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七星楼的武者开路,李元霸等人很快便到达第一座县城——平定县,平定县是西平郡最大最繁华的县城,也是七星楼总坛及上官家居住地。 “快,尽快通知上官客卿,其弟子与女儿受伤了。”七星楼的弟子不用吩咐,消息一直传开,当马车抵达上官家时,上官家一家大小早就在门前守候。 上官家,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大。他们的府邸,就像普通商人的住房一般,并没有金壁辉煌之景。 上官家门前,站着近十人,有老有幼。李元霸一眼横扫,瞬间将注意力集中在站在侧边并不起眼的一名不到三十岁的青年身上。 这名青年,衣着朴素简洁,长衣袖内,掀起一阵文儒之风,颇有文人雅士的风范,但他那带着焦虑的双眸,却渗出一股英气,足已震慑万物。 “这名青年就是上官婉儿的父亲?武皇榜上的人物,果然不同凡响。同样是天人境高阶强者,海皇殿的司马一刀等人,与他明显不在同一个层次上。 即使境界相同,实力也有强弱之分。眼前的青年,绝对站在天人境顶尖上的人物,足已傲视任何武者。 那青年未曾开口说话,侧边的一名妇人已经声泪俱下,焦急地冲上前。 “婉儿,婉儿,你哪受伤了……”那妇人,正是上官婉儿的母亲,年龄大概在六十岁左右。 “娘,我没事,倒是孟师兄中了唐门剧毒,生命垂危。”上官婉儿焦急地说。 “中了唐门的毒?快让开。”那青年身如泥鳅,从众人身边滑过,他的身后就像有一股无形的气场,压逼着众人离开。 “领域?好利害,连我也感到真气领域的无形压逼力,足足有上万斤。寻常武者,一旦粘上他的领域,莫说战斗,恐怕连动都动不了。”李元霸暗暗咋舌。 那青年一扬衣袖,孟松稳稳地悬浮而出,飘浮于半空。刹时间,孟松体外衣衫鼓动,不断有灼热真气渗入他的体内,仅仅三柱香的时间,孟松一张口,“哗”的一声,连喷出三道黑血。 这时,那青年才松了一口气,擦擦额上的冷汗,说道:“幸亏婉儿砍了松儿的手臂,又给他服下了不少药物,毒气未曾渗入心脉,性命与武功都保住了。可惜,他的左臂……”他遗憾地抚着孟松的断臂:“来人,快将松儿送回房中,必须外服丹药,休养一个月,毒性才能完全解除。” 待下人将孟松扶回屋内,那青年双眼怒意顿生,双眼的怒火飚升,狠狠地说:“唐门……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李元霸对上官婉儿的父亲大为赞赏,笑道:“叔叔,恐怕轮不到你了,不久之后,唐门将要在武林除名。” “你……这位小哥是?”上官婉儿的父亲望了望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见孟松保住了性命,心情大好,笑道:“父亲,这位小兄弟,就是击退唐门,保护我们师兄妹二人安全回家的少侠,叫李元霸。” “原来是李兄弟,多谢兄弟求了小女及弟子,请入屋休息。”上官婉儿的父亲有礼地说。 上官婉儿的父亲,名叫上官望。他人品极佳,在平定县极有威望,上至七星楼弟子,下至普通百姓,对他都非常尊重。 进入屋内,喝过香茶,上官婉儿便急不及待地将李元霸力敌唐门的事迹一一道出,言语中,甚至有浮夸之言,说李元霸如何力克枊生,大杀一方,让李元霸颇为尴尬。 上官望一直微笑地倾听着,不断打量着李元霸,就像看女婿一样。不过,当上官婉儿听到唐门汇集于武皇圣地之时,脸上的神色刹时间变得凝重了,皱眉沉思良久,才说:“唐门是圣武皇室的爪牙,这次唐门汇集武皇圣地,应该是圣武皇室****的初兆。看来这件事,必须让七星楼主知道。” “没错,我也这么认为,唐门的人太可恶了,如果不是李兄弟,我们……”上官婉儿脸泛红晕,说话时双眸一直盯着上官望,但眼角总有意无意瞥着李元霸。 上官望一切都看在眼内,自然明白女儿的心思。 “李兄弟,小女说,你这次前往武皇圣地是打算习武,其实在下也是出身武皇圣地,家中有不少功法典籍,如果兄弟不介意,希望兄弟留下,在下余生,必定倾襄相授。”上官望笑道,上官婉儿更是一脸期望。 “想收我当徒弟?你还不够格。”李元霸心中暗道,表面上,恭敬地说:“叔叔言重了,不过晚辈此番前往武皇圣地,估计也呆不了多久。历炼才是成长的捷径,所以晚辈不可能长时间停留在一个地方。” 李元霸的婉拒,让上官婉儿非常失望,借口梳洗,溜回了房间。 见女儿回房,上官望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女如此欣赏别人,李兄弟,明人不说暗话。在下的《逍遥剑》,以招术而言,绝对称得上是神级典籍,如兄弟不嫌弃,在下想将小女嫁于兄弟,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李元霸早就觉察到上官望的心思,他一心求武,迈向至强之路,儿女之情,看得很淡。何况与上官婉儿仅仅只是泛泛之交,何谈嫁取? “叔叔言重了,晚辈年龄尚轻,如今只想一心求武道,儿女私情,暂不考虑。”李元霸直接拒绝了。 “是吗?那太可惜了。”上官望也不强人所难,客套一番,说:“你来自武州,那必定经过丰饶航道吧?” “我所乘的渡轮是直达渡轮,并没有在丰饶航道诸岛上逗留。”李元霸不明白上官望为什么这么问,心中大是好奇。 “原来如此,如今局势不明,我无法抽身离开,看来只有以后有时间,我才亲自走一趟。”话毕,上官望便命人摆设酒菜,招待李元霸。 李元霸从上官望眼中看出一丝唏嘘,不过他并非多事之人,既然上官望没有主动说,他就不问了。 上官家,算上下人,只有十来人,弟子只有五个,孟松是大师兄,也是最强的一人。李元霸见上官望的弟子资质一般,但脾性温和,非常尊敬师傅,看来上官望收弟子不重资质,只重人品,对上官望,又多了一分敬佩。 饭毕,李元霸马上告辞。上官望诚恳地邀请李元霸多住几天,李元霸都婉拒。 李元霸并不是不想呆在上官望这样的强者身边讨教,而是他不想尴尬。上官婉儿每每与他目光相对,总带着羞涩感,如果再留在上官家,只会让上官婉儿更失望。 上官望赠了不少礼物,李元霸为免麻烦,一一拒绝,临行之际,上官婉儿一直送到城门口,依然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颇让人怜惜。 李元霸并非心如铁石之人,他最怕女孩这副表情。像曾喜儿、凌望遥等小女孩,每每撒娇,李元霸都措手不及。 “上官姑妨,请回,城外危险。”李元霸柔声道。 “李……李兄弟,你还会回来吗?”上官婉儿娇滴滴地问,有意无意间,双眸闪着泪光。 李元霸恨不及马上离开,勉得尴尬。 “会,我艺成后,一有时间,就过来探你。”李元霸笑道。 “这个……给你。”上官婉儿将颈上的一块玉佩递给李元霸,羞涩地说:“这块玉佩,是我家传之宝。实不相瞒,我并非父亲的亲生女儿,父亲也不知道我的身世,而这块玉佩,是父亲捡到我时身上佩带的玉器。如今我交给你,希望……希望你好好保存,如果遇到认得这面玉佩的人,请帮我打探我的身世。”说到这里,她“嘤”的一声转过头,不敢正视李元霸。 打探身世是假,将这么重要的玉佩交给李元霸,是将玉佩当成了定情信物是真。 李元霸装作不知,将玉佩收在贴身处,笑道:“上官姑娘,你放心,我一定尽力帮你找到亲生父母。” “你……能不能不叫我上官姑娘?”上官婉儿羞答答地问。 “那……我总不能叫你上官jiejie吧?”李元霸装傻了。 “叫我婉儿吧。” “好,婉儿,我走了,你好好保重,我一定回来探你。”李元霸扬扬手,拍拍骏马,一路飞驰。 “元霸,你一定要回来……”上官婉儿目送着李元霸离开,一滴滴如珍珠般的泪光徐徐落下,在夕阳的光辉中,反射出一道道美丽的光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