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炼精化炁”,便是炼天、地、人三才之精,化作体内灵气。“炁”这个字,读音、本意都与“气”相同,但被大衍洲修真界用了几万年,也有了新的含义。简单地说,炼精化炁的这个“炁”,是特指蕴藏于修士体内,使修士身具修为的那股气。 赵钱一个多月来研读《后土正义》,对大衍洲修真路数又多了一重理解。《后土正义》为“义”类中成法门,所以记载的不只有吐纳、行功等具体做法,也有些根本性的义理阐释,这些东西对有底子的赵钱来说都不算难。炼精化炁的“炁”为何有了特指,他便已经弄明白了。 原来大衍洲清灵诸气浓郁,所以“气”这个字,便多指天地间流行的三华、五灵、一祭,还有其他外道气息。修士体内已经经过炼化的气,便特由“炁”这个字来指代。按说体内体外,本无二致;气兮炁兮,也是一体,但大衍洲修真界如今是小成法门风行,而小成法门最大的特点便是假借外物,所以内外的分判自然就重视起来,才有了气、炁的分别。 所以大衍洲修行正途——炼“九气”,指的都是外气;而“炼精化炁”,便是指炼天地之精为自身之炁。所以九气虽名为“气”,对修士来说却其实是“精”:三华清气是天之精,五行灵气是地之精,香火祭气是人之精,皆是外求。 不过,赵钱知道,原本地球丹道气功中“炼精化气”的意思,是指炼自身元精为元气,主要是向内求的,所谓“内丹术”;虽然也有服食药石,以炼天地元精的外丹法子,后来却不如内丹术令人信服,于是式微了。看来到了这大衍洲,却反倒是外丹法子风行起来,这是赵钱没有想到的。他练气功多年,早就习惯了内丹术,即便来到这里,身边有香火祭气可供吸取,他修炼时也会习惯性地调动自身元精,与祭气同炼。 “这大衍洲修真,居然是求外不求内,怪不得性命双修的中成法门,和体悟就道的大成法门无法流传。不过大衍洲清灵诸气本就浓郁,修士向外求取能有所得,自然会假借外物,倒也合情合理。” 赵钱没有多想。达到炼精化炁境界,丹田气海常蕴一股真气,才算真正有了修为,真正踏上了修真之路。原来在地球练气功,打坐至空灵神妙时,能有些气感,便了不得了;如今来到大衍洲,还不似那般心无旁骛、发奋刻苦,都能轻松练出真气来,果然这清灵诸气浓郁的世界,就是不一样。像地球那般浊气厚重,修真一脉断绝也是无可避免的了。 “不过,一个多月修至炼精化炁,这个速度到底怎么样?”赵钱摸索着肚子,玩弄丹田处那一股真气:“当初周文说他当仙官五年,才刚迈入炁满关元不久,那他炼精化炁用了多长时间?” 赵钱觉得这个问题有必要搞搞清楚,以便自己对日后的修行之路有个把握。又想起人家周文上次帮了自己,自己还没表示,这回达到炼精化炁,正好有个由头,应该回访一下这位邻居。 既然是回访,当然不能空着手了。这段时间赵钱听村民们闲聊,知道从文山里往北,过了蕖江,在北岸塘河入口处有个叫“塘口”的镇子,镇里有集市可以买东西。反正是顺路,赵钱便决定去那里称两斤好茶当做礼物——顺便买身好衣裳,总穿别人的实在别扭得慌。 于是他往北遁地而去。一路上又经过七八个村庄,都是沿着裕河西岸,规模跟文山里差不多。只是越往北的村子,给人的感觉就越加萧条,有时还能见到倒塌的栈桥、被冲毁的渡口和大片水淹的农田。赵钱急着赶路,也没有细看。到了蕖江边上的时候,他从地下钻出来,想找条渡船,却怎么也找不到。跟人一打听,才知道这裕河河口又被鱼妖刚刚闹过,船翻了好几条,人也被鱼妖吃了好几个,谁还敢摆渡去? 所以没办法,只能靠自己了。其实他遁地完全可以从蕖江下面穿过去,只是遁地太深就看不到地上的情形了。于是他认准方向,算好距离,直潜到蕖江下稀软的泥土中,往对岸全速奔去。 刚开始一切安好。