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舞的蓝色水龙,张牙舞爪的在空中盘旋,天宗门的弟子们纷纷被长龙穿胸而过,一时间现场横尸遍野。 林向天带着众人也纷纷冲进人群,放眼望去,只能看见天宗门的弟子一边倒下。 突然,天空中一阵炸雷,一声咆哮穿云而出:“何人胆敢在我天宗门如此放肆!”呼啸之间,三男一女怒目从天而降,竟然皆是元婴期的修为。 来人正是天宗门的长老,再加上天霍身边的白胡子老头,天宗门剩下的,五位长老便都到齐了。 如此,正好六个元婴期的高手相对而战,天都直扑天霍,他平生最恨背叛,再加之他正在气头上,更是将所有的火气都撒在天霍身上,天霍对天都的招式都有了解,两人对上,一时间竟也不相上下。 而林向天则是被天宗门的白胡子长老缠住了,白胡子老头在众长老之中实力最高,林向天勉强才能和他周旋。 众人纷纷被天宗门的长老缠住,而余术则奋力对付剩下的弟子,但他如今才不过金丹初期,被一群相同修为的弟子围住,渐渐也就力不从心了。 就在众人奋力杀出条血路之时,魔御门护送青仪的三位长老,除了何殷身负重伤来不了,剩下的两个都一前一后赶到,而白鹤也在其中。 就在两人赶来之际,天霍被天都一脚从空中踹下去,天都脸色一凝,看到又是两个元婴期的高手迎面而来,身上蓝色光芒大盛,准备拼命了。 林向天心中也暗叫不好,他连眼前这个老头都不能完胜,别说又来两个了。 他也不再藏私,手掌一翻,原本小巧的花翎盆变成一个黑色的大盆,悬浮在空中,一时间空中弥漫起迷人的香味,让人心神不由迷乱。 修为低的弟子纷纷被这花香迷了心智,余术趁着这个机会,手中带毒的钢针漫天飞出,直中命门。 一朵朵粉色的花瓣缓缓落下,在每个敌人身边都形成一个小型的漩涡,粉色花瓣像一柄柄锋利异常的匕首,出其不备,让敌人都挂了彩。 瞬间,林向天身边已经多了一圈粉色的花朵,花朵慢慢变大,膨胀起来,比他自己还要大了,漫天的粉色花瓣越加多了,浓郁的香味,像化不开的粉色粘稠一样,充斥在空中。 白胡子长老紧皱着眉头,刚才一番交手,让他不敢对眼前的年轻人,有丝毫的大意。手中紧握着剑柄,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一游在林向天下方,他抬头看了眼上方,再看了看周围,众人都在拼尽全力,与敌人厮杀。 虽然是在战乱中各自遇上对手,但大家似乎都是有意识的不跟女人战斗,最后将这个风华犹存的女人留给了自己。 但这女人手法狠辣,没有一丝女人的温柔,短短十几招下来,一游知道自己断然不是她的对手。 一游手中光华一闪,一个金色的宝珠出现在他手中,双手结印。 突然,他的身边多了一层金色的罩子,将自己包围在里面,任凭那女人如何攻击,也无碍。 一游在罩子里伸了个懒腰,悠然取出一壶美酒,竟然就喝了起来,和外面形成强烈的反差。 猛然间,空气震荡,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凭天而起,一游的上方腾起剧烈的爆炸声。 林向天身边的花朵就像气球一样,膨胀爆炸了,而他方圆百米的范围内皆被浓烈的黑烟笼罩。 白胡子老头的脸被炸成黑色,一头白发也冒起了黑烟,只能看见那口牙齿是白的了。 而离林向天很近的一游有金色的罩子保护,并没有被炸伤,但那女人就惨多了,她待的位置比那白胡子老头还要近,爆炸声过去已经是脑浆崩裂,身体完全被毁了。 白胡子老头,回头看了眼下面的女人,心中震惊,脸色大变,元婴高手的身体竟然都抵不住这一击,若不是他小心,离得远一些,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元婴期的高手,已结元婴,没有身体也是可以活下去的,但代价就是不能渡劫成仙,最多只能成为散仙,却再无法上升。 也有传言可以夺舍其他人的身体,但无论如何,现在身体被炸毁的女人是无法逃脱了。 那女人的元婴刚一出窍,金色光芒还未飞得多远,一游看准时机,手上黄色光华闪过,那金色的元婴就被一游攥在手中了。 女人见已经没有生的希望,心中一狠,准备自爆,一游不理会,直接将手中酒壶中的酒水倒掉,将她的元婴塞进酒壶之中,瞬间酒壶变成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闪着淡淡的金光。 而在地上的余术,此时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了,一游双手结印,突然地上冒出密密麻麻的藤蔓,将天宗门的弟子尽数困住,淡淡对余术点了点头,转而飞向天都身边。 