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是重奎的护体阵,眼前是叶祖师的困仙阵和金蛟剪阵,这已经是他拿得出手最强的三个阵法了。 金丹修士果非一般,两阵其出,本以为他会支撑不住。可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够。那金丹修士的身影,似摇摇欲坠,随时会被众多的攻击所吞噬一般。可聂无双心中总是不安,却说不出问题所在来。 通过的眼睛,罗东也在看,可惜他一个科研人员,别说修士的战斗,就是流氓打架斗殴也从未见过,自然更是看不出问题。 男人果然衷情于战斗,只有在战斗之中,才能点燃男人心中的热血。兴奋头上来,别说元让、魏风等人,就是疑惑重重的聂无双心中那股热血也被点燃,手中连连放出阵旗,别看这些阵旗只是元婴大士的失败作品,可放在低阶修士手中,威力依旧不可小视。 这几个小辈打得兴奋了,那金丹修士却暗自叫苦,这本是诱敌之计,并不新鲜,可这几个小辈却战意更盛。那几个人也还罢了,其中有个阵修最为麻烦。攻击阵法层出不穷,有些全无威力,有些却让他险些吃了大亏。 好在他很快稳定下来,以他的眼光和战斗经验,不难看出,这些阵法,并非出自一人之手,而且多是些失败之作,可其中几个阵法的威力虽然偏门,如不小心,还真的很容易着了他的道。 见阵识人,他知道,这阵修的小辈,恐非常人,一次能拿得出这么多的不同阵法,定是背后有强大的长辈。换作在无极崖,这样的小太子,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好在这里是十二圣域,这样的小辈,杀了才最有功绩。可惜,这些小子太过溜滑,到现在也不肯现身,只藏在阵中用各种手段攻击。 这护山大阵,对他来说,实在太强大,自己的另外几位师兄弟,到如今也不见踪影,想来也是被困在阵中。心中算算时间,他知道应该加快脚步了,否则师叔们到来的时候,这些小辈,哪儿还有他的份? 一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个小太子,心中有些兴奋。要知道,小太子们,自身能力虽然不强,可身上的好东西绝对不少,哪怕他只是一个筑基修士,身家也远强于自己这样的金丹修士。 待到一轮新的攻击到来,他身形一颤,头慢慢低下,身躯开始变弯,单膝支地,双手连连舞动,头上长发飞舞,不时有汗珠飞溅。身上的长衫已经多处破损,却依旧在支撑着。 “他不行了,冲啊。”元让最是兴奋,见那金丹修士已然不支,从阵中第一个冲了出去,另外两名修士紧随其后,魏乘风动作也不慢,边冲边将手中的灵符飞射而出,同时勉强支持着头上的战斗灵符,不断加大火球的攻击强度。 别看攻击不过才半个时辰,可各人都用尽了全力,额头上早已经见汗,连魏雨也没有丝毫的偷懒。 听到元让的喊声,聂无双也迈动双腿。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思,见那金丹修士已然不支,自然想先一步到近前,如果能顺些宝物,那自是最好,即便不能,也防着其他人下手,减少了自己应有的一份。 “停!”罗东叫道。 早已经习惯了罗***然出现,聂无双马上停下腿步,眼睛却盯着远处的修士,此时他已经双腿支地,有束长发被风刃斩飞,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干嘛,去晚了可能会吃亏哟……”说到这儿,聂无双心中一动,已然明白了。那修士看似狼狈万分,双腿支地,双手忙乱,甚至连发束都被打开了,衣衫自不必说,可他的眼睛却带着几份似笑非笑之意。如果不是罗东提醒,他也不会想到去看那修士的眼神。 那修士似乎知道眼神会暴露出他的心意,尽可能低着头,只是用眼角余光,看着四周,可毕竟是有迹可寻,不经意间,还是被聂无双捕捉到了眼中的真意。 “退,都退回来。”聂无双大声喊道。可元让已然冲了出去,其他修士顿了一下,还是继续向前冲去,只有魏雨距离聂无双不远,又是女修,对打打杀杀兴趣低得多,犹豫了一下,没有冲出护山大阵。 就在聂无双的怒吼声中,那金丹修士全身一震,哈哈大笑起来,双腿在地上弹动,身形站起时,困仙阵已经被他破去。事实上,这困仙阵早被他破的差不多了,只是为了迷惑这些小修士,并未捅破这最后一层,此时见计策成功,自然不再掩饰。 