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那刘公子咬牙切齿了老半天,终于在同伴的劝说中坐了下来,脸上原本的儒雅气息一扫而空,看向姚元之的目光尽是怨毒和恨意。而姚元之竟是似乎毫无所觉一般,随口和李贤屈突申若攀谈了几句,便将两人让到了身边。 对方已经自报家门,屈突申若便自陈姓吴,在家里排行第五,促狭地把六郎这个名字又留给了李贤。对于这种安排,李贤惟有心中苦笑——这大姊头刚刚还说得隐瞒身份来着,现如今居然又搞起了这种名堂。 “哈哈,你居然也是行六?”姚元之颇为好奇地看着李贤,又端详了一下屈突申若,这才笑道,“我在家里行十,陕州姚十郎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只是到了长安才知道什么叫做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看来老爹让我出来见见世面还是对的。你和那位沛王殿下一样是六郎,出去可是好生光彩!” 听那姚元之掰着手指头历数自己这个沛王的一桩桩事情,李贤自己也是面露愕然。他的性子原本就自由散漫,想到什么做什么,完全属于出了主意就撒手不管的人。如果不是有贺兰周这么一个职业经理人,只怕那些点子根本不会有这样大的影响力。 当然,听着一个不知情的外人在那里夸奖自个,他还是很高兴的,尤其是这个姚元之还是同龄人,说话又幽默风趣,和李敬业的油嘴滑舌大不相同。 小小的阁子中赫然分成了两个阵营,虽然刘公子那边两个人免不了缠枪夹棒丢几句话过来,但姚元之只当没听见,说完了陕州的地理人情。便说起了自己在长安的见闻。即便李贤已经对长安熟悉得很,此时也不免在心中惊叹此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本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胡商打扮的汉子终于出现。两人一出