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见她哭的隐忍伤心没敢追问,但刚才还好好的,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就这样了,蓝氏不禁想春秋刚才一定看到了什么勾起了她的悲伤。
蓝氏感受着肩膀上的灼热,心里不禁也跟着伤感,她叫春秋出来,心里自然不可能痛快,常缕竟然见了陆云里和池月,这让她的心一瞬间揪了起来,非常害怕常氏利用孩子重新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不是蓝氏自我菲薄,常缕不在期期艾艾、咄咄逼人后,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端庄漂亮、无一不透着大家小姐的风度仪态,她纵然赌自己有信心,也担心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来自别人的怂恿。
陆云里是陆家的长子,还有池月这个妹妹,更有常家为退路,相比她的二小姐形单影只,她怎么能不抢占先机。
最近春秋提了夫人,骆祥秋又是超重少数有拥立之功如今手中还握有实权的的大将,陆老爷最近对她才和颜悦色了一些,敏感的蓝氏当然猜到这都是靠春秋的关系。
所以她今日才约了春秋给她出出主意,其实不用别人说什么,她也知道,当务之急是生二少爷,否则怎么都是虚的。
刚要离开,便成了现在的样子。
蓝氏察觉着肩膀上的颤动小了,悄声问:“刚才看见谁了?”蓝氏心里有个模糊的答案,只是不敢去想,怎么可能那么巧,何况那个人……
春秋心里已然平静了很多,最初的惊喜、焦虑也已经过去,心里更知道她和他之间早已不可能,但是想到他就在不远的地方,心里还是忍不住蠢蠢欲动,忍不住想他,忍不住觉得他们之间还有可能。
是不是很傻,傻的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春秋起身,眼睛通红楚楚可怜:“好多了……”
蓝氏看着春秋苦涩的神情,顿时加重了心里的猜测:“怎么可能……”
春秋掏出锦帕擦擦眼泪,苦笑道:“或许是老天看我可怜,让我能肩上一面……”
蓝氏不好说什么,因为对方的身份,她们心里再有想法也不可能:“我们过会再走。”
春秋点点头,神色恍惚,心中落寞。
蓝氏沉默的陪在一旁,也不敢有大动作,毕竟谁也不知道皇上乐不乐意看她们走的近了。
在两个人沉默的等着斜对面的格子里的人用完茶后离开时,突然一道清脆娇媚的声音让两人瞬间直起耳朵。
花江音穿着蓬松的莲花边衣裙盖在光洁的脚裸上,长发规矩的散下,妖媚灵动的脸上闪现着诱惑的无穷魅力:“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不用替我找位置了,我就坐这里。”
花江音再来熟的坐到元谨恂对面,脸上洋溢着清纯的笑容,小脚在莲花覆盖的空间内轻轻的摆动:“他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喂,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喝茶。”
花江音的声音非常好听,尤其是话语里的轻快活泼丝毫看不出她的年龄,反而让她入少女般引人侧目。
春秋、蓝氏都听到了这个活泼的过度的女音,说好听了是毫无心机,说难听了不就是无知廉耻,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与男子对坐,她到底知不知道坐在她对面的是谁!简直放肆!
蓝氏在陆家久了,心里顿时不喜。
春秋心里也有些落寞,曾经她何尝不是也像对方一样,如一个无知的少女围绕在他的身边,崇拜着、爱慕着。
两个人冷静的等待着那个越发不苟言笑的男人下逐客令。
但出乎意料的元谨恂看了花江音一眼,亲自拿了杯子放在她面前:“花小姐?”
花江音立即笑了:“你认识我。”不是她自吹,她虽然搞不定自己的男人,但接触的男人多了看男人还是很有一套的,这个男人对好姐妹林逸衣绝对不一般,她坐在这里他也绝对不会赶她走,怎么样吧,被她赌对了呵呵。
“你还记得我。”花江音豆蔻色的指甲印在茶杯上异常漂亮。
元谨恂很给面子:“怎么会忘了花小姐,花小姐来了圣都,元某还没有尽地主之谊。”
花江音立即不在意的道:“没什么,衣衣对我们很照顾了。”然后眼睛俏皮的眨着,调皮道:“她招待了不就是你招待了,你们之间还分什么彼此。”
元谨恂闻言面色没有任何变化,漫不经心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花江音见他神色古怪,顿时不解的悄悄的看眼一旁站着的小男人。
白公公才不看她,如果对方不是皇后娘娘的好友他早把她轰走了,皇上心情最是糟糕的时候,她冒出来不是让皇上更想起伤心事。
花江音悻悻然的收回目光,什么嘛,才几天不见而已,就变得凶巴巴的,谁愿意在这里坐着啊,要不是狄易在楼上谈生意,她要在这里等着,才不会过来跟他打招呼:“天气好热啊。”
只要不谈林逸衣的问题,元谨恂也不冷淡:“过一个月就凉爽了,圣郊的几座山庄现在也是避暑的好去处。”
花江音眼里迸射出惊喜:“真的吗!?”随后立即落寞:“可惜,我在圣都没什么认识的人,郊外也没有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