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扭曲到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退避三舍。

“欢迎回来。”

在青井千里推门而入的时候就已经将脑袋从书堆中抬起，真名目光平静：“虽然有漏网之鱼……不过算了，有你的诚意就够了。”

“那么也请你按照契约，让白醒过来吧。”

并没有对青井千里的无礼表示不满，真名点头，递上了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一开始我就说过吧，死者不能复生，这是这个世界的‘理’。虽然这次我破例将你的妹妹的灵魂从黄泉找了回来，但是她也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用你的力量、青井的力量创造一个新的空间吧——只有在游戏的世界里，人才可以无数次的死而复生。”

“但是没有经过试验临时创造的空间太不安稳，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将别的空间拿来用——所以请好好思考一下吧，你去过哪些空间、觉得哪些可以使用。”

青井千里并没有思考太多时间。

她去过的空间并不是很多，自己提了一些，又在真名的帮助下加了一些，圈定了以彭格列所在的空间为主世界观，建立了大体上和平安稳的世界。

将空间基础建立起来之后青井千里抱着虽然恢复了心跳和呼吸、却依然处于奄奄一息状态的白找到了彭格列，将白托付给了这个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家族。

——以帮助他们突破空间研究的瓶颈为代价，签下了一系列契约。

至此为止，一切还都向着正常的轨迹发展。

然后，真名将她所说的“有点麻烦”的空间强制加入了游戏，并加入了一系列的剧情任务。

——答应了真名提出的第二个条件，那是青井千里所犯下的最严重的错误。

在第一次见识到那个空间的危险性时，青井千里冲动的找到了真名。

那是她第一次试图反抗所谓的神权。

然后，她被打成了重伤。

打伤千里的甚至根本不是真名，而是那天正好来找真名的一名看上去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他见她想动手，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将真名的轮椅往后一退，然后直接打断了千里三根肋骨。直到青井千里趴在了地上，他才疑惑的停手，转头看向真名：“你仇人？”

那一刻，青井千里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青井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对着少年摇了摇头，真名似乎并没有计较青井千里的无礼。她上前，微微弯下腰使自己能够正视千里，“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我的条件。”

青井千里哑然。

“如果是担心你妹妹的话……那这样吧。”真名直起腰，看着千里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作为帮我解决了麻烦的回礼，给她多加一个保命技能怎么样？”

“虽然觉得没什么必要……反正死了也能够复活。不过还是加上好了。”

“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啊。”

而青井千里绝没有说不的权利。

她断了三根肋骨，趴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真名跟着那名少年离开，各种不甘交织在一起，她愤怒的吼出声：“只因为是神吗？！”

“？”

见真名疑惑的回过头来，她更加愤怒：“因为你们是神——所以就可以这么随意的践踏我的希望吗？！因为是神所以那么强大！因为是神所以可以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表情俯视我们！你们这个样子，真的配当神吗？！”

青井千里并没有得到回答。

真名看她的眼神依然像是在看个不懂事的孩子，她不再回头，只是牵了那少年的手：“我们走吧，鼬君。”

那一天起，青井千里恨极了这个神明。

——她忘记了，错误的源头却始于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