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峰山后山,天若盘腿而坐,呼吸吐纳,聚集体内的真气,运起段缘教他的功法,精神高度集中,不断尝试打通自己的经脉。 就这样练了一月有余,天若有一种别一样的感觉,全身又有如沐浴临风,精气神十足。 以为神功大成的天若想要验证一把,就用刀子割了手腕,结果除了皮肤多了条痕迹之外,没有想象中血花飞溅,这意味着不灭真身初步的刀枪不入已经基本练成。 可是当天若用jiejie留给他的匕首割的时候,可怕的事发生了,那匕首只是轻轻一触皮肤就是一道口子,血如泉涌,吓了天若一大跳,好在段缘给他止了血。 后来段缘仔细端详了那匕首半天,觉得极为不凡,惊疑问天若,这把匕首的从何而来。 当天若告之是一个和他结拜的少女送给他之后,段缘眉头皱了皱,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段缘随后详细询问了天若有关他jiejie的事,只是天若也知之甚少,线索就此断了。 “好东西啊,好东西!”段缘连连赞叹,对这把匕首有些爱不释手,就是拿在手里不肯放下,暗想这女子不简单啊,如此匕首,当今只有那鬼夫子能打造出来。 天若看着段缘对着匕首有些迷恋,心里可是不安,深怕这个新的师傅为老不尊,拿徒弟东西。只是一切还好,事情没有像天若料想的那般,最终段缘将匕首还给了天若,但眼里明显带着不舍。 夜晚,当一切都沉寂黑暗中,平常人都睡下了,只有个别特殊情况的人才是夜晚活动,干得也基本不是什么好事。 天若夜急上完茅房,正感通体舒泰,围墙外就跃进两个身影,一个矮胖,另一个高大。正是在莫家袭击过天若的两人。 那两人一翻墙就见到天若,顿时感觉运气好的没话说,忍不住发出了“嘿嘿”冷笑。 只是天若还沉寂在睡意中,迷迷糊糊说道:“两位,你们是不是走错了。”天若根本不考虑,为什么走错的人是翻墙进来的。 那矮胖之人道:“小子,上次你运气好,这次你插翅难飞。” “我们,认识吗。”天若还是稀里糊涂。 矮胖喝道:“小子,将正天道门的名册交出来。” 这句才有效果,天若直接被惊的清醒过来道:“你们是上次袭击我的人,你们不是好人。” 矮胖的那个早就对反应迟钝的天若没有耐心了,提剑朝天若而来,一副杀气腾腾样子。 天若没有经历过上茅厕时被人偷袭,自然未带兵器,连衣物也是穿了条裤子,上身****着。 甲衣和长枪都不再,天若实在有些慌,突然想起自己也是练过的,于是将双手交叉护于胸前,开始运起不灭真身。 其实天若好奇,练了一个多月,看看自己是否真的刀枪不入,尤其是在对敌的时候,能有什么用处和效果。 只是那矮胖举剑劈下,气势汹汹,天若心里打鼓,这要是有个万一,不好说啊。 就算天若真能刀枪不入,要他克服心理障碍,用rou体去挡刀刀枪枪,心里还是怕的。 紧急关头一个退避,天若险险避开矮胖一剑,只是动作不雅,在地上连滚带爬,狼狈的很,然后想不不想转身就逃。 矮胖一剑落空,不感惊讶,几步一跨来就追上天若,又是一剑劈来。 这一次避无可避,天若这次只好拼了,伸出右臂去挡那剑,心里不住祈祷,神功要发威啊?,不然我就惨了。 那剑结结实实砍在天若手臂上,还有一身闷响,只是剑停留在皮肤表面未进半分,也没有出血现象。 矮胖之人惊讶不解,一时分了心。而天若大喜之余,乘敌人分心,赶紧一脚踹上。 “可恶!”矮胖的那家伙分心中招,被踢中后退,有些不敢相信。 天若将刚刚挨了一剑的手臂背于身后,没法子,现在手上那一道痕迹还清晰可见,虽然未受伤但是很痛啊,若是同一地方再挨一下,保证骨头断裂。 矮胖的那家伙凝神打量天若:“这小子难道练成护身罡气,不对刚刚我明明感到剑结结实实砍道他的手臂上,也没有感到他手臂上有罡气阻我剑啊?