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已然西沉,晚霞仍在燃烧,似血庐阳却一片安详。 若需仙人和虚清道长游玩一日,单单少了城西未去,慢慢地从庐阳南门归来,两人一番感叹之后,竟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情,两人一路深刻探讨道法真理,感叹世俗万事,竟然不知不觉中,走过了一天的时光。这时虚清抬头看看天空残留如血般得晚霞,猛然想起明日便得去往蓬莱岛,于是只得告辞,别了若需仙人,匆匆赶往蓬莱观。若需仙人看这虚清道人背影,轻轻一叹,却转身又向西边,直奔那边小山而去。 虚清道人是直接到的蓬莱观,连章新也没见,便直奔叶晓奇住处。但是院中明显有人,虚清道人走进才发现,是无名道长和章新,院中还躺着一人,不是俞天丕又是何人。章新看虚清道人过来,轻轻道:“清霜不见了,林福也不见了,俞天丕也被人打得筋骨寸断,没了一丝修为,早已昏迷不醒,叶晓奇也不知踪迹。” 虚清道人大惊道:“清霜仙剑不见了?林福也不见了!” 章新点点头,只看着院中和屋内凌乱的一切默然不语。 一时间整个气氛便是死一般萧瑟,半天无名道长才道:“这把清霜仙剑,却是非得阴性体质才能随意想得。而若想几下便把这名小道伤的如此不难,但却还留他一命,却是太难。庐阳城中果真来了如此高人?“ 这时众人又是一段沉寂。 过的约莫一炷香时刻,无名道长安排道:“今日之事,大家切莫声张,须得先找出叶晓奇下落。章新你便用真心看看此处,曾发生什么。” 此语一出,章新和虚清道人皆是大惊不已。虚清道人惊得:“章新竟然修成真心,他便能够看得穿这般还原当初吗?不过也好,能够看清自然更好。” 章新默默看着无名道长,一时也不动作,他心里却暗自惊叹,自己刚刚能够勉强使得真心,却必须以功力为引,而且还原越是详尽便越损失巨大,甚至可致天谴。 不见章新动作,虚清道人有些惊讶,不过这些却是他们两人之事,自己难得参与。于是他决定打破这尴尬,道:“我却是听得叶晓奇在城西三十里外翡翠湖心岛,我们便去寻的他吧!”无名道长和章新两人却似没有听到,这时虚清心里才明白,所谓两人无甚动作,便是林福与他们并无干系而叶晓奇虽然还是蓬莱之人,但是他是谨遵师命的必然也会归与青城。他们担忧的其实只是那把清霜仙剑。虚清道人轻轻一叹,转身自己前去找寻叶晓奇。 这时无名道长和章新还是一直对视。又过的一会,章新一声叹息,低下头,稍稍施法。无名道长见他服软,则伸手拍了下章新,嘴角微笑。章新觉得功力燃烧,痛苦不已。不过内心顿时心中一片黑白世界,出现了些图像:有一阴影飞跃进了院中,还未站稳,此时俞天丕已是一剑刺出。那阴影看的该是一女子身材,也是御剑使出,稍作法决,化了凌冽剑光劈向俞天丕。俞仙丕在蓬莱观已经修炼日久,虽然一直未得章新真传功力,但是剑法招式却是每日修习,在剑法气势之上竟是不输于她。那名女子身形少有停顿,嘴角冷笑一下,使出了杀招,虽无甚功力,但是也逼得俞仙丕接二连三地迎接难挡,一时危机四处。 随着章新使得真心功法渐渐稳定,他以能在心间看出人物黑白表情。俞仙丕嘴角皆是血色,但是依然护住了屋门,他执剑以身挡着来者前进方向。那女子看是有些焦急,终于在剑法中加了道法,只手一挥,俞仙丕则摔倒在地,一时难以起身。那女子便从俞仙丕身上踏过。只是却不想被俞仙丕一手抓住了他的黑衣道袍,死死不放。那名女子明显是烦躁了,侧耳一听,竟似多了些顾忌,便以单单剑法刺的俞仙丕浑身是血。女子之剑是一柄软剑,缠绕俞仙丕身子,但是他还是没有让开半步!而且俞仙丕竟也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嘴角抽搐,满口是血,但是依然似乎在述说什么。那女子虽然蒙面,但那一双凌冽眼神,明显有了杀意,顿时念诀,于是软剑之上满是刺眼白光,顿时化作了剑光血花。俞仙丕终于颓倒下去,四肢松软,看来似已没了生机。 章新虽然在心中重现,但是依旧觉得惨烈异常,于是他看了一眼俞仙丕,此刻的他正颓在地上,想来无人关照的弟子竟然能够如此硬气!但是此刻俞仙丕虽然四肢寸断,但是体内生机无限。于是章新也想知道后来发生什么:那名女子厌恶地从俞仙丕身上终于踏过,不过一柄蓝光仙剑又刺将过来,不是清霜又是什么!后来那名女子眉头紧皱,竟然全使道法,杀意四起,软剑犀利缠绕清霜,一时兵器上的优劣之势便显将出来。