天都以一敌三,不仅有天霍还有白鹤和魔御门的一个长老,三人将天都围在中间,而天都已经放弃了攻击,只能反攻为守,用一层厚厚的水幕将自己护在中间。 一游手中长枪出现,瞅准了三人中白鹤最弱,直接攻击他,白鹤看见来人,眼前一亮,却不知罪式的亲信为何要攻击自己,但这时候并不是纳闷的时间,手中灵剑飞舞,却被一游出其不备的变幻攻势伤到了。 天霍见又来一人,也不打算跟天都周旋,转而来帮白鹤。 另一个魔御门的长老突然失去了两人的帮助,措不及待被天都的水龙穿透大腿,瞬间大腿上的水分都被吸收,那条腿轻轻一碰便成了粉末。 天已经完全黑了,但这场混战却没有丝毫要停止的迹象,一直到第二天亮,双方还在混战,但此时两方身上都添了新伤。 林向天他们毕竟只有七人,而对方却有八人,都是元婴高手,以及不断补充的金丹期弟子。这种消耗战对林向天他们来说是最不利的。 但即便是不利也要继续下去,就这样,一场拉锯战整整进行了三天三夜。 天空晴朗,风和日丽,在一个偏远的小城中,青仪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街道上寂寥的人,暗叹一口气。 她那天被罪式带出来之后,便被他连夜带到了这座小城中,被警告不要乱跑,他人便又出去了,一连三天了,没有一点消息。 “要不是这破地方有咒印封着,我早就出去了。”青仪站起身子,用指甲抠着窗上画着的印记,一边恶狠狠道:“居然又把我关起来。”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冒出一声冷冷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 青仪转头看着罪式,讪笑两声道:“我看看着窗户装的稳不稳,万一掉下去,砸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 罪式没理她,转身对门外道:“进来吧。” 说罢,从门外进来一个身穿紫衣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那张过分白皙的皮肤上,有一双异常妖艳紫色的眼睛,配着她那张有点娃娃脸的可爱相貌,给人几分鬼魅的感觉。 少女看见青仪,眼中呈现出一片激动之情,半响才道:“魅音见过少主。”说着单膝跪下,一头紫色的长发落在地上,低头,一脸恭敬,一点也不像是第一次见面。 青仪抬头看着罪式,罪式却淡淡问道:“天都去救你了?” 青仪狐疑的看着他,点头道:“他若是守信的话。” “天都很守约。”见青仪脸上起了疑色,他道:“现在他正大闹天宗门,恐怕是活不了了。” “为何?”青仪连忙道:“天都是天宗门的少主啊。” “那是以前,现在的他在天宗门眼中,不过是个已死之人。”罪式淡淡道。 青仪还要问,话到嘴边却停下来了,狐疑的看着罪式道:“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对于他只要完成任务就行了,天都的死活和他有何关系。 罪式默不作声了,静静的站在一边,青仪依旧不依不饶的追问。 而依旧跪在一旁的魅音,听见两人对话心中复杂万分。从何时开始他们之间竟变成这样,以前那对亲密的兄妹,如今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青仪停止了追问,不论她怎么问,罪式都不理她,万一吧他惹怒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自己,还是想办法把天都救出来,这样最起码也有人站在自己这边了。 就在青仪不再追问了,罪式又说话了,“不光是天都,在天宗门闹事的还有一帮人。” 青仪不再问了,直盯着罪式看,罪式接着说:“是一个名叫林向天的散修领着几个元婴期的高手。” “林向天!”青仪喊道,如果林向天也在天宗门,那一定要把他们就出来,这可是她为数不多的同伴了,没有他们她自己可真就是孤身一人了,但如何要救得了他们。 想来想去,她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就得了那么多人的,她连从这里到天宗门的路都不知道。 万不得以,她,慢慢仰起脸,可怜巴巴的望着罪式,那双明亮漆黑的大眼睛,满是纯洁无辜的神情,小声弱弱道:“哥哥,你最好了,帮帮我吧。” 罪式浑身一震,跪在地上的魅音看见他袖中的手瞬间握紧,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还是很快就镇定下来,瞥过她的脸,冷漠道出三个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