是铁布衫吗,不对刚才我那一击,就是练了几年铁布衫也要断骨啊?” 矮胖那家伙不知道天若练得不灭真身可以卸掉一部分力道,只是天若火候不到,只能卸掉一点而已。 “管他,不能耽搁。”矮胖那家伙再次杀向天若,另一边高大男子只是默默看着,未有动手之意,因为他发现还有一人暗中窥探。 段缘躲在一旁暗中观察,他不想急于出手,想要天若快速成长,就只有多加历练。 刚才那一交手,天若信心大增。居然不退不避,主动迎向矮胖那人,开始勇猛反攻,一阵拳打脚踢。 一剑劈来,天若看都不看,照着门楣就是一拳,而且是横冲直撞。 矮胖那想天若挡都不挡,虽然剑砍刀天若肩膀,但天若右拳随后就到,矮胖的那家伙鼻梁被重重一击,鼻血那个流啊。 那矮胖的那家伙怒了,也不管鼻血,不断举剑挥砍,一时间剑势如雨,密集狂刺。 天若任由剑刺在身上,完全不防守,全力以赴急攻,拳头和飞腿也是连连得手,只是他也疼的厉害,拼命咬紧牙关,一再强忍。 两人交手十几下,你一剑我一拳,你来我往都无丝毫退让,就在以为两人僵持下去的时候。天若率先退避开来,不再硬碰。那矮胖的也不追击,急急止了鼻血还凶狠道:“怎么啦,小子不敢和你大爷拼啦。” 天若将身背过去,装作高深样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何必如此。”其实天若不是故意这样,只是现在他被砍了十几剑,虽表面无恙,但是疼啊。 天若有些忍不住掉眼泪了,将身体背过去就是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掉眼泪啊,还有最重要一点,刚才对拼中,天若发现自己那点功力竟在瞬间耗完,再也无法维持不灭真身,下一剑自己铁定挡不了。现在天若只有一个念头:“师傅,怎么还未来,不是睡糊涂了吧。” 高大那人也是不再忍了,破口道:“不要耽搁,抓活口。” 两人不用兵器,空手与天若搏斗,拳脚相加,左右夹攻,打得天若狼狈不堪。现在天若深自己身处暴风骤雨中,从未被人围殴于此。 一旁窥视的段缘终是出手,几步一跨到来,拿着天若的长枪一击横扫,就像一阵劲风狂啸而来。 那两人见势不妙,舍了天若退于一旁,那枪尖险险擦过他们身体。 段缘站于天若面前,将他护在身后,注视那两人,目光却犯着疑惑。 天若负伤有些站立不稳,段缘将长枪交予他,这才靠着长枪支撑身子站了起来。 双方对视,默然无语,就像黑夜的死寂一般。然而总会有人打破,段缘率先开口道:“方记州,还有你贾于,你们不是在一次刺杀中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两人听闻,不禁一怔,有些难以置信,声音也有些激动颤抖:“你怎么会,难道你也是正天道门的人。” 段缘默然无语,只当默认,高大那个也就是方记州,看着段缘身后的天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声惊呼:“那小子练得是不灭真身,正天道门只有门主第一心腹才会。” 段缘脸色如霜道:“你们不是死了吗,你们应是被王庭所擒,莫非你们已投靠王庭,难道程远门主出事,就是你们泻得密。”愈说愈激动,段缘目光不再黯淡,反是骇人之极。 方记州和贾于竟是不自觉退后了几步,两人知道段缘的实力,打是打不过了,赶紧分头落荒而逃。 段缘本想追上,又是对负伤的天若放心不下,只得作罢,无奈一声叹息。 ******** 小峰派宅子内,段缘在为天若疗伤,这是有史以来天若负的最重一次伤,骨头都快散架了,痛楚遍布全身,但依然咬紧牙关不啃一声,让段缘深感这小子的毅力惊人。 趁着机会,天若想要知道一些什么:“师傅你也正天道门的吗?” 