷人都多的要泛滥了。”公子的随从们似乎对两个要饭的很鄙视。 可那公子仍是不理会,正要进酒楼,忽的街上有人叫唤,“卖花儿,卖花儿”,叫的特别响亮。他再次转过身,朝人群中搜寻,竟是个恬静俏丽的少女,他赶紧走过去,拦住她说:“姑娘,你这一篮子花儿,我全都要了,多少银子?” “全都要?我才刚出来叫卖,你就打算买光吗?” “当然,难道姑娘不想卖给我?”那公子显得十分诧异。 少女皱了皱眉头,接话道:“卖给你当然可以,但是不许你买这么多,不然别的客人就买不到了。你看这花儿多漂亮啊,被你一个人都买去,岂不是糟蹋了嘛!” “臭丫头,怎么说话呢!”随从又开始发难。那公子一把止住他们,向少女做了个揖:“姑娘见谅,我家仆人不会说话。其实今日是舍妹生辰,今年又正是成年之礼,父母亲在酒楼里摆了个小家宴庆祝,在下想买下你这一篮子花作为礼物,送给舍妹,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割爱?” “不行,不行,死也不行。”那少女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死活不愿意卖,扭头欲走,公子却也不罢休,再次上前想拦,道:“我给你两倍的价钱!” 这话一出,门口顿时围满了人,路过的百姓全都走过来凑热闹,想看看这公子和这少女到底在玩什么名堂。 不料少女压根不吃这套,仿佛钱对她来说微不足道,仿佛她不是卖花儿的,更像是溜出来玩的。一副大家闺秀,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说起话来还会微微垂眼,十分害羞。 果然,几个婢女模样,稍年长些的女子突然从街角冒了出来,一见到这卖花的姑娘,立时嚷嚷到:“小姐,小姐,可找着你了,快跟我们回去吧,老爷该担心了。” 卖花女很不舍:“可我的花还没卖完呢。” 那公子插话了:“姑娘既是官宦子弟,怎么会上街卖花来了?” 卖花女朝那公子狠狠一瞪:“要你管!哼!都怪你,害我被她们找到了,给给给,全都卖给你,以后别再让我遇到你,讨厌鬼!”只见她猛地把花篮摔在他臂弯里,就怒气冲冲的走了,连银子都忘了收。 那公子似笑非笑地愣了一会儿,也不知在想什么,随从们唤他,他才回过神来。 真如天女下凡呀,她生起气来的样子多么可爱,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嵌在粉彤彤的小脸蛋上,娇媚之态简直令人过目难忘。不知这是谁家的千金。 他一边想着,一边朝酒楼里走去,思绪已飘飞到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