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天气,纽约的上空万里无云,初春的太阳温柔的将暖暖的阳光洒向了大地,却并没有让钢铁牢笼中的人们有什么异样的好心情,他们照常忙忙碌碌的在街道上穿行,神色冷淡,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们的钱一样。 纽约虽然是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却并不代表生活在纽约城中的都是富人,在这里,依然有着大量的贫民窟。而这些贫民窟中的贫民则大多数是黑人,以及少部分的黄色人种,至于白人,那就真的是太少见了。他们就算生活的不好,也很少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在纽约城西的一条街道旁,就有一条无名的小巷里生活着大约百来户贫民,这些贫民中百分之九十以上全是黑人,另外还有几户黄色人种组成的贫民家庭,不过他们都不是中国人,而是从越南、老挝一带偷渡过来的,因为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只好一直生活在这座贫民窟里。这一点,是最令孙文起感到欣慰的是,最少他没有发现有自己的同胞在这里。 至于孙文起自己,他也能够算是一个贫民么?嗯,如果从拥有的金钱上来说,他此刻在美国确实是身无分文,可这并不代表他不能将以前存在国内的钱在这里取出来,在现在这个时代,这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而考虑到为了不让人从银行账户上存款的流动而发现自己现在身处美国,孙文起却并不敢去支取自己国内账户上的存款,他隐约记得那个秦沧风在国内政商两界好像都有极深的背景,若是让他查出自己还没有死,并且来到了美国,那么自己以后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 就这样,不是穷光蛋的穷光蛋——孙文起成了妮娜女士小诊所里的免费员工了。因为他无法将自己空手击碎凳子的功夫教给美丽的妮娜女士,从而因为欠下了三百二十美元账务,成了妮娜女士免费的劳工。当然,除了一日三餐以外,因为美丽的妮娜女士不想自己的免费劳工饿死在自己的诊所里,那样的话,自己就得承担一笔官司,虽然这个免费的劳工是个没有身份证明的偷渡客,但他仍然有自己的人权,不是么? 孙文起白天就在妮娜的小诊所里帮忙以抵偿欠债,晚上么,自然也是睡在小诊所里的……不是孙文起不想躲开这个满脑子中国功夫的美丽少女,而是弗兰斯——那个救回了孙文起的黑人少年家里的地方实在是太过狭窄了一点,他们一家五口人全部蜷缩在一间不过七八平米的小黑间里面,叫孙文起睡到哪里去? 结果就是,孙文起仍然被安排在了妮娜的小诊所里,条件就是,孙文起又欠下了美丽的妮娜女士四百八十美金,总共欠下了八百美金。按妮娜跟孙文起一起协商的结果(嗯,这完全是妮娜一个人完成的“协商”),孙文起必须在妮娜的小诊所里免费干满四十天时间,才能离开。当然,孙文起如果愿意留下来的话,妮娜女士是十分欢迎的,她可是做梦都想要孙文起教给她中国功法呢。 “哦,亲爱的中国孙,你还没有起来么?你看,外面都已经天色大亮了,你不能这样偷懒,你应该履行你自己的义务,起来帮我收拾诊所,这是条约上写好了的——噢,上帝啊!你一直是以这个姿势睡觉的么?这样也能睡着?” 早起的妮娜一把推开孙文起睡觉的小房间,却看见孙文起盘坐在床上,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她连忙跑了过去,关心的问道:“中国孙,你没事吧?难道你还没有痊愈?不,不,不可能,我妮娜女士的医术不是白吹的,我可以确定你的身体早就已经完全恢复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练习你的中国功夫,是不是?我可以肯定……” 孙文起睁开眼睛,暗里叹了一口气,挥手止住妮娜的喋喋不休:“好了,妮娜,我不是在练功,而是……而是在冥想,对了,就是冥想,这样可以让我更加清醒,更加智慧。而中国功夫是不需要冥想的,如果你对这个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毫无保留的教给你。” 妮娜将一件长袖T恤仍在孙文起肌rou分明的身上,满脸遗憾的说道:“我就只喜欢中国功夫,冥想这个东西我不感兴趣。我告诉你,我曾经跟好几个据说是异能大师的人学过冥想,但我发现,那完全是骗人的东西……好吧,你快点起来,准备干活了。” 