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子,伤大好了没?” 虽然秦二毛已经改名叫秦孝,可这件事情只有他和邱老八两个人知道,帮里的其他人,他却没有告诉他们。 “已经好的差不多啦。”秦孝抬起手重重的拍两下腰间,那里在跟焦三龙对打的时候,曾经被狼牙棒给扫得血rou模糊。 “二毛子这身子骨可不是吹的,倍儿棒。”一个铁拳帮的帮众在人群中叫道。 离秦孝醒来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吸收了秦二毛的记忆,他已经能够逐渐融入到铁拳帮这个“大家庭”中去了,虽然这个大家庭里这样那样的关系挺复杂,可对于他这样一个才十六岁的毛头小子,也没什么人跟他玩心机,加之他又十分伶俐,很是能讨大家的欢喜,是不少人眼中的开心果。 “二毛子,想不想下山去?” 从秦二毛的记忆里,秦孝知道这小子虽然已经十六岁了,可一年四季都呆在山上的帮里,除了在山中转悠转悠或者跟帮里其他的小孩子嬉笑耍闹就没别的事情干了,要不就是练武。这也怪他自己,平时太过调皮滑头,他老爹不放心他下山,就把他扔在山上不许他出门。 可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调皮捣蛋,只知道贪玩的小孩子了,自从那天他杀了焦三龙和三龙帮的帮众之后,已经没有人把他当小孩子来看待了。 “想,做梦都想。”秦孝大声道。 “哈哈,不会是想要去城里逛窑子吧。”有人起哄道。 “铁老三,就你也敢说窑子?你要是去了窑子,恐怕两三下就趴在女人的肚皮上起不来了。” 演武场上的众汉子哈哈大笑,那铁老三一张脸涨得通红,大叫道:“何贵,你他娘的除了嘴皮子厉害点还会什么,敢不敢跟老子比掰腕子,输了的一个月不准去找娘们。” 何贵不怕他,怪叫道:“咱帮里谁不知道你铁老三掰腕子第一。”这话听起来是服软了,那铁老三听了洋洋自得,心说知道你小子不敢。 “不过,你铁老三也就这么点了,除了掰腕子,其他的你行吗?”众人先是以为何贵服软了,听到他又这么说,俱都大笑起来,把个铁老三气得直跳脚,指着何贵骂娘。 大早上的,山上的人练完了把式都喜欢在演武场边上的一溜大青石上坐着休息一会儿,聊天打屁,吹牛侃大山。有那喜好抽烟的,还随身带着杆烟枪,这个时候点起来,翘着二郎腿一边抽烟一边听弟兄们胡咧咧,倒也十分兴致。 秦孝也来演武场,他是来观摩别人怎么练拳脚的。秦孝虽然继承了秦二毛的记忆,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真正的秦二毛了,他自认为没有秦二毛那么聪明,更没有他那股狠劲,不怕死。若是那天换做秦孝控制着身体,恐怕就不是焦三龙被杀的结局,极有可能是自己一方被对焦三龙反杀。 虽然他继承了秦二毛的记忆,知道他本身就会一些简单的武功招式,加之经常在山中玩耍,身手十分矫健,但如今他耍来便有些生涩。幸好以前的秦二毛并不到演武场来,若不是经过那场战斗,恐怕还鲜有会知道秦二毛这小子居然厉害如斯。 若是他现在身体已经大好,他也不敢来这里,怕被人邀他比试,到时候说不定就露馅了。现在身上还没有大好,反倒成了他的一块遮掩。 “二毛子深藏不露啊,连焦三龙那样的厉害角色都能杀了。”一说到这个,还真有不开眼:“咋样,给大叔大伯们露一手?”在场的都是跟秦二毛他老爹同一辈的大人。 “他娘的,江春来,你小子难道不知道二毛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大好吗?”一个四十来岁的大汉骂叫二毛露一手的那汉子:“带种的你自己出来露一手给大家看看,要不你过来跟你哥我笔画两下?” 江春来似乎怕那汉子,尴尬的笑道:“王老哥您说的是啥话呢,春来我哪能跟您比,没两招就躺地上起不来了。” “春来啊,你小子其他啥都不错,就是管不住你那张嘴。要说你笨嘴笨嘴,偏偏打开话匣子就没完没了,要说你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偏偏说出来的都是听了叫人来气的话儿。”王姓汉子教训他道:“三思而后行,三思你懂吗?” 王姓汉子在众人中威望颇著,这一番教训也没人出来指摘,江春来抱拳道:“多谢王大哥的教诲。” “春来,你都多谢王大哥的教诲了,哪能不表示一下呢,我看你还是改个名吧,就叫江三思。嗯,挺不错的。”有人调笑道。 那王大哥听了也不生气,笑道:“崔永,你小子皮痒痒了是不,看来昨天下午江州城红花楼里的香秀伺候的你不够舒服是不是。” 众人听了就是一阵大笑。铁拳帮中,诸如此类揭人老底的事情多了去了,大家都是明白人,笑笑也就过了。 秦孝对还在演武场的诸人一个罗圈揖道:“各位叔伯大哥,二毛子我先回屋歇着去了。” “去吧,好好歇着,等身子大好了跟叔伯们下山去。” “二毛子,我咋觉得,你忽然变得有点娘娘腔了呢。” “放屁,那叫斯文,能文能武才是全才。” ………… 秦孝回到屋里,窗前的桌子上已经放着热腾腾的早点,一大碗地瓜粥,两个热腾腾的rou包子。秦孝在地球上的时候,由于工作的关系,一日三餐吃的都不怎么准时,基本上都是一日两餐,有时候甚至是一日一餐,饮食习惯极其不规律。现在穿越到了这里,其他先不说,这一日三餐的规律倒是慢慢的纠正过来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嘛,良好的生活习惯就是良好的开端。 秦孝拥有地球上二十六岁的思想,却只有这个世界十六岁的身体,所以他每每警告自己是十六岁,以防别人问起时忽然回答个二十六岁出来,这可就令人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这个岁数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食量也大,秦孝三两下解决了一碗粥和两个包子,犹觉得有点不大过瘾,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咕咚乱喝一气,直到肚子微微有鼓胀的感觉,方才放下水壶。 吃饱喝足,秦孝去床上躺了一小会,之后重又起床,到小院子里先走上一刻钟,脑子里不断回放刚才从演武场看来的一招一式,然后才慢慢的演练起来。 不过这些招式东拼西凑的,演练起来也十分麻烦,更是事倍功半,秦孝演练了一个多时辰也收效甚微。至此,他不得不放弃向演武场那些帮众学习的念头。 秦孝垂头丧气,过了片刻,他忽然一拍大脑,叫道:“我这不是舍本逐末嘛。”他自己本身就是会一些简单的功夫的,只是他现在站在了秦孝的立场上,并没有把秦二毛也考虑进去,这才会犯了这种低级的错误。 这也是关心则乱,秦孝已经发现这里人的观念跟地球上差不多,都是强者为尊,只要你有强大的实力就会受到别人的尊重,反之就只能被人踩在脚下。既然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并且生活的好一点,就要有相对强大的实力,否则一切都是空谈。正是因为如此,秦孝急切间想要习武,却又找不到更好的门道,这才出此下策去演武场看铁掌帮的帮众演练。 既如此,秦孝就回忆一下秦二毛的记忆,将他练武时的片段一点点不断在大脑中回放,然后慢慢的跟着大脑中的片段习练起来。他这身躯虽然是原本的身躯,但武功这一道,又不是条件反射,而是要大脑来指挥的,是以秦孝虽然有些秦二毛的底子,但却并没有像秦二毛那般纯熟,只得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