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儿女多有情,无情空负少年头。欲知情深值几何?须看垂青软剑缘。 崖山一役,南宋覆灭,文天祥被俘,垂青剑派开派祖师杨恪亦与其恋人程奕儿归隐深山,不理江湖事。四年后,文天祥从容就义,临终写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死时还不忘向南一拜,以示对故国的忠贞。故国已去,圣臣已逝。从此,中原百姓开始慢慢陷入了元朝的残暴统治的深渊。 三十年后,垂青剑派第二代弟子耶律恪奕为报家仇携垂青软剑与恪奕宝剑投靠元廷并伺机报仇,然此举动却被江湖反元各派所不齿,这也使得自己被逐出师门,大仇也未得报,两柄宝剑更是不知所踪,后来心灰意懒避居天柱山。从此元廷对中原百姓的统治越来越惨烈了。 光阴似箭,转眼已到了元朝末年,此时贪污剥削越来越严重,政府卖买官位,贿赂公行。官吏敛财的花样无奇不有,比如:过节要交追节钱;生日要交生日钱;参拜官吏还要交拜见钱等等。到了元顺帝时,一切腐败现象达到极点,蒙古贵族的跋扈,官吏的贪污,地主豪强的专横,使百姓苦不堪言。再加上朝庭把农田变为牧场的政策,还有年年的天灾,百姓更是生不若死。在人祸天灾的迫害下,农民吃不饱穿不暖,各地皆尸横遍野,无人问津。甚至出现了人吃人这等残不忍睹的现象。为此,农民开始成群的放弃土地,武装起义相继而起。至正十一年黄河泛滥,受害民众有几十万,朝庭为了防止百姓暴乱,下令整修黄河,然而这一举动却给百姓带来更大的灾难,江湖各派亦蠢蠢欲动,给元朝挖掘好了坟墓。 山东黄河沿岸有个叫黄陵岗的地方,由于受灾严重,百姓都已无家可归。这日整个黄陵岗的灾民们都在等候一大户人家施粥,灾民们个个衣衫褴褛,手上拿的也都施破碗瓢盆,有的人甚至两手空空,个个瘦的也是弱不经风。施粥的时间到了,灾民们你拥我挤,都想早点领到粥填饱空荡荡的肚子。负责施粥的是一位带着慈祥面容的中年人,他是这家大户的主人,名叫陈曾瑞。虽然是大户,但穿着却很一般。自从洪灾发生后,陈曾瑞每天都会准时向灾民施粥,一次也未曾落过,灾民们都称他为活菩萨。 陈曾瑞看见灾民这般拥挤,拱手说道:”请诸位乡亲们不要乱,粥是少不了诸位每个人的。只要大家排好队,有序的领粥,很快就能填饱肚子了。”说完忙着下人们施粥。灾民们听后马上井然有序来。队在慢慢缩短,领过粥的人也分别到大树下乘凉。此时,轮到一位老太太领粥了,她还带了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那小孩光着膀子,下身也只穿了一条露着屁股的裤子,样子也是十分憔粹。老太太则是衣衫褴褛,年龄不过五十多岁,已拄着拐杖,满头白发了。手里也没有拿任何盛粥的东西。 盛粥的人看见老太太空着手,冷冷的说道:”老人家,你没带啥东西的,咋喝粥啊!”老太太双手合在一起伸了过去很吃力的说:”那就盛在我手里吧!老妈子也活不了多久了,喝不喝粥的也没啥,只要孙子吃饱就行。”盛粥人听了又说:”你不怕烫吗?”陈曾瑞见状,及步走来向盛粥人问道:”怎么不为老人盛粥?”盛粥人恭敬的说:老爷,您看这位老人啥都没带,还让小人盛在她手里……”陈曾瑞打断了他的话:”去府里把全部的碗筷都拿来,已备没有碗筷的灾民。”接着他又打量着这对祖孙俩,又嘱咐道:”随便帮这位老人和孩子找件合体的衣物。”盛粥人听后忙向府里走去。 老太太忙向陈曾瑞扣头道谢,陈曾瑞忙掺起她说道:”老人家别这样,晚辈受不起啊。”说着眼泪已渗了出来。陈曾瑞将老太掺到大树下。扶着她坐了下来。这时盛粥人已从府里走出。陈曾瑞忙走到施粥处,亲自拿出碗盛一碗粥,又拿了为老太太祖孙准备的衣服送到老太太面前。祖孙俩穿上衣服,喝着热腾腾的粥,连连向陈曾瑞道谢。粥很快施完了。灾民们却不肯散去,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陈曾瑞为此也临时搭建了许多帐篷供灾民们居住。灾民们粥喝完之后,个个精神焕发起来。小孩在哪儿玩耍;年青人在哪儿畅谈自己的理想;中老年人在哪儿向天祈祷,希望能有好日子过。 这时,一群小孩忽然从林间蹦蹦跳跳而来,嘴里还唱了些奇怪的歌谣:”天雨线,民起怨,中原地,事必变。”这几句正是反映黄河灾情以及预测百姓起义之事。灾民们虽然没有读过书,但这几句通俗易懂,到也难不住这些灾民们。他们听了这几句话,先是吃惊,后来又议论纷纷,有的还向那群唱歌谣的孩子问起:”这歌谣是从哪儿学来的。”那群孩子根本不理,接着又唱了起来:”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连唱了几句之后,又蹦蹦跳跳而去。 灾民们见这群孩子神忽而来神忽而去,对此感到非常奇怪。正当他们思索时,忽然又听到了那两句歌谣,仔细一看,原来是灾民中的孩子们在唱。成中老年灾民见状,激情奋起也都跟着唱了起来。此时,陈曾瑞正准备出府安抚灾民,忽然听到这歌谣,顿时惊慌起来。他忙走到灾民中间示意让他们停下,灾民根本不听,还是继续唱着。陈曾瑞见状大喊道:”乡亲们不要再唱了,这会惹来杀身之祸啊!”灾民们听了这话终于停了下来。 见陈曾瑞说这般吓人的话,一灾民问道:”陈员外,我们不过是唱了些歌谣,您既然不爱听,也不能说这样的话吓忽我们啊。”陈曾瑞静下心来缓缓说道:”我知道,乡亲们自灾慌以来都受了不少苦,这一切因果皆因朝庭无道而起,乡亲们唱这些歌谣发泄对蒙古鞑子的不满,本来也无可厚非。但若是被官府鞑子听到那便是大逆不道之言,杀头之大罪啊!甚至会以造反的罪名诛杀我们全村啊!” 灾民们听了他一席话,顿时慌然大悟,虽然他们恨透了朝庭,但朝庭抑制汉人的暴政无不毛骨悚然。此时又听了陈曾瑞这些话,恐惧的心又提了上来。不一会儿,灾民们就恢复的平静,又像往常一样,玩耍的玩耍,谈心的谈心,祈祷的祈祷。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马嘶声忽然打破的他们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