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真君！”

展飞、祝瑥两人各有所获，自是满意，当下怀着感激之情，恭敬有加，心悦诚服地向吕尚华大礼参拜。

“你们都起来吧。”吕尚华微微一笑，“你们暂且膺任神职，当个小神，以后功德够了，自然会升任，天神也不算什么。”

展飞两人齐口同声道：“小神等前程，还要靠真君多提携。”

吕尚华点头道：“既然是同为仙神，理该互相关照。”

“真君，我这都城隍威灵王，是几品神啊？还有，我管辖的范围，有多大？”

纵然生前贵为帝皇，也是一介凡人，一介凡人突然间成了一尊神，祝瑥大为满意，此时更是兴奋地问道。

“这神职品级嘛，若按九品十八级算，你该是正六品吧。管辖的范围，就是整个大明朝，当然，如果你努力些，提一品，那就是君城隍威圣皇了，这偌大星球都归你管。”吕尚华沉吟一下，很快把记忆中关于道家神仙体系划分的大概梳理了一遍，这才说道，“城隍的职责颇重，除了管理亡灵，还有世间生人的考察，譬如门昌族贵、官阶职位、商贾阜财、航船波浪、陆程妥安、天气阴晴等等，都与城隍有着密切关联。”

祝瑥一听，这果然是位高权重，比之人间的帝皇，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旁边听着的展飞，听着听着也来了兴趣，忙问道：“那我呢？什么是地府判？什么是七十五司啊？”当不当什么神啊之类的，他倒不在乎，但当个神却可以帮助修炼，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说来就话长了，我问一点，你们知不知道民间生人的神仙信仰，是从何时开始的？”吕尚华脸上不动声色，心底里却满怀期盼，希望听到有用的说法。

哪知展飞一脸雾煞煞的样子，祝瑥也是不知究竟，他好奇地问道：“这我还真不知呢，我曾经看过留存在皇宫的古文献，有关信仰神众的来源写得很是模糊，据说是打从有文字记载开始，民间就有这样的信仰了。”

展飞这时接口道：“所以，我也被搞糊涂了，凡物受了香火，有了灵性，成妖作怪，这倒听说过，但像这样，封了个所谓的神，就可以另辟蹊径，走上另一条修仙之路，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甚至，我现在都怀疑，民间凡人信仰的神系是不是真的有存在过，而这个有着完整修炼体系的神系，却因为未知原因，突然消失了。”

吕尚华闻言，暗叹着，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原因的。自从突然重生源界，又来到这个修真界，吕尚华一直都在寻觅着上古炼气士的踪迹，但不知是层次太低，还是这个宇宙时空根本就没有什么炼气士，反正他就是没找着。

如果不是很多东西，都仿若熟悉，与道家纵横万千宇宙时空的时期，似是而非，吕尚华早就放弃了。吕尚华到了源界后，一直想创立道家的神系，传下道家炼气士的修炼功法，除了一方面有壮大自己力量的考虑，另一方面也是存着万一的希望，或许当神系足够壮大时，可以引起可能存在的炼气士们的注意。

不过，这些小念头，吕尚华自然不会在展飞两人面前流露出来，不仅如此，他还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舌绽莲花，道：“我们的神系当然是存在的，我们的神系是宇宙时空诞生后的第一个神系，有着最为完善系统的修炼功法，影响力横跨无数个宇宙、世界及异度空间，当得上第一大势力。”

“只是后来的神系和修仙势力忌惮我们神系的庞大，于是联合起来，对我们发动了一场狙杀，妄想夺得我们道家炼气士的功法，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过，我们的强大根本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一场拼杀下来，打得昏天暗地，无数宇宙时空由此纷纷破碎湮灭，却最后谁也奈何不了谁。我们一个神系对抗着整个天地大神通者，这是何等意气风发，何等的霸气十足？哪怕过了万万年，亿万载，也没有任何一个势力可以消除我们在人间的影响力。”

吕尚华越说越顺畅，越说越抑扬顿挫，甚至说到后来，就连他自己都差点迷糊了，认为自己杜撰出来的话，不无道理。乍见自己一番唬住了展飞、祝瑥两人，吕尚华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得意，看来自己也有点西方佛舌绽莲花的大法力了。