段缘淡淡回了一句:“恩,我也是,看来你知道陆剑明是正天道门的” “那刚才两人也是正天道门的,为何要袭击我。”天若不解,都是正天道门怎么就说打就打。 “他们没有跟你说什么吗?”段缘反问道 天若有些迷糊道:“他们说什么名册的?” 听了这话,段缘有些惊讶:“哦,名册在你那里。” 天若摇摇头道:“没有,我不知道什么名册。” 段缘又接着问道:“陆剑明没给你留下什么吗?” 天若想了良久道:“师傅只说过,小峰派内有个密阁。” 段缘可是彻底来了精神:“哦,看来名册在那里应是无疑,陆剑明本事平平,但为人忠厚,最得门主信任,名册在他那里也不无可能,只是这样一来,天若你就危险啦?” 被这一说,天若有点紧张,现在他还是很怕危险的。而他也不认为段缘会是爱开玩笑的那种,更何况刚刚还有事实摆在眼前,于是天若战战兢兢问道:“有什么危险。” 段缘回道:“你可知道名册的意义。” 天若摇头表示不解,自己也感觉很莫名其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突然和自己扯上关系了。 段缘又接着道:“正天道门成立,我们所做的事危险太大。一旦有人向王庭告密,而后再牵连出一批人的话,那就完了。为了安全起见,凡是正天道门的人平时都隐藏很深,有可能是个商人,农民,或是一派弟子。大家平时从不联系,有行动时才以暗号通讯,就是见面也都是蒙面示人,相互之间绝不认识。只有少数个别在正天道门地位较高的人才会知道一些人的身份,若不是我看出那两人的武功路数,不让我也决计认不出来。只有门主程远才知道所有人的身份,并写入名册中,人太多他也记不住,而名册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混入正天道门而存在的。”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程远门主意外被袭。正天道门失去主心骨,渐渐人心就散啦,一些人就打算过原来的生活。只是那名册让人揪心,程远门主出事,名册下落不明,搞得好多人睡不着觉,深怕名册落入王庭之手,那会发生什么,想都不敢想。尤其十年前刺皇案,当今皇帝最钟爱的秦妃遇害。皇帝发了疯一样,对正天道门恨之入骨。许多原本正天道门的人都在寻找名册,想把它毁了,以后就可以踏实过安稳日子了。” 听了段缘的话,天若可是有些发慌,这不是莫名奇妙吗,自己怎么就淌了这浑水。万一其他正天道门的人来了,怎么办。 段缘却是为天若宽心道:“放心,有为师在,你不必担心。” 这才让天若长长舒了一口气:“多谢师傅!” “天若,你记住不可轻易将名册交出,若是有心怀不轨的人得到名册,会害死很多人?”段缘说话时那认真的样子也是第一次,让天若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还是不放心道:“那要是其他正天道门的人来了,怎么办?” 段缘思考一阵道:“你就说,名册已落入方记州和贾于之手。” ******** 黑夜中,方记州,贾于终是会和一处,两人都是一脸余悸,死里逃生的模样。 贾于急道:“怎么办,有那人护着,我们很难得手,要不等其他正天道门的人动手。” 方记州立即反对道:“不可,名册只能落入我们手里,一点差错出不得,我们只能比其他人率先一步。” “可是,我们行吗。”贾于似乎已经乱了方寸,急的得团团转。 方记州无奈道:“不行也得行,主子当初救下我们,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现在王庭监视得紧,主子能动用的江湖力量不多,只能靠我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