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陆彦在金鲨帮度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此时天气已经转凉,俨然有人换上秋装。 清晨,东方露出一抹红光,太阳挣脱束缚,跃出地平线。花朵和草叶上,一颗颗浑圆的露珠滚动,在朝霞中五光十色,极为美丽。 陆彦睁开双眼,结束了一夜的打坐,眼眸里精光掠过,环绕在周身的五色元气缓缓散开。 一夜的修炼,他感觉到体内元气只是稍加醇厚纯净,且很难再有所增长。 “看来要再次突破了!”陆彦摸了摸下巴。距离上次拼杀已过去六十多天,他的伤势早已好清,并且又有了不小的进步,更重要的是其战斗经验更加丰富。 摸出怀里仅剩下指甲大小的五色内丹,陆彦再次闭上眼睛。 从三层突破到四层,是要将经脉和丹田拓展,以便吸收容纳更多的元气,这个过程不仅需要更多的元气,还要时刻忍受来自rou体的疼痛。 而陆彦借助内丹突破,更要忍受精神层次的折磨。 是的!折磨!由于意志上的冲突,陆彦无时无刻都要战斗,他只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在炉火上炙靠,头痛欲裂。 这是一场另类的斗争,抵抗、吞噬、转变、融合! 其中的凶险比真枪实刀更胜百倍,一个不好就是身死道消,哪怕好运不死,也要变成白痴! 这种情况是陆彦绝不允许发生的,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完成,父母还没过上好日子,自己的身世更没丝毫眉目,怎能提死! 随着手中五色内丹的缩小,陆彦周围的元气也愈发的浓密。 突然! 他的衣服似充气的气球一般,嘭的炸碎开来,古铜色的皮肤上,渗出滴滴灰褐色的血珠。 但这并没有结束,随着无极道的运转,他周围的元气似乎逐渐化为兽形,定眼一瞧,却又毫无头绪,只是五种颜色,径渭分明,缭绕在其体表。 此时陆彦完完全全被元气包裹,他眼观鼻、鼻观心,忍受着巨大煎熬,竭力保持灵台清明,一丝不苟地运行功法...... 这边的元气突变早已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宵雨睁开眼紧张的关注着;楚寒衣更是直接来到陆彦门前,抱紧怀中的铁剑,强大的气势释放开来。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警惕的扫向四周。 通过两个多月的交往,他心里已认可了陆彦。 其他人观此情形,纷纷识趣的退去,只有杜值飞眼中贪婪之色更甚,向前踏出一步,但看到楚寒衣冷酷的目光时,稍一思索便又退去。 虽然他亦是储气六层的修为,可心底对冰山、木头般的楚寒衣还是极为忌惮的。 当然,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陆彦根本不知,或者说无暇顾及,此刻他正一遍遍的冲击、拓展! 再冲击、再拓展! 身上的血珠更密,被单都被染红,连青色的发带都不知何时炸裂。湿漉漉的长发摆动,一滴滴混杂着血水的汗珠,顺着发丝滑落。 当陆彦手中内丹彻底消失的刹那,环绕在他周身的五色元气,愈发浓密,整个房间里,色彩斑斓,元气之浓郁近乎雾化。 陆彦感觉到自己的意志已在悄然变化着,连智慧都有所见长。 “嗬!”他一声低吼,张开嘴,元气怪蛇被他吞入体内,房间里的元气亦一扫而空,他的气息在不停攀升、他的力量在愈加强大! “咔嚓!”终于达到一个临界点,陆彦体内似乎传来,玻璃破碎般的声响。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出来! 储气四层! 感受到陆彦成功突破,宵雨满意的收回目光,闭上双眼。门外楚寒衣向屋里望了一眼后,也轻步离去。 又用了约莫半个时辰,陆彦稳固下境界,这才满意的结束打坐。他现在纯rou体力量已有近三千斤,也就是六駮之力!如果是用上真劲,更是高达九駮,甚至是十駮! “近乎十匹駮马之力!哈哈……”想到这,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般人突破到储气五层时,rou体力量才三千斤,就是用上真劲,也不过多出两駮多一点!也就是说现在自己的真实实力应该储气五层巅峰,几乎可以与储气六层修为的修士媲美。 “不知那神秘人是何人物,竟能创出如此逆天功法!是否与自己身世有关?”这样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陆彦摸娑着下巴下了床,这才发现自己还赤裸着身体。 看着床上片片血迹,那套青衫早已成了碎布条,陆彦很是无奈,总不能让小筱来帮自己拿衣服吧! 若是她看到自己赤身裸体的模样,成何体统! 他自幼读圣贤书,对于男女有别的思想可谓根深蒂固。无奈之下,只好大喊起来楚寒衣。 “嗖!”正在房间里吞吐元气的楚寒衣,听到叫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拿起身边黑剑夺门而出。 “干嘛大呼小叫?”楚寒衣一脚踹开陆彦的房门,看着他这幅模样,皱眉问道。 “嘿嘿……那个……你帮我拿件衣服来吧!”陆彦老脸一红,尴尬的摸了摸下巴。 楚寒衣郁闷的直欲吐血,这叫什么事。不过他倒是知道,陆彦为何不叫其他人帮忙,不禁轻骂一句迂腐。 “那个……别忘了再来桶洗澡水!”刚走到门口的楚寒衣听闻此言,不禁一个趔趄,差点没有趴下。再看着他下体某物也正张扬着“望向”自己,恨不得拔剑切掉! 不过最后他还是帮他拿了套衣服,又弄了满满大桶凉水,‘咬牙切齿’地扭头便走。 洗完澡,正当陆彦享受着送来的早餐时,意外的迎来了一位客人杜值飞。他先是惊讶的扫了眼小筱,然后便接二连三的夸赞陆彦功法之强悍,旁敲侧击功法的内容。 陆彦哪能不晓得他的心思,或是装糊涂,或是含糊其词,根本不给他半分有用的内容。末了杜值飞只好贪婪的,扫了眼小筱后,面色阴沉的回去。 看着他的背影,陆彦摸娑着下巴,暗自留了个心眼…… 由于上次两帮交战,双方都大伤元气,现在各自都在招兵买马,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谁都没有再挑事,连小打小闹都几乎不再发生。 又是一个多月过去,天空很难得的飘起了雪花,大地披上了银装,一棵棵老树,也只剩下光凸凸的树杈,挣扎着朝天。 快要过年了,陆彦也回到了家中,宵雨还买了两马车新衣、年货分给村民,各家各户都有。 半年不见,村里稍有变化,让人欣慰的是,各家生活水平都略有提高。 思成已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走了出来,偶尔也能看到他爽朗的微笑,只是脸上沧桑了许多。还有雷雷,与以前相比,成熟太多了,他遗传了其父优良基因,身体更加壮硕,现在他已开始随叔伯们出海打渔了! 令陆彦难过的是,当见到通达时,他居然尴尬的挠挠头,嘴里分明喊得是小彦哥!他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厚厚的障壁横亘在他们之间,恐怕以后再也不能陪他们嬉笑、怒骂啦! 那些一起掏鸟蛋、捉野兔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化为埋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 好在陆彦看得也开,或者是因为他们走的路不同吧! 有得必有失,不是吗? 过年的这段日子,陆彦过得倒也充实,每天起床读读书、陪伴父母,或是找到夏达陪他喝喝茶,很是自在。 不过这种悠闲生活并没能持续多久。年后一个月不到,宵雨便派人找他回去,说是准备春猎之事。 正所谓国有国法、帮有帮规,收到消息后陆彦便向父母和夏达辞别,向镇上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