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借口均属废话,都是用以掩饰不愿牺牲。” ============================== 朱泰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满面鲜血。他恶狠狠的望着二人,突然疯癫一般的仰天长笑道:“哈哈哈,投降,我为什么要投降?投降了让你拿我做讨好肖剑的礼物吗?死就死了,休想辱我!” 陆之寒心中轻叹,他明白卢霖的想法落空了。朱泰已有死志,使活捉变成不可能的事情。 卢霖神色阴沉,数秒之后神经兮兮得笑起来,笑容中带出几许自嘲、几许悲哀。数秒之后待他重新抬起头,脸上恢复了一天前的平静和淡然,仿佛已经认定了自己的命运。 “那就拿你的头来吧。”卢霖催动蜘蛛向朱泰扑去。 朱泰脸色狰狞如鬼。他一把撕开手中的五鬼幡,右手于虚空中抓住那只虚弱的厉鬼塞进了嘴里!牙齿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咀嚼声,无形无质的阴鬼凄厉的惨叫着。朱泰三两下将厉鬼吞下腹中,最后的一只吓破了胆,尖啸着想要逃跑。朱泰啧啧的怪笑着,伸出的手掌上蓦然长出一尺长漆黑的指甲。他用指甲一拢,就将厉鬼捉住,三两下吞下肚去。 此时,朱泰的面貌大变——皮肤化为赤黑色,双眼犹如红色的玛瑙,脸上的皱纹消失不见,换来的是满嘴的利齿。双手的黑色指甲已经有三尺长,像是闪烁着黑光的十把利剑。他的下半身已经完全虚化,血rou的躯体吞噬一空,像鬼魂一般漂浮在空中。 “玄阴噬体!”陆之寒的记忆里有这种功法,施展玄阴噬体的修鬼道者活吞厉鬼,厉鬼入腹啃噬五脏六腑,剧痛无比!施展这种功法的人必死无疑,但同时会爆发出极大的破坏力,是许多修鬼道者的最后决死之技。 “痛!痛!痛!痛死我拉!”朱泰疯狂的喊叫着,脸庞如烟雾一般扭曲。“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卢霖,帮我定住他一瞬间。”陆之寒持起银色玉如意,喊道。 卢霖闻声跃下蜘蛛,他轻拍它毛茸茸的脑袋,沉声道:“对不起了小牙,你早走一步在下面等着我!” 硕大的黑蜘蛛发出一声依依不舍的啸音,猛的扑向朱泰,在空中爆成一团黑色的蛛丝大网,将敌人死死的粘住。 “戮阴,杀敌!”陆之寒抓住时机,同时激活如意内部剩余的5道符阵。5道弯月利刃瞬息而至,怒吼中的朱泰戛然而止,身躯喷涌出一片黑色的血污,裂成一地碎块。 朱泰死! 卢霖大步上前提起朱泰死不瞑目、脸庞扭曲的头颅,“终于……终于啊。” 陆之寒归剑入鞘。他看着如癫似狂的卢霖,安慰道:“咱们已经帮助肖楚报仇了,肖剑不会为再难你了吧?” “他是肖剑。”卢霖摇头道,“他一定会杀了我的,肖楚的死有我的责任。8年前的事情已经告诉天下所有人,他是一个多么不讲道理的人。” “那就逃吧,逃得远远的。就算他是筑基强者,难道还能飞过太平洋追杀你?” “逃?他会去临海杀了所有认识我的人,将他们和他们的亲人统统杀光,紧接着远渡重洋杀了我。这些推断都是用事实证明过的。我不能逃,只有死在他的手中才能保住临海那些家伙们的命啊。我卢霖生下来与毒打交道,小时候害了不少人,被孤零零的丢在一边,好不容易找到一些不嫌弃我的朋友,我不会让他们的生命受到威胁。我是必死的,只希望朱泰的人头能够降低肖剑的怒火。” 陆之寒无言以对。作为剑修,他佩服肖剑;但若作为敌人,肖剑太可怕太无情,冷厉的如同沾满鲜血和清辉的利刃。 卢霖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了,毫无形象的叉腿坐在乱糟糟的泥土地面上,从皱巴巴的衣服里掏出一盒白沙烟,点着。 “你该上课了吧?今年上几年级?” “高一。今天周六。” 他吸了口烟,“16岁的花季啊。记得,我16岁的时候被软禁着,只能孤零零的透过被泥雨打脏的玻璃窗瞭望远方的行人。发誓如果将来有一天能光明正大的走在这个世界上,一定要呆在人多的地方,再也不要孤独。可以说我的这个愿望是肖剑、褚楠、于默还有温老大他们当年用鲜血、生命和智慧合力实现的。所以,肖剑要拿去我这条命就拿去吧。至少这8年我活的很高兴。是不是很阿Q?” “有点。” “人活着,要么像肖剑一样,要么就阿Q一些让自己好过一点。”卢霖看着陆之寒,“你比我强。” 陆之寒摇摇头,他不知道如果有那么一天他是否会为林晓明的生命放弃自己的。“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他暗暗的发誓。 “许多事情你师父没跟你说,也许是担心俗事分心。但你现在已经卷进来了,是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卢霖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写下一行网络地址、一组用户名密码和一个银行账号,接着又掏出一张银行卡和两个U盾。