孙文起苦笑着看着妮娜摇着迷人的小****走了出去,心中一片苦涩,不是他不想教给她中国功夫,而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一身rou体力量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几天,孙文起想尽了一切办法都不能找到原因,到底自己的rou体力量是怎么来的。 怀着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孙文起坚持不断的尝试着运行师门功法的筑基篇,却仍然只是原来的结果——每当他盘坐下来,稍微一运功,丹田就立刻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直痛的孙文起浑身打颤不止,而且每试一次,那刺痛就来得更加强烈。 孙文起现在根本不敢和国内的亲友连系,他怕贾欣怡他们知道自己的处境后为自己担心而出留仙岛来寻找自己,那样就可能给了昆仑派可乘之机,到时候自己暴露了不说,还可能连累贾欣怡他们的安全。就像现在这样,只要昆仑派确认自己已经葬身海底了,就不会去找贾欣怡他们的麻烦,毕竟他们也是名门正派,不会明目张胆的去对付无辜的贾欣怡等人。 可是,自己还有从新修炼的机会么?孙文起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就不由心中一阵发酸。虽然自己的rou体力量在现在看来要比普通人强上了不止几倍,可是这样便能抹去自己现在废人的客观存在么?没有修炼的可能,自己就永远只是一个稍微强大一些的普通人了。 摇了摇头,孙文起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到了外面帮助妮娜一起收拾诊所。小诊所确实小到了极点,可是在这只有百来户人家的贫民窟中,却也是足够用的了。 妮娜高挑的身上套着一套白色医生装,正在清理药品和一些常用的器材,见孙文起从洗手间出来,连忙吩咐道:“嗨,中国孙,帮我把那些垃圾倒出去,放在那里实在是太碍眼了一些。你不能一天到晚都不干活,你要知道,你还欠着我八百美元的欠款。” 孙文起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提起那只装垃圾的桶子,走到外面的垃圾堆里倒掉。随后,就有几个等候多时的十来岁的黑人小孩拿着袋子扑了上来,前去翻找那些值些钱的塑料、玻璃瓶之类的东西。孙文起看着这一幕,不由无言的摇了摇头,看来美国人民的生活并不是如同美国政府宣扬的那样,已经完全达到了世界领先水平啊。 一路上,不断的有热情的黑人少年向孙文起打着招呼,其中就有两个是前不久与弗兰斯一起将孙文起捡回来的,他们如今跟孙文起混的较熟,一碰上面总是热情的打招呼。 看着小巷两旁那些贫民们的生活,孙文起心中没来由的一阵轻松,他们都已经贫困到了这种地步,都还没有放弃对生存的向往,难道自己就这么容易被困难压倒么?好像自己师门也有一些锻炼rou体的法门,以前被自己束之高阁,现在看来也不是全没用处啊,至少在自己恢复修炼能力以前,可以当作自己磨练意志、提高能力的一种办法。 回到小诊所,妮娜正一脸严肃的给一个黑人小孩打着针,她注射完药水之后,对着那小孩的母亲——一个脸上皮肤如同松树皮的黑人妇女说道:“莫妮卡大婶,你又让孩子去给别人洗车了?你要知道,他现在还小,再加上体质虚弱,干久了重活的话,会承受不住的。这次是感冒,下次说不定就是别的什么病了,你若还想要他健康的活着的话,就不能让他再去干那些重活,你听到我在说些什么么?” 那个叫做莫妮卡的黑人妇女很是憨厚的笑了一笑,连连应道:“谢谢你,妮娜医生,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的,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让孩子去干重活了。”只是看她脸上的表情,她这一番话显然有些言不由衷,天知道她回去之后还会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干那些重活。 “妮娜医生,你在么?快救救兰迪斯,他就快不行了!”一个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弗兰斯神色焦急的冲进了小诊所,扫视了几眼,便拉着妮娜的手往外走去。 妮娜拉住了他,问道:“怎么回事,你先说清楚了,我好准备东西。” 弗兰斯神色无比的焦急,可他也知道妮娜必须要准备好东西才能救人啊。他连忙将具体的情况连珠炮似的说了出来:“兰迪斯他,他被人扔在了小巷的入口处,手脚让人打断了一半,而且身上似乎还有其他的伤口,流了一地的血……妮娜医生,你可要救救他,我就只有哥哥这一个亲人了,我不想失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