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州天龙谷。 “闫掌门,此事你怎么看?” “事若反常必有妖。崆峒派行事向来无迹可寻,捉摸不定。自从百年前封山以来,连弟子都甚少在江湖上走动,此次突然高调开山,大肆收徒,莫非是有什么阴谋不成?”闫若义沉声道。 “能有什么阴谋,难道想像天雷神教一样,企图称霸整个武林?”南宫烈为人粗鄙,声音也十分洪亮,“他要是敢这么做,就是与整个武林为敌,以一派之力对抗整个武林,天雷神教就是他的前车之鉴。他若有称霸武林的企图,几个月前就该有所动作,而不是等到现在尘埃落定,天雷神教彻底覆灭了才冒出头来。” “南宫门主说的有一定道理,但兹事体大,我们需得小心应对。不如,联合众多武林同道,以贺崆峒派重新开山为由,上崆峒山看个究竟?”闫若义抬起头来,看一眼对面两人。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龙青衫点点头,“不过,我们也不能任由崆峒这么大肆胡来,要是天底下资质最好的那些苗子尽入崆峒派,数十年以后定然高手辈出,到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应对?就算崆峒派没有吞并天下的野心,但天下第一大派的位置他是稳稳的占住了,我们这几派定然会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崆峒派能够大肆收徒,为什么我们不能够和他们一样呢。只要我们三派也宣布收徒,一来能够遏制崆峒派的势头,二来对我们自身的实力也大有帮助,何乐而不为。”南宫烈道。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龙青衫点点头,跟南宫烈和闫若义对视一眼,三人皆点头。 ………… “唉。”多数人喟叹一声:“为什么要有个年龄的限定,难道过了二十岁就不能习武了吗?” “要不,咱们回去找人帮忙易容一下,改扮的更年轻一点?”有那二十出头的,暗自想道。 “你休想,江湖中人可是大多都会摸骨之术的,你是不是二十岁,他一摸便知,难道你能把你的骨头换成小孩子的骨头吗?”有人一下子就打破了他们侥幸的心理。 茶馆里热闹非凡,好久才安静下来,而此时,原本坐在一处僻静的位置喝茶的一个年轻人,悄悄的从茶馆里退了出去。 “开山也好,收徒也好,不关大爷我一毛钱的事情。”秦孝极力忍住心中的嫉妒和一丝冲动,不为所动:“大爷我已经选择离开江湖,以后这江湖中的是非恩怨皆与我无关,管他什么崆峒派,青城派,都给我靠边站。” 秦孝在襄阳城呆了三四天,这期间,崆峒派开山收徒的消息越传越开,就连普通的小老百姓,茶余饭后都会聊上一会,嘴里啧啧赞叹一番。 晨光熹微,东方只露出一丝鱼肚白,微冷的春风拂面而过,吹得早期的路人不时打一个舒服的冷颤。襄阳城南宽阔的官道上,一骑马儿踏着黄土,迎着朝霞向南飞奔。秦孝骑在马上,心里计划接下来的行程:“出了襄阳,五六日的脚程便能过襄州进入瓜州的地界。听说这瓜州地势比襄州还要高,本州特产丰富,景致优美,乃是游山玩水的好去处,我一定要在瓜州好好玩上几个月,将有名的风景名胜都游玩一遍,方才转道雷州。到了雷州,定要去南疆看一看……” 行不多时,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鱼跃而出,霎时间,万道金光射来,照得人全身暖和通泰。 “驾!” 秦孝来到一个三角路口,另外一条官道上斜刺里飞奔来几骑,领头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身后跟着几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有男有女。 这几骑速度飞快,他们一边跑马一边说话:“叔叔,为什么一定要去崆峒山,我们家传的武艺不也是很厉害,我看那崆峒山的武功比我家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闭嘴,崆峒乃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名门大派,你们若是能够进入崆峒山,对我张家来说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休得再胡言乱语,免得遭人笑话。” 一路南下,秦孝又碰到四五队这样的马队,目的都是去崆峒山投师。 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前面不远处露出一座茶棚来,秦孝正有些口渴,想要去茶棚里喝杯茶解解渴。忽然斜刺里飞奔来一匹白如冬雪,姿态俊逸昂扬的高头大马,目的正是前面的茶棚。马上一个女骑士,身穿一袭绿柳裙,娇靥如花,身材火辣。 秦孝见了这女人,双眼中闪过一丝十分不自然的神色,原本想要去茶棚里喝茶的念头,也因此而消失的一无所踪。 “真是光天化日之下见了鬼了。怎么这毒手罗刹如此命大,居然没有在几月前的汉阳城之战中死掉?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襄州?” 秦孝知道,这妇人虽然长得一脸媚态,看似人畜无害的样子,实则心肠歹毒的很,杀人皆下死力,从来不留手,否则也不会得了个毒手罗刹的外号。 秦孝平复一下心情,只做不认识这个女魔头,想要骑着马安然的从茶棚边上经过。可是,想什么就偏偏来什么。他打马从茶棚边上经过,贺卉仪忽然向他喊道:“这位小兄弟,你莫走得这么急,jiejie冒昧问你几句话儿。”声音娇滴滴,有若清谷黄鹂,十分婉转。 “你妹!我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你个sao婆娘,茶棚老板你不能问吗,偏偏要来问我一个路人。” 秦孝心中暗暗腹诽,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他装作一副十分热忱的模样,笑着停下马来,转头对贺卉仪道:“小弟也是初来乍到,对这襄州也不熟悉,不知jiejie要问些什么,若是小弟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贺卉仪上下打量一番秦孝,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她娇笑道:“不急在一时。我看小兄弟你似乎也赶了不少路,先过来喝一碗茶罢。” “多谢jiejie美意。”秦孝一抱拳,强装一副笑脸:“只是在下有事在身,不能耽搁,若是jiejie没有什么要问的,在下这便赶路了。” “这大白天的,能有什么要事,难道连坐下来休息一会的时间都没有吗?”贺卉仪眼波流转,顾盼之间春意盎然,让人看了不由春心大动,一个不小心就要把持不住,听凭了她的意愿。那茶馆老板,见贺卉仪这般模样,早看得痴了,呆呆的站在一边,连茶都忘了给她倒。 “这sao婆娘莫非是狐狸投胎来的,怎么如此娇媚诱人。” 秦孝尴尬的咳嗽两声,为难的道:“jiejie盛情,在下领了。只是在下不渴,又实在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jiejie了。”说罢一夹马腹,就要飞奔而去。 贺卉仪见诱之不动,忽然在茶棚里冷笑道:“哼!想走,哪有这么容易。”她一掌拍在桌子上,把一张牢固的桌子拍得四分五裂,整个人便从茶棚里飞了出来。 贺卉仪飞到空中,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根长长的马鞭,马鞭在她手中就如一条活动的灵蛇,向正在奔跑中的秦孝席卷而来。 “嗖嗖”几下,正在奔跑中的秦孝,忽然觉得自己的双手和身躯被一根牢固的绳索给绑住了,随后一股极大的力道传来,他整个人就被突兀的从马背上扯向了空中。 毒手罗刹贺卉仪在空中使劲一拉马鞭,把秦孝拽到自己的身边,伸出左手轻轻的把他搂在怀里,盯着他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秦哥儿,你那义兄和他师傅害得奴家好苦,差点就没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