“这个网站是修行界和异能界的网络资料和信息交流地,这是我的用户名和密码,配合红色的U盾使用。银行卡中有两百多万,你可以通过网银慢慢转到你的卡里。帮我个忙,每年给这个账号汇20万。” “为什么不一次汇过去?” 卢霖拍拍屁股站起来,说了一个临海的地址,“你去帮我看看他吧。看过他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我会做到的。”陆之寒认真的点头应道。 卢霖一挥手,“忙了一晚上,回家休息吧。记得用我的账号登陆网站,冷库的视频会自动转存到网络空间中。” 他跳上红色的路虎车,独自驾车走了。 陆之寒看着狼籍的别墅区,苦笑一声。迈开大步子转眼也消失不见。 …… 上午早已约好和何薇一起爬麓山,陆之寒匆匆回家洗澡换衣服,然后骑着自行车飞驰而出。待他到了太平街口,何薇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呢。 天已经阴了,南风袭来,吹乱她额前的刘海。一套白色的运动T恤、短裤更显她肌肤白嫩。她斜挎着一件黑白相间的单肩包,笑语盈盈的望着他。 她两步跳到自行车前,掏出纸巾擦去陆之寒鬓角的汗水。 陆之寒捉住她的手,握在手心,暖洋洋的。夜里的战斗产生了太多的激情、迷惑、厌恶与憎恨,但是这一切在握住何薇柔嫩的小手时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温馨的安静与相知。 “等很久了吧?” 何薇抿嘴笑道:“就一会。” “坐到后面,咱们爬山去。” “不!”何薇狡黠的抓着车把,“我要坐前面。”说完便侧身跳坐到车架上。 陆之寒无奈的摇摇头,缓慢的蹬车前行。女孩反身抱着他的腰,侧脸贴在他的胸口。初秋单薄的衣服阻挡不了对方的体温。 陆之寒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体温略有升高,心跳也加速了,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吻了女孩头顶的秀发。 何薇羞涩的哼了一声,将身子贴得更紧了。 “刚才我在街上站着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会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当时就好害怕。” “我永远都会和你在一起。”陆之寒口中如是说着,心中却有些踌躇。永远是太久远的事情,昨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告诉他,人类的生命有多么的脆弱,人类的命运有多少磨难。他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像肖楚一样蓦然死去?又或者二十年后,何薇渐渐老去,而他的修行之路才刚刚开始。他们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大,最终形成无法跨院的深涧。 夜里发生的事情已经把他从单纯的学生生活中勾了出来。未来还有几年会和她在一起,陆之寒自己也不知道。 所有的一切只能归结为两个字——“尽力”。 想到这些,他难免有些悲伤。 骑车登上一桥往西去。南风渐渐大了,吹起一江波澜,掠过橘子洲,飘起何薇一头秀发。细雨携风横扫而下,黏*腻的沾在皮肤上。何薇背倚着陆之寒的胸膛,眼望向湘江的南岸。洲上的青皮橘子成熟了,一股诱人的酸甜味。在洲头看不见的地方,某人的头像静静的立着。在这座城市,有那个人青年时代的爱情故事,他们是否也像这样相依相靠,临风而行? “挥手从兹去,更哪堪凄然相想,苦情重诉。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住。知误会前番书语。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与汝。人有病,天知否?”她轻轻的咏着,静静的思着。 过了江,寻一处无人看管的小道登上了麓山。风渐渐小了,雨却大了起来。两人寻了处亭子躲雨,默默无声。 何薇穿得有些单薄,这时有些冷了。陆之寒将她抱坐与膝上,女孩贴着他的耳朵跟他讲昨夜做的稀奇古怪的梦。 雨越下越大,暴雨如帘。 不知什么时候,陆之寒吻上了女孩的唇,胡乱的碰触着,笨拙的用舌头顶开她的贝齿…… 一吻便是许久,两人皆不知道除了吻还能做什么。直至雨渐渐停了,麻雀们又飞了出来叽叽喳喳的叫着。何薇才羞涩的从他腿上跳下。 “我们去植物园。” 【为何黏*腻也是违禁词?我很纯洁的,大家告诉我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