脖子一挺,头顶上的飞来峰在‘轰’的一声巨响中,化为齑粉,元让全身一颤,那战斗符与他血脉相连,符破之时,一口心头血喷出,全身一软,身形立时慢了几分,身边另外两名筑基修士,面露惧色,却一时停不下来。 随手一指,那帛帕飞向空中的灵符,魏乘风反应极快,边减慢脚步,双手同时翻飞灵诀,那灵符化作一条火线,远遁而去,倒未被那帛帕包裹。 御军剑光芒大盛,连连劈砍,几息之间,金蛟剪全身伤痕累累,毕竟是出窍修士的阵法,灵石粉碎之时,那金蛟剪也化成金线,缩回阵中,阵旗无声的落下,变得暗淡无光。那落在地上的阵旗,已然破损不堪。好在这是别人的阵法,与聂无双并无血脉之源,倒并非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只是让聂无双稍感心疼。 金丹修士双手一扬,也不知他使了何种手段,冲在最前面的两名筑基修士,身体巨颤,身上灵光闪动,那是他们的最后保命手段心符在起作用。可筑基修士的心符毕竟太弱,比不得金丹修士的手段。 那心符也不过阻挡了几息,未等他们纵身后退,心符已破。 ‘轰、轰’两声巨响之中,那两位筑基修士,整个身体从内部爆裂,空中飞溅的全是血rou碎骨,居然连个全尸都未能留下。 当那金丹修士想要再使手段之时,眼前忽明忽暗,却失去了元让、魏乘风的身影。只能照着记忆中两人的位置,各抛出一样法器,至于结果如何,也只能凭天意了。 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哼,金丹修士心中一喜,看来有一人着了他的道,另一件法器却如泥牛入海,了无声息。只是片刻时间,眼前一片迷雾,同时那两件抛出去的法器,也失去了感应,不知所踪。 好在这两件法器,对他而言,也只是平常,只是可惜,终究计划有变,并非能引出那阵修小子,反倒让他失了两件法器。 这一战虽然杀了两名筑基修士,重创一人,却并不让他满意。只是那阵修小子极是溜滑,自己眼看着不行了,他依然不肯上当。如果能杀了他,这阵法运转肯定不灵,杀光这些人自然不在话下,可惜了…… 元让只觉眼前一花,一黑影到了眼前,身体却被一股力道扯向一旁,却终究未能完全闪过黑影,那黑影重重的砸在他的肩头,一股巨痛传来,全身骨头似乎全碎了一般,不着分毫力道。还好先前的那股力量再次传来,将他拉入阵中,眼前一亮,看到拉扯自己之人,正是那万寿门的小师弟聂无双。 另一边魏雨的动作更快,早已经拉着哥哥入阵,魏乘风也算机灵,见眼前迷雾一起,借着阵法的副盘,左闪右跳,再加上meimei的拉扯,终于闪开了袭来的黑影。 “元师兄感觉如何?”聂无双边问,边取出一个玉瓶,从中取出一枚外丹,塞入元让的口中,那是梅军离开时留给他的疗伤药。万寿门毕竟只是纯修门派,疗伤所用的丹药,最好的自然出自丹修,而梅军拿出来的,只能算是普通,宗门用阵盘阵旗交换来的。 元让让那丹药化液吞入腹中,全身早已发麻,没有痛感:“还好最后有心符挡了一下,又被师弟拉开,否则只怕已经完蛋。” 此时元让脸色惨白,虽无外伤,也未失血,可那脸白得骇人,全身更是软绵绵的,使不出半分力道。 魏家兄妹也赶了过来,他们手中有阵法副盘,只要不是战斗之中,细看那副盘,想要找到这儿并不困难。 “不好,那两位师兄被杀,他们手中的副盘,只怕落到那金丹修士手中,这可如何是好?”魏雨脸色一变说道。 聂无双抬头瞟了她一眼:“无妨,那副盘如若落在他人之手,即刻化为飞灰,我万寿门炼制的阵盘阵旗,可不是谁都能用的。” “原来如此,如此甚好。”魏雨拍了拍小胸脯,脸色缓和了许多。还好他们兄妹最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要知道,他们六人偷袭对方一人,却是两死一重伤。如果对手拿到阵盘,他们只怕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要知道,刚才他们面对的只是一名敌人,而同样的敌人还有五人。别说他们几个,就算再多上几十位筑基修士,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让魏家兄妹照顾元让,聂无双打开阵盘,找寻了一处安全所在,向那金丹修士看去,只见那金丹修士,正盘坐在阵中,身体微微起浮,两手各握一块中品灵石,正在努力恢复消耗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