虽然软剑剑法犀利精绝,但是清霜只简简单单地粗犷之至地横批刀砍,完全随着那使剑人心意。而直到那女子浑身道法映得身形影影错错,却依旧没能逼得使清霜之人突出屋门半步!章新想看清那人面目,便慢慢将视野引入屋中,可是正在此时他体内虚脱,竟然耗尽了功力,虚脱下来。 无名道长看到章新虚脱颓废,也觉惊讶,不过他也急不可耐地相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于是便输了一些灵力给他。章新慢慢恢复过来,慢慢说着他回原的场景。无名道长惊奇不已,缓缓道:“这庐阳城中竟还有如此修为之女,如果不是外来,必然就是天山归灵仙子,可她如何来?竟然还有人能够使得清霜,却是如此粗犷霸道,又该是谁?” 翡翠湖心岛,叶晓奇正要抱起那名女子。此时两人似乎都要沉入了无限迷茫不自知之中,一时手忙脚乱、气喘吁吁。 正在这时,忽然响起一声呵斥:“喝!无耻女子,竟是如此魅惑叶公子吗!” 叶晓奇此刻已是不能自已,缓缓转过头来,只见一雪白女子疾步使着狼牙棒冲杀过来。硕大的狼牙棒甚至比女子身长还要长,根根尖刺獠牙竟颇有血色洋溢,满是杀气凛然。 那女子走到跟前大声喝道:“兀那妖女,竟然朗朗乾坤之中如此勾引寻常叶公子!叶公子,你快些醒过来!” 叶晓奇听得爆喝,终于醒将过来。他看到身前有些宽衣解带、春光乍泄、若有若无的婉约女子,稍一回想便明白发生何事,满脸涨得通红,于是也大喝一声,便立马退却几步,警戒以对。 那名女子本想拉住叶晓奇,却不想他竟然撤得如此之快。突然她婉转一笑道:“叶公子如何这般迂腐。哎,若是常人定然早已不能把持,也罢、也罢,兀那小妖,本女子就先走一步。说完那女子就几步隐入丛林,一时林中猛虎惨叫异常,看来是遭了诛杀。那名女子后来又折返回来,把虎心扔到雪白女子面前,同时哈哈大笑道:“叶公子,切莫焦急!我们不日还会见面的!小女子定然会与你再次见面的。” 此时,叶晓奇正想与白衣女子交谈,只见那女子轻轻一拜,深深看了叶晓奇一眼,便捧起鲜血淋淋的虎心,回身一纵,进了丛林之中,消失不见。过的片刻,从中又是一阵悉悉索索,万兽奔将而起,只是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叶晓奇就站在翡翠湖心岛,无知无觉中,夜色竟然降临,月光袭人,叶晓奇一时间不知为何,不愿回城,想就这样归隐罢了。可惜每到这时,那些个秘密背负在肩,却压得他回不了头。 就在叶晓奇默默看着湖水的时候,他内心翻涌不已,这些年月修炼的功力竟然有些根基浮动之感。当虚清道人找到叶晓奇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虚清道人见叶晓奇沉醉站立,不顾他冥想还是疲惫,直接上前。 叶晓奇此时听得有人过来,压抑内心的内力涌动,见虚清道人过来,道:“前辈,您来了啊。” 虚清道人见叶晓奇没甚大事,便急切地道:“蓬莱观遭袭,林福不见了。你的清霜你也没有带着吗?” 叶晓奇道:“我被归灵仙子约到此处,却是不得见他,只是遇到,遇到寻常女子。后来就没事了,现在正打算回去。我义兄林福竟然不见了?那我们快些回去!”有意无意间,他便把自己被女子魅惑一事跳过不提。 虚清道人道:“此刻他们恐怕已经不再庐阳城中,叶晓奇你说你没遇到归灵仙子?” 叶晓奇答道:“是的,弟子便是没能见到她。只有一年轻女子过来禀报天山有事,她早已回山。” 虚清道人道:“如此说来定是天山派所为没错。竟然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声东击西,叶晓奇你没事就好。料想他们只是想要清霜仙剑,应该不会加害林福”于是虚清道人便详细地把今日所见告知了叶晓奇。 叶晓奇此时形色焦急,问道:“真的便是天山所为吗?” 虚清道人稍稍点头,道:“这个为师料想很有可能。不过此刻我们还是回观,与无名道长和章新一同汇合,再做打算。” 叶晓奇听得劝告,点点头,便和虚清道人一起向庐阳城中飞去。为了以免耳目,两人都没有使道法,就这样像寻常人士向城中奔将过去。 此刻章新已经有些好转,但是依然虚弱不堪,突然他道:“那使剑之人事若归灵仙子,应该不错。那使清霜之人并不懂得剑法、道法,难道便是林福?” 无名道长听了一惊,又俯身看着仙剑劈杀痕迹,却无言语,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