除了对距离和方向没有太大把握之外,没别的麻烦。可是就在他走到江中心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凶戾之气在头顶凝聚,这稀软的泥土之上无尽的浑水之中,似乎有个极其恐怖的怪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赵钱当然看不到它的样子,但越是看不到就越是觉得恐惧。他在穿越前看过不少揭秘喀纳斯湖水怪、长白山天池水怪的纪录片,那摄像机放进水里,屏幕上水草摇曳、一片浑浊,然后突然一条不明黑影滑过镜头的场景,当真让人浮想联翩。现在,他就有这种感觉——而且是更为真实的感觉。 他心中一凛,二话不说脑袋一栽全力往地层深处钻去。就在他身形一晃离开稀泥层的时候,突然上方“咕嘟嘟”一阵巨响,水泡飙升淤泥乱搅,一片浑浊之中他隐约瞥到两排匕首长的森森巨齿在自己背后“喀嚓”一声合拢,巨齿后一对灯泡般的眼珠放着幽幽绿光,穿透浑浊紧紧盯着他的背脊。 这时他已经遁入了河底岩石层,周围是密实的黑色巨岩,那一片浑浊之中的两排锯齿和一对灯泡彻底消失了。刚才那一瞬间,前后不过三五秒,紧张危险宛如一段不真实的噩梦,然而赵钱知道那是真的。那不是恐怖片,更不是纪录片,那是真的水怪,是比地球上的传闻更名副其实的水怪——因为那是水中鱼妖。 他抹了把冷汗涔涔的脸,发觉自己手脚冰凉、浑身发抖,双唇和双脚都一时不受控制了。这是后怕:他万没想到自己来到大衍洲才一个月,第一次出行,一场随意的访友,竟然险些丧命,而且是命丧鱼腹! “妈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要人命的……”赵钱一口一口地深呼吸着,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如果说不久前的全民祈祷让他感受了当仙官的爽处,那方才这鱼口逃生,可让他结结实实尝到了修行危险的滋味。大衍洲可不是地球,人能成仙,自然兽能成妖——这还没算鬼和魔呢! “mama的你个迷糊子,无良老头!我就说我不来吧?!让我拯救世界,连个主角光环都不给,这才一个月就差点没命了!又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你那一元复始的破事儿,别想让我cao心了!” 于是他恨恨地啐了一口,照着记忆中的方向继续往江北遁去。 到了江北,找到塘口镇,他称了两斤新下的绿茶,换了一身素雅的棉布长袍,便一路打听着往万安里而去。买这两样东西可让他体会到以前的钱那叫值钱了:神仙jiejie留给他的那个银元宝,是个五两的小锭,他拿它买完了东西还换回四串多沉甸甸的黄铜大钱来,提在手里让人倍感幸福,尤其对改了自己名字的赵钱来说。 “这儿的钱都是真金白银,感觉真是可爱呀!一定要想办法赚它个满仓满库的,到时候满眼黄澄澄白灿灿……哈哈哈!”赵钱陶醉起来,“谁说修士只要赚灵石就好了?我赵钱是灵石也要赚,真金白银也要赚!” 有了金钱刺激的赵钱说话间就将刚才的鱼口逃生忘到脑后去了。他哼哼着小曲来到万安里,放眼一看——嗯!不愧是清官治下的村子,规模比文山里大了两倍还不只,而且家家是青砖大瓦,人人都喜笑颜开,一看就是幸福指数很高。不过赵钱打听了一下,这万安里竟然还没有土地庙,看来人家周文确实是一心为民,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哪! 他正站在村口发愁怎么才能找到周文,就听身后有个清朗的嗓音说道:“赵兄大驾光临,周某未及远迎,失礼了,失礼了。” ——呃!