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国的西部是黄玛高原,黄玛高原之西便是洪荒。与婕国南境接壤的,分别是洪荒与海洋。婕国北边的邻国,是面积差不多大的加南国,而与婕国东境线接壤的,便是曲云国了。 曲云的面积比婕国大得多,几乎与婕国和加南国两国加起来的面积差不多。 从开阳山区到曲云国的话,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条路是水路,坐船沿着清柔河往东南方直下,到达入海口里,两坐海船往东航行不到五百海里,便会进入曲云国海岸线。 第二条路是陆路,从康和城中过去,途中经明都州,崇云州这二个大州,便会进入阿帕尔基山脉。 而不太宽,长达数万里的阿帕尔基山脉,便是婕国与曲云国的天然国境线。 徐屿选择的是第二条陆路。 不过,徐屿当然不会再次进入康和城,也不会进入都明城,而是从这两州下辖的小镇小村庄的小道绕行。 逃命都会遇上熟人! 当时正好是第二天的凌晨,徐屿化装成的老头正骑着一头鹿,那比普通马匹稍为矮小的梅花鹿,在开阳山区边沿处的小山坑狂奔。 岂知在拐弯时,徐屿便遇上两名熟人。 他们分别是袁华亮和璩芒! 袁华亮和璩芒没有坐骑,他们都是以轻功赶路。 计算了一下路线,徐屿发现,他们二人是沿着开阳山区的边沿,向西北方奔行过去的。 徐屿一瞬间便明白过来,这二人不但要做逃兵,还要投靠敌人做葬jian! 轩绝派虽然有朱仁展这样的残暴家伙,也有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适出卖同门的弟子。 可徐屿却越来越把轩绝派当成自己的家,对她的感情非常深厚。 现在,徐屿为了活命,逃离轩绝派。并不是轩绝派舍弃了他,也不是他舍弃了轩绝派,而是另有原因。 但是,无论如何,徐屿也不会轩绝派的叛徒投入敌人的怀抱里面的。 当然,前提是,在徐屿应付得了叛徒的情况下! 作出决定以后,徐屿立即策鹿,向着二人迎了上去。 袁化亮与璩芒正急着利用凌晨这段时间多赶些路,见山间走出一名漩照初期的老头,他们也不在意。 可没有想到,老头见到自己二人,不但不让路,还敢迎上来! 借着晨曦的微光,袁华亮与璩芒定眼往老人的脸上看去…… “是你!” 袁华亮突然惊叫起来道。 徐屿自信自己的化装术出神入化,绝对没有破绽,怎么被袁华亮这个家伙会认出来? 可袁华亮的下一句话,便让徐屿知道,自己确实出错了! 袁华亮回忆道:“一个多月前,鼎圭死的那天,徐屿那小子突然在山间胡说八道,引得大堆敌人追赶。结果后来,那小子突然不见了。我记得,当鼎圭出现时,你就在人群中!” 徐屿没想到,当时混乱大战的情况下,袁华亮也在场。并且,他居然还记得自己这个陌生人! 想到这里,徐屿不由得佩服袁华亮起来。先不说这个家伙二十岁前便已经突然到漩照初期,光是凭着份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他便是天才! 可事情似乎有点偏离了徐屿所想,只见璩芒死死地盯着徐屿的‘老脸’好半晌,双眼突然变得血红起来。 他“啊……”地狂叫一声,拔出长剑,指着徐屿,咬牙切齿道:“你,就,是,徐屿!” 徐屿对璩芒认出自己并不奇怪。 毕竟,沿着自己此时的面目,追忆回鼎圭出场前的情形,便不难推测出,自己这副面目,便是“消失掉的徐屿”化装而成的! 可令徐屿觉得奇怪的是……璩芒对自己之恨! 璩芒对自己的恨意,似乎比朱仁展对轩绝派的恨意更甚! 徐屿第一时间摸出觐钨驽,以驽上的三根颉獐骨箭指着璩芒,才淡淡问道:“你恨我,你这个要当葬jian的叛徒,为什么要恨我?” 璩芒还没有回答,袁华亮已经拔剑出来,指着徐屿。 正当徐屿以为袁华亮便要上前夹击时,却见到,袁华亮猛地暴退,退到一处小山突时,便闪入山突处,消失不见了! 徐屿反应过来,袁华亮这个家伙,是知道自己有箓书的!他才不会像那些没有脑子的家伙一样,以为自己的箓书已经在杀死鼎圭时用掉! 再说,就算杀鼎圭时,真的用掉了箓书的一击之能。可徐屿立即下大功,轩绝掌门,不会再次为箓书冲能啊? 袁华亮想到这一点,璩芒不会想不到。 可徐屿没有想到,璩芒却没有退,右手仍然以剑尖指着自己,左手却伸入怀中,摸出一只火红色的石盒子! 徐屿倒不觉得自己的修为与璩芒有太大的差距,却对璩芒左手的红石盒子有些忌惮。 自从徐屿得到穿云梳之后,便已经知道,那种一直装在盒子里,平时不能碰的东西,非常要命! 当需要使用到的时候,便立即打开盒子,里面也不知会飞出什么东西出来! 这种未知的担忧,令徐屿非常不舒服! 再也不敢隐藏,徐屿的左手立即摸出箓书,时刻防备着璩芒一击。 璩芒却不忙着进攻,而是赤红着眼珠子,缓缓道:“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 徐屿没有摇头或者点头,依然盯着璩芒。 璩芒此时的脸色红得发紫,双目射出野兽的光芒,活脱脱一名疯子。 这种还有理智的疯子,最是难防。 璩芒的表情狰狞,盯着徐屿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的-进-灵-鼠-毒-杀-了-我-父-亲!” 徐屿心中一动,缓缓道:“是璩璋?没想到了!那你是金蛇派安排在轩绝派的卧底?” 璩芒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 他突然把手中的红石盒子往五十步外的山壁处,使劲一丢……他自己的身体便向着徐屿扑了上来,大吼道:“我们一起死吧!” 徐屿一直防着那个盒子,此时见盒子被投出……徐屿不但没有半点轻松,心里反正更加沉重起来! 可此时也不容得多作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