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宫的堂煌厚重,和那凛然不可侵犯威势已经消失在南落天视眼都看不到的地方了。来的时候三天,日夜不停的赶路,回去的时候却不必如此。隐遁之术越发的玄妙了,偶尔从那些一看就知道是法力深若海渊的妖兽边遁过,那些妖兽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某些灵觉敏锐之辈,似有所察觉,却也只是抬着头东张西望,根本就捕捉不到南落的身形隐遁而去的方向。 对于自己的这遁地术的提高南落只是在心中微笑,如春风润物,雨泽大地。 一年的时间可以改变许多,比如南落在那漫漫登山路上已经不知不觉进入了练精化气大圆满了。精,指的是人的rou体中的一切。皮rou,骨胳、血液等。巫族精-血是天地间所有生灵种族中最为旺盛的一族,更传承着特殊的练精之法。所以巫族的人战斗都是以rou体直接战斗。 而现在南落的rou体通过了祝融的那一丝祖巫血的融合已经脱胎换骨。体质改变了许多,若说以前南落在使用遁术还会有消耗的话,那么现在即使是长年的使用,也不会对全产生任何的影响。 他现在感觉自己的rou身没有丝毫的重量,甚至于有一种要随风而飘起来的感觉。rou身的一切都被南落练化,每一个毛孔细胞都已经跟南落的神气相融。体内气息如流水循环运转,形成一个圈,无时无刻都在吸纳了天地间的灵气,通过rou身,而提练成为自己的法力。 rou体吞噬天地元气转化为自身的法力,这过程中rou体也能得到天地元气的滋润。长年累月下来,跟天地元气慢慢的相合相融,吸纳天地元气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而且使用一些法术之时,也能更好的勾通天地,使得法术威力也会更大。 太极宫仿佛已经超脱天地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一年多的时间,南落无法看出任何的改变。只是当再回到太极宫前时,有一种飘渺的感觉,感觉这太极宫已经自成一方天地了。虽然在这山中,却已经不在山中。虽在眼前,却似处于另一个空间。 金角、银角两个不在,太极宫内安静祥和。 神识中突然传来通玄天师的一道声音。南落快步向太极殿走去。 通玄天师如恒古以来便坐在那里一般,无悲无喜,与这太极宫融为一体,隐隐与天地相 “南落拜见师尊。”南落上前躬身叩拜。 “此去一年,心中可有怨”通玄天师半眯着眼,淡淡的说道。 “弟子无怨!” “可有悟。” “略有所悟,却不得通透,还望师尊点化。” “你悟得什么?” 南落低头沉思片刻说道:“弟子所悟难以用言语表达,只觉天地无限,或能无限大,亦可无限小。一步一世界,一念之间天地幻灭。又觉天地有序,若能看清,掌握,便能一念间改天换地,挥手间创造一个世界。又感觉天地间本就空无一物,本就是虚幻飘渺的,朦朦胧胧,不真不实的。” 通玄天师听了南落的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手中拂尘在空中一挥,一幅太极图便出南落面前。虚幻,仿佛根本就不存在。此念一生,太极图却一变,图仍然是那个图,却让南落感觉那就是一方天地,已经完全超脱了现实这个世界的天地,能容万物。 南落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忘记自己,忘记通玄天师,忘记世间一切,无念无想,却又感觉一念百转。 蓦然惊醒,那太极图已经消失不见。 “这便是道家元神之法。现已传于你。明日,你便离去吧。” “师尊!”南落抬头看去,痛玄天师已经消失。 道家元神之法,不可以言传,不可立书传世,真正的无上元神大道,唯能自悟,当有所悟之时,再点拔于他,便算是开了通往元神大道之门。 南落现在才不过练精化气,下一步修练也不过是练气化神而已,再下去还有一个练神返虚,最后才算是真正的开始修练道家的元神大道。入仙道,脱五行。 但是元神大道并不是靠修出来的,而是悟出来的。南落既然已经得悟元神之法,以后修行之路只能自己走,元神之上没有法诀可修,唯能自悟。 这样就要下山了?这就要离去了吗?即使以南落现在的心境仍然怅然若失。 走出太极宫来到那崖壁边上的那株梅花旁。不知不觉间,竟然又到了冬季。梅花枝头结着一个个蓓蕾,等待着漫天风雪的到来。 南落端坐青石,如老僧,如雕像。 星光隐晦、迷离,披洒在他的肩上,朦胧中带着一丝神秘色彩。 当太阳从东方升起,越过山,透过云雾,挥洒出一道道炫彩光华时,孔宣出现了。 孔宣依然是五彩法袍,法袍上的五彩光芒依然流转不定,但是却不再耀眼夺目,温润、温和、内敛。他依然冷艳,脸上笑容温和。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又似乎变了许多。 南落依然行童子之礼。一切如十年前那样,仿佛这一天正是十年前孔宣来接南落离去的那一天。 “你可还愿做我童子。”孔宣微笑着说道。 南落抬起头来,直视着孔宣眼睛,眼神淡然:“太子殿下,南落命都是由你救的,何来不愿之说。” “哈哈…好,那你就仍然是我童子,孔雀殿童子南落。”孔宣似乎很开心南落的回答,发自内心的,南落能感受到。他接着说道:“凤凰山每十年要举行一次万禽朝凤法会,十年前本是金鹏主持法会,不死宫中的人都要听从他的调派,因为我的离开,而让你无故遭受金鹏怒火,重伤垂死,你可恨我。” 南落微愣,随即笑着摇头。 “好,很好,这一次的万禽朝凤法会由我主持,你便是我的侍剑童子。”孔宣郑重的说道,南落疑惑,心中想着莫非童子还分几种。 孔宣似乎看出了南落疑惑,笑道:“这侍剑童子和别的童子不同,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当需要之时,你得持我法剑,斩杀一些人,可敢?”说到最后,却是表情凛然、冷煞。 南落淡然一笑,道:“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