这家伙怎么总爱跑人身后说话……赵钱心里嘟囔着,转身笑道:“小弟贸然来访,希望没有打扰周兄。” “哪里哪里,赵兄随我来吧!” 周文说着遁地而去。赵钱跟着他,来到了位于村子中央地下的洞府。周文的洞府不大,也很简陋,只是墙边摆着一架架书籍,才显得不那么单调。赵钱奉上新茶,周文双手接过,就手泡了一壶,两人便隔着石桌而坐,笑谈起来。赵钱先说了自己达到炼精化炁的事,周文异道: “赵兄进境当真迅速!想当初我至化炁,可是用了半年时间,我还是地仙之体中的无妄之体,易于修行——莫非赵兄也是无妄之体?” “无妄之体?那是什么?”赵钱奇道。 “哦,你我男仙离世之时若阳气未泄,还阳之后便会转为无妄之体。无妄之体修行初期进境迅速,施展法术也威力刚猛,不知赵兄……” ——就是处男呗!想不到这位帅哥还没让女人处理过呢!这要搁地球,就凭人家这长相,这气质,这修养境界,这童男金身,不知得秒杀多少各年龄段雌性哺乳动物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赵钱嘿嘿一笑挠挠头,答道。周文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说,便没有追问,毕竟这事儿属于隐私。哪知道赵钱是真不清楚:他上辈子(咱也是有上辈子的人了……)确实没碰过女人(悲催),不过通过其他替代手段已经跟苍老师缠绵好几回了——当然不止苍老师,还有武藤老师、小泽老师等教育界的先进工作者;再加上穿越的因素,自己到底算不算“阳气未泄”,他可真不清楚。 “不论如何,赵兄境界突破,值得庆贺。”周文岔开话题道,“对了,赵兄若有兴趣,可择日去往东祈镇一游,那里是南夷境内最大的人仙坊市,可以买到合用的符箓、法宝等物。天庭所赐十块中品灵石,可以花一阵子。不过当然最好算计着用,咱们这仙官可是没有俸禄的,呵呵。” “哦!有这等好地方?那一定要去的。不知这个东祈镇,在什么位置?” “就从这里往北,两百多里,偏西之处一片钟灵毓秀之地,东祈仙山脚下便是了。那一带是越国与南夷的交界,是这方圆数百里内最繁华的地方,尤其人仙坊市东祈镇,实在是你我修士不可错过之地。” 赵钱一拱手:“多谢周兄!”又听他说当仙官没有俸禄,便赶紧问道:“不过既然天庭不给俸禄,那你我仙官是不是应该找个开源的法子?我听说修行之路也是颇费钱财,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周文微笑点头:“这是自然的。你我仙官虽然不慕虚荣,不好享受,对黄白之物可以无念,但灵石还是要赚的。我们地仙虽然不像人仙那样,要靠吸取灵石来修行,但购置法宝、符箓等物,花销也不容小视。毕竟身为一方土地,降妖除魔之类的事总是难免,所以提升实力也是我们分内之事。” 听周文这么说,赵钱心里一阵撇嘴:拜托,不要拿你大清官的境界往我小民身上套好不好,你咋知道我对黄白之物无念?我赵钱刚刚立志要赚他个满仓满库呢!然后我要盖个大山庄,出门是八匹马拉的大马车,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还要买一屋子水灵灵的丫鬟伺候我,哇咔咔——! 这纯粹是古装戏看多了。不过赵钱就是这么一想,他也知道对自己来说赚灵石当然比赚银子重要得多,于是赶紧追问:“那,这赚灵石的方法……” “开源之法,无非就是种植灵草、豢养灵兽、炼制丹药法宝、绘制符箓阵图之类,然后拿到坊市交易。此外,还可以猎取妖兽、搜集天材地宝,不过这一行当要求实力,较为危险。当然,如果能找到灵脉直接开采,那是最为暴利,只是灵脉即使对你我土地来说,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那不知周兄现在,是靠什么创收?” “创收?