吕尚华的描述是多么波澜壮阔，完全将道家炼气士纵横天地，威压万宇诸天，敢向普天仙神试比高的气势铺陈开来，那是一种无所畏惧的惊天豪气！展飞两人只是听了一下，就完全被这种惊天豪气所慑服了，不由生出一股向往来。

吕尚华似乎缅怀了一下，然后接着道：“我们神系自称道家，外人叫我们炼气士，盖因为我们修的是道法自然，炼的是天地元气。道家的功法包罗万象，应有尽有，而吸取的能量包括灵气、地气、阳气、阴气、煞气、清气、浊气、精气乃至日月星辰之气、信仰之气、功德之气，反正是元气的，都可以吸收修炼！”

展飞听得那个激动啊，白活百年了，到今天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诸如信仰之气、功德之气之类的，他一直以为，修仙就是要有灵气，没灵气就没法修仙。

祝瑥却不知道家修道炼气之法的玄妙之处，听了介绍也没什么感触的，于是重提展飞方才所问的话：“真君，你还没有说清什么是地府判，什么是七十五司呢？”

“由于我们太强大了，所以我们的神系也特别强大臃肿，分为天、地、人三大部，其中地部就是冥府地狱，设立七十五司判官，管理着诸天万宇。展飞所在的城隍司就是七十五司之一，提举城隍司印，管理着世间存在的所有的城隍神。当然了，城隍司里面也有许多细分的，我在这里就不说了。总而言之，一句话概括，展飞就是你的上司，以后管着你。”

笼统地说了一下地府判七十五司，吕尚华最后不痛不痒的总结，让祝瑥郁闷了一下。不过，他现在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展飞本来就是修仙之人，地位比他高也是应该的。

之后，吕尚华又大概地说了一下天部和人部，才在展飞、祝瑥听得津津有味、意犹未尽的情况下，结束了这个瞎扯得令人蛋疼的絮叨话题。这两位土生土长的新神，在认真地听了吕尚华的话后，一下子对道家炼气士这个描述中的神系产生了归属感，一致在心里决定，要把道家炼气士这个神系的伟大传扬开去，发展出更多的信徒。

在皇宫里扯了这么一段时间，天色开始明亮了。夜色渐渐消散，黎明悄悄清晰，外面的天气不知几时已经风止雷停，惟有稀稀落落的雨花还在漫天下着。

玉虚观的厢房外，郝铭彻夜未睡，一直在门外踱着步，来来去去，看得小魔女白燕燕大为心烦。郝铭嘴上喃喃语，好几次都想推门而入，可每次手刚刚贴在门上，又猛地想起吕尚华的吩咐，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等待是种折磨，很痛苦，更令郝铭心焦的是，出发去拦截曹斌信使的朱雀，一去不回，到现在都没个消息回来，也不知是死是活。如果事情真的一发不可收拾，那么祝瑥这个皇帝的生死，就事关重要了，他活着也就罢了，要是死了，郝铭等天子近臣就等着投降吧，除此再无活路。

又等了半个多时辰，正当郝铭实在忍不住了，就要推门而入时，突然忽地一声响，一道遁光遽尔落在郝铭、董子宁几人的面前。四人一看，登时大吃一惊，白燕燕更是吓得大跳，惊叫道：“你、你、你们是人是鬼啊？”

却原来这落下的遁光，竟是三个人，其中两个面熟得很，赫然就是吕尚华、祝瑥。但吕尚华明明在厢房里救治着祝瑥，祝瑥也应该是不省人事才对，怎么会诡异地一起出现在外面呢？

郝铭吃惊之后，接而大喜道：“陛下，你没事了？没事就好。”

祝瑥微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有劳阁老忧心了。”

白燕燕瞪大漂亮的眼睛，好奇地问道：“你们成仙了啊，怎么像鬼似的从外面回来？”

“这就说来话长了......”

祝瑥瞄了白燕燕一眼，不认识，但他还是长叹一声，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