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鸡飞狗跳持续了整整一天,在此期间,好臣发现自个也少了东西,于是让搜捕变得更加名正言顺。然而,到了最后,数千人几乎把骊山像犁地一般翻了个遍的结果依旧只有一个——一无所获。 如此一来,就是武后也渐渐认为贼人已经下山,于是羽林军固然是得到了安歇,京兆府周围的州县又开始忙活了。而李贤借机派了张坚下山给程伯虎送信,大意自然是让燕三那些徒子徒孙偃旗息鼓,否则若是撞上如今这矛头,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回来。 有老外婆相助,大夫自然是来了。然而,虽说是手段高明的名医,但对于这种外伤,再好的名医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燕三中的那枚飞棱是淬了药的,好在受伤不深,但是,外头那一圈烂rou必须割除,然后才能敷上生肌化淤止血的伤药。 “咳,不就是割上一块rou么?”燕三倒是坦然,立刻笑嘻嘻地对李贤道,“我以前还中过人家猎户的套子,当时大夫还不是说我的左腿保不住,现在不是好好的?放心,我命大得很,伤好了之后照旧活蹦乱跳的!” 这个死贼头!虽说狠狠瞪了燕三一眼,但李贤还是分外佩服他的豁达。接下来自然轮到那个大夫施为,当那把烧红的刀子割上去的时候,他只见老贼头脑门子上头渗出豆大的冷汗,虽咬牙切齿却仍是一声不吭,端的是硬气。 好容易处理完伤口敷上药,那个大夫也已经是满头大汗,更不用说浑身虚脱似的燕三了。而李贤尽管知道那大夫是老外婆信得过的人。却仍是说了一通感谢话,继而送了一个翡翠扇坠。等到打发了人走,他方才回转来关照了贺兰烟几句,旋即便出了飞香殿。 大约是羽林军大举出动过地缘故。山道上除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往日常常四下串门子的人全都不见了,着实是冷冷清清。由于那天晚上出来的时候没有带半个随从。因此他赫然是孤身而行,心中又有心事,一味地低头沉思。眼睛里只有地下的青石板。 “六郎!” 猛听得这一声叫唤,李贤不觉茫然抬头,四下望了一眼,方才发现不远处站着屈突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