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天天的努力着去抓那些光点,终于,努力了好久,手指头能动弹了,接着,手腕,手臂,胳膊……当整个身体都能动弹的时候,我高兴的飞扑过去抓那些好看的光点,这一抓,眼睛也立即睁开。 我醒了。 我这才记起我明明和佑生在对饮来着,可是,看看我周围的环境,我在树身里。 我不记得怎么回来的了。 算了,想不通的就不想了,到时候问佑生就行了。 我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原来是正午了。 而在我的树身顶端,那只红嘴秃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我在它那里碰过壁,本来不打算理它的,不过,不曾想,它见我醒来,竟然和我打招呼了。 它说,“你醒了?” 我点点头,“是呀。” 它有些羡慕的看着我道,“你入定三年了,你真走运,你的修为看样子提升不少。” 我打量它道,“还好了,你也不赖呀!” 续而,我大惊道,“什么?三年?” 它点点头,“三年了。” 语气说不出的惆怅。 我却郁闷的吐口气,时间过的真快呀。 我抬头打量它! 只见它妖气澎湃,它站立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便有一股凌厉之气,那是修为有了气候的标志,而它身体上的毛也早已长齐整了,现在整个身体看上去都是红色的,呵,原来它是只有红色羽毛的小鸟。 它听我夸奖它,它却并不开心。 它悠悠的道,“你快化形了吧?” 那语气里掩不住的酸味。 我想一想,感受了下自己的修为,不错,我发现自己现在妖力雄厚到似要突破一个临界点。 而且元神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这是快化形的征兆。 竟然真的,快要化形了。 我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笑了。 红嘴小鸟这时酸溜溜的道,“回纥在一个月前化形了,你知道吗?” 我自然不知道,我摇摇头。 它苦涩的道,“回纥深得主人厚爱,多次召去传法了,而且,我听说,主人会把她收为姬妾!” 它的眼里有说不出的失意。 它和回纥一直是死对头,这次回纥化形了,又深得主人厚爱,越发的过的春guang焕发,我见它那有气无力的样子,我能理解它的失意。 要知道,作为妖怪,最好的出路,不过作为修士之士的姬妾罢了,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要知道人作为万物之灵,是最易成就元神,最易长生的,而作为修道之士的姬妾,必然会得到主人的亲身指点。 我安慰它道,“你只要努力,也快了呀!” 它摇摇头,有些不甘心的道,“为何我总是落后它一步?” 它是在自言自语,也似在问我。 我自然无法回答它。 我俩正在沉默,这时一阵粉色的香风飘过,在我身拌不远处,一位身段婀娜的少女袅袅绕绕的走过来。 她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一双眼睛又细又长,微微眯着,非常媚的样子,她穿着粉色的薄纱,她身体微微一走动,便露出又大又白的大半个胸部。 红嘴小鸟一看她走过来,便哼一声道,“怎么?过来示威?” 原来来人正是回纥。 回纥娇滴滴的冲我们抛个媚眼,才笑嘻嘻,娇滴滴的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只没毛的秃鸟,哟,毛倒是长起来了,不过,还是怎么看怎么丑!” 红嘴小鸟气恼的道,“你这个狐狸精,你不过攀上主人的高枝罢了,你别以为有什么了不起,如果玉华真人看你不顺眼,还不是一个转手就灭了你!” 回纥听它提到玉华真人,哼的一声,怒道,“你这秃鸟,你等着,我和你没完!” 她话说完,扭头就走。 红嘴秃鸟看着她的背影恨恨的吐了口痰,愤愤的对我道,“她就会勾搭主人,我看玉华真人不会容她的。” 她提起玉华,我才知道,原来,玉华真人已经于一年前和玉玄真人在峰主的主持下结为了修真道侣。 原来他们已经结为道侣了。 可是,玉睇真人呢?他怎么办? 我小心的向红嘴小鸟打探玉睇真人的消息。 红嘴小鸟倒是知无不尽,它道,“听说玉睇真人一直在闭关呢,自从三年前来我们园子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 原来在闭关,如果什么也不知道,也是一种幸事。 我放下心。 红嘴小鸟和我再聊了一会以后,便告辞了。 当然,它临走时,它告诉我它住在园子东边一个鸟巢里,如果从我这里出发,先左拐,再右拐,再右拐,再左拐,再右拐,然后出现一棵梧桐树,然后再……便可以找到它。 我是路痴,我还没听它说完,便已经头晕晕了,它邀我去它家做客,我口里连连答应,心里却不以为意。 到一个鸟窝去做客呀? 汗,我这个大个个子,才不要去鸟窝那样的地方呢。 不是我看不起它,实在是,我只想做人。 如果它邀我去个房子,说不准无聊的我也许就真的去了。 它走后,因修炼太久,我也无心修炼了,见黄昏了,我便从树身里走出来看夕阳。 夕阳是从远处冰川相接的地方开始往下落的,夕阳的余晖照射在远处雪白的冰川上,再从对面冰川反射过去,光彩非常迷人。 我看的有些痴。 我那喜欢吟诗的习惯又出现了。 我口里喃喃道,“夕阳秋更好,敛敛蕙兰中……莫恨清光尽,寒蟾即照空。” 我念着念着,还悠然自得的学那些书呆子摇了摇脑袋。 待诗念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忍不住,扑哧一下笑起来。 我这里正在自得其乐,忽然,我背后有人叫我。 “容儿……” 是佑生,我大喜。 要知道,这个世界,知道我名字的,也只得佑生一人。 我一转头,果然看到他含笑站立在树下。 天,他竟然生的那样好看。 一双忧郁的大眼睛,身形清瘦,他有直直的,粗粗的眉毛与俊朗的五官。 我走过去,我道,“佑生,真的是你?”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他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他清清嗓子,低低的道,“容儿,你这样盯着我作甚?” 我天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佑生,原来你这样好看?佑生,你为什么老喜欢把自己掩藏在黑暗里?” 他被我一夸,先是面孔一红,但随即,他拍拍我的头,有些宠溺的道,“容儿,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叫好看?小丫头!” 我不服气,我说,“佑生,我说不准比你大呢,我都已经五百岁了。” 他好笑的看着我,他忍不住,忽然伸出手来。 他想做什么?似否想摸摸我的脸蛋耶。 我看着他,我一动不敢动。 那一刹那,我心怦怦的跳个不停。 我的双眼不由自主的闭上了。 可是,过了好久,好久好久,什么也没发生。 我睁开眼。 松一口气的同时又非常失望,总之,那种情绪真是复杂。 佑生此时已经坐在我旁边。 原来夕阳已经落下去了。 佑生又全身融入了黑暗。 他一直穿着黑衣。 只听他低低道,“容儿,我看你入定三年,已经学会了内敛之法,下面,你应该学习化形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