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又睡的迷迷糊糊,时不时有一些奇怪的梦,那条恐怖的巨蟒,以及昨夜遇到那个女鬼常在梦里纠缠不休,不免又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太阳已经升上中天,将整个城市烤得跟火炉一样燥热的真实又想起昨夜种种惊险,却如梦幻一般遥远了。喝口水调理了一会儿,才稍微平静下来。 又习惯性地拿出那本无名的旧书,却发现那些纸张皱皱巴巴,上面的字迹和画面已经模糊不清了,还有一股呛鼻的恶臭,忙拿到屋外晾晒,勉强晒干后,翻看了一遍,又结合以前的记忆,在一些模糊的地方做了些标记,这才罢休,可不管他如何努力,那股臭味仍旧难以驱除,捧着书又犹豫了半天,终觉不便于带在身边了。 除此之外,大学录取通知书和高中毕业证也同样遭此厄运,不过幸好那些纸张质量还过硬,稍微整理一番倒也顺眼,仍然不堪入目,斩云只得寄望于过些时间能好一些,但要再靠这两样东西去找工作,估计会当场就被人轰出来,心中不禁将张寿咒骂了一遍,才不舍地将那破书一起放到行李箱里去了。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又觉得不妥,重新折回来,斟酌良久,便随想起旁边的厕所臭气熏天,便将其放在厕所后的的一个极为隐蔽的铁皮夹层里,又掂量了一番昨夜无意中拿回来的手枪,觉得就这么带在身上,也有些不妥,便一同放了进去,心想,即便有人手贱,也不会跑的厕所来乱晃吧。 在院子里转了半天,又惦记兜里票子所剩无几,怕是已经支撑不了几天了,再想想那对自己来说根本就不着边际的一万块,心中一片烦乱,看来,这找工作的事儿还得抓紧。 随便套了件衣服,刚踏院子,却忽觉一阵劲风扑面,无缘无故,对面一个黑咕隆咚砖头嗖的一声向飞了过来,斩云下意识地向旁一闪,堪堪躲过,正纳闷间,院门口忽然闪出个人来,豁然跃起,在空中一翻身,顿时化作一道虚影疾驰而来,并大吼:“看招!” 斩云一晃神,那虚影已经带起一阵劲风向斩云踢了过来,顿时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慌乱之间,对方的脚已经狠狠地踢来,胡乱向那脚掌抓取,却被一股大力冲撞,顿感手臂一阵酸麻,急忙向后一仰翻去,右腿向上一勾,便向那人踢去,一块砖头连带着斩云踢出去的一脚支取那人的面门。 而那人却正在空中,去势已尽,正无处发力,却是头部微微一侧,便以躲过了砖头,另一只脚如灵蛇出洞一般,轻轻地向斩云地膝盖缠去,可惜并不像与之硬碰,刚才那一勾,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那人刚一落地,轻轻一跃,却再次抬起腿狠狠向斩云的背部压来,这一连串的动作可谓狠辣,不留半点余地。斩云趴在地上,却忽然发现对方的大腿就在自己的跟前,破绽尽显,立时双腿一曲,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大弓,蹦的一声就支起肩膀狠狠向前撞去,在那人的腿还未压下之时,就被狠狠地撞了出去。 来人被摔了个四仰八叉,双腿却在空中一绕,一个鲤鱼打挺再次翻过身来,一只脚顺势提在胯下,稳稳地站了起来,正是那进可攻退可守的金鸡独立之式。 “我靠,亮子,你干嘛?”斩云这才看清,来人正是陈晓亮,刚才于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已交手数个回合,斩云仗着一身从小练就的本事,让对方吃了个小亏,不过却已经达到反应的极限了,刚才如果稍有疏忽,可能被摔的就是他了。 陈晓亮向斩云望去,却正好撞见那凌厉的目光,如一头发怒的豹子,随时都可能凶性大发,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慌乱,楞生生地颤了一个,急忙收腿而立。正待细查,却见刚才那种感觉恍若隔世,斩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对自己指手画脚,恼怒中却带着几分友善和不解,沮丧地说:“哎,这人和人的差距为什么就这么大呢?” 斩云揉了揉酸麻的手臂,恼怒地说:“我说你有病吧你?我惹你了么?一来就给老子来这么一下?” 陈晓亮揉了揉腿,刚才他全力攻伐,已经没有留下于手,却没想到仍旧是败了,想想这两三年来自己呆在部队里整日与人对练,还专门结合自身的特点将这一双腿练得日臻化境,还经过了组织重重严格考核,已经算是个佼佼者了,却没想到遇到在斩云面前竟然输了,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仍旧笑呵呵地说,“没事儿,就是两三年不见,想试一下身手,可没想到,还是输了。要知道这几年我可是下了翻苦功夫啊?” “得了吧你,昨晚神经还没发够,又给我来这么一下?真让人怀疑你小子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 陈晓亮楞了一下,眼中闪过一阵异样的光芒,又慌张地摸了一把后脑勺,憨憨地说:“哪能呢?我陈晓亮一身正气,怎么可能被一两个小鬼……迷了心窍?” “废话少说,有什么事儿?我正要出去呢。”斩云忽然想旁边一瞟,却瞧见刚才那块飞去的砖头无巧不巧正打碎了那盆老太太最为珍爱的桂花,惊叫出声:“哎呀,遭了!” 却恰在此时,房东老太太的身影正巧从院门外冲了进来,咆哮道:“姓斩的小子,你做啥?怎么……”话正说到一半,却换向那一盆可怜的桂花冲过去,一脸悲痛地吼道:“天杀的混账小子,我的桂花啊……” 斩云忙将矛头直指陈晓亮:“哎呀,张奶奶,我一出来就见着家伙拿着砖头砸花盆,就跑出来了,幸好我跑的快只让这家伙砸了一盆,给你把这家伙抓住了……” 老太太一听,似乎抓住了重心,立刻从悲悯中回过魂儿来,指着陈晓亮的鼻子,激动得大声咆哮:“你……你这个混账,为什么……为什么要砸我的花?” 陈晓亮被老太太这高分贝的尖叫吓得愣在当地,两股颤颤,元不复刚才的雄壮摸样。楞了半晌,才点头哈腰地陪不是:“张奶奶对不起,对不起,您别生气,我,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我,我马上去给你买花盆去,马上就去买……”说着,急忙拉着斩云往外跑,“我这就去买花盆去,这就去买!” 留下老太太在站在那儿呼天抢地,两人就这样拉拉扯扯地出来,陈晓亮一把甩掉斩云的手:“抄你大爷,为什么说是我?” 斩云自顾自地站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能说出来的,只剩下一串哈哈哈和长长的省略号。 “你还笑,你爷爷的,明明是你……” 斩云:“哈哈……哈哈哈……” 陈晓亮一脸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