哦,就是赢利吧?赵兄真懂得不少新鲜词语。”周文笑道,“我在村外偏僻处开了一方药园,种些浅年份的灵草,换些小钱。有时也深入九泉,搜集些地气充盈的地宝出手,倒也不至拮据。 “其实你我仙官赚取灵石,比寻常人仙已经容易了不少,因为仙官都有各种擅长和神通。像我们土地,便极擅土行法术,利于种植灵草;而遁地、察地、塑地神通,则可以助我们发现和搜集地下的各种珍稀材料,因此稍微用心,便不至于穷困,这一点赵兄无需忧虑。” 赵钱点点头,心里却寻思:您这话我可不能全信。您是大清官,境界高得早就不以物喜了,手里有个两块二可能就“不至穷困”,我可不成。没的说,这来钱道儿还得靠自己开发! 这么想着,又跟周文扯了两句,他突然想起自己过江时的遭遇来,于是跟周文一说,周文顿时惊道:“真是好险哪赵老弟!没错那就是蕖江鱼妖,名唤‘混珠’,本是一条巨颚黄钻鱼,不知何故入了妖途,如今已是三百年修为,也就是咱们常说的‘十世妖怪’。 “这混珠rou体强悍,智识近人,实力不容小觑!他对修士身上的灵气十分敏感,而且盘踞江中,熟悉水情,是这蕖江上游一霸。不论是我,还是塘河河神,还是游历的散修,见了它都得绕道走。赵老弟你能从它口中逃生,真算是捡了一条命!也怪为兄之前忘了提醒你,以后过江,可一定要遁得深些,不能在淤泥层中逗留啊!” 赵钱听了这话又是一阵后怕,嘴里连连应诺。不过又一转念,问道:“这个鱼妖既然如此霸道,那些人仙门派就不管吗?毕竟它只是个十世妖怪,按人仙的境界衡量,相当于炁满关元而已。就算它在江中占有地利,可是对人仙门派来说,派个把修至膻中金丹的高手走一趟,也能轻易收复了吧?” 周文苦笑摇头:“这不是费不费劲的问题。相反,就是因为不费劲,那些人仙门派才不肯出手。人仙修士不似你我仙官,降妖除魔对他们来说不是职责所在,所以他们出手与否,全看是否有利可图。这鱼妖只是十世修为,杀之无益;若它是百世修为的强大妖修,体内已经结出妖丹的话,那些人仙反倒会为了妖丹趋之若鹜了。 “人仙修士一心只求长生证道,其余皆不顾及。为了心念纯粹,他们大多性情凉薄,同道中人尚且不会随意交往,又怎会去管寻常百姓的命运?便如那鱼妖,若是哪个金丹高手路过,一时有了闲心,说不定还会高抬贵手将之消灭;可要说专程为民除害,实在没有几个人仙会这么做!” 赵钱点点头。确实,对人来说,长生不老、法力通天是多么大的诱惑,但凡有缘踏上这条路的,又怎会回头去管那红尘俗事?像以前看过的小说故事里,一个人踏上仙途,连父子、夫妻的情分都能斩断,何况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呢!若是人仙门派肯管这些降妖除魔消灾去厄的事,天庭也不用敕封仙官了。 不过像这种一心求道、淡泊一切的日子,赵钱可不想过;要是想,他早乖乖呆在老爹身边练气功了。清虚寡淡的生活,他知道;花花世界,他也见过。相比之下,他倒是喜欢后者多一些。即便现在被迷糊子绑架到了这里,只有修行才可能回去,他也不想为了修行就把什么都搭进去。朋友,他要交;钱,他要赚;美女,他要追;在地球上想实现又没有实现的那些梦想,想尝试还没有尝试的那些刺激,在这个世界他也要一一来过,只要有机会。 “那个后天圆满,那么难,还不知道能不能修成,要是为了它苦熬几百年,最后修不成,不能回地球快活,又耽误了在这儿逍遥,我不是赔得血本都没个归了?所以绝对不能像那些人仙似的一根筋:修仙修仙,仙还没修成,人都不会做了。最后弄得仙不仙人不人,孤零零一个四不像,回头看看一辈子,活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几百年跟几十年又有什么区别?” 赵钱坚定了自己的滚滚红尘俗世之心,便忽然觉得当个仙官倒也不错,起码自由,还有自己的地盘。要是真让他去哪个门派当弟子,那又有师长又有门规的,说不定还要为了点功法、丹药跟周围人勾心斗角个不停,想想就累得慌。就算真做人仙,他也会当个散修吧!反正咱是穿越众,有金手指。虽然这个金手指还…… 等等!金手指?——想到这茬,赵钱突然一个激灵:自己刚达到炼精化炁,是有修为的人了,不知那个石头片子会不会因此有什么变化? 一念及此,赵钱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周文还在那儿感慨人仙的凉薄心性,赵钱却早听不下去。这趟来又让他获得了不少信息,够消化一阵子,所以差不多该告辞了。于是他抽个空子打断了周文的感慨,说道:“周兄勿忧,小弟一定会加紧修炼,待实力足够时,与周兄合力铲除妖孽,还一方平安。——周兄,小弟突然想起一件事,需要立即去办,就先告辞了。日后再来向周兄请教!” 说着站起身来,冲周文一拱手。周文也不废话,送道:“那好,那就不耽误赵兄了,不知赵兄洞府可成?” “已经成了。”赵钱笑道,“欢迎周兄前去做客。——周兄长小弟几岁,就不用跟小弟客气,还是像刚才一样叫我老弟吧!” 周文也笑:“好!那老弟也不用跟我客气,就叫我一声周大哥吧!” “是!周大哥!那我先走了。” “嗯,过江小心。” 于是赵钱遁地而去。周文这个人赵钱还是挺喜欢的,不只因为人家是清官有好感,更主要是周文这人实诚的很,没有那些虚头吧脑的东西,跟他交朋友不用时时提着心。就是说话有些文邹邹的,不过熟了以后也好多了。刚穿越过来就认识了这么一个人,赵钱觉得很幸运。 离开了万安里,赵钱等不及回去,就在半路找了个地方,掏出大衍真一盘摆弄起来。他将青石片捧在手中,先导入神念……没有反应;然后又缓缓注入灵力…… 有反应了!只见大衍真一盘在他的灵力刺激下明显有了阵阵悸动的回应,赵钱心中一喜,立即用神念cao纵灵力,控制盘身,要看看它有什么本事。 果然大衍真一盘随着灵力的cao纵,开始渐渐变大,一直到了桌面大小;然后赵钱逆cao纵,它又渐渐变小,最后不过手指盖一般。赵钱心中大喜,变了变手法—— 大衍真一盘却还是变大……变小…… 赵钱奇怪。再换一种手法—— 还是变大……变小…… 赵钱满头黑线。再换手法! 依然是变大……变小…… 靠!——赵钱心里骂道,耐着性子又换了好几种手法,却无一例外都是变大……变小…… 原来这个破石头片子唯一的本事,就是勃*起 蔫吧啊!你以为你是让女人疯狂的小鸟啊?!——赵钱胸中气闷,差点吐血。人家修真的金手指,不是上古大能,就是独立空间,再不济也得是催熟灵水,或者功法秘笈啥的,咱倒好,费半天劲整出个山寨金箍棒来……你说你要真像人家金箍棒也行啊,起码分量足,可你就山寨个勃*起 蔫吧……我要你有啥用?像孙悟空似的藏耳朵里啊?人家金箍棒藏耳朵里那是绣花针,你*他*妈藏耳朵里也就一片臭耳屎!我想把你弄出来还得拿耳勺挖半天呢! 赵钱越想越憋气。什么大衍洲天地之本阴阳之眼,这么不靠谱,怪不得这大衍洲快完蛋了,还得我来救。可是让我救总得给我点好处吧?!迷糊子那老头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你手中已有大衍真一盘,还要什么秘笈?”——就这破玩意儿啊?我呸! 他再也忍不了了,抓起石头片扬手就往地上摔去。只听“啪”的一声—— 石头片磕在石子儿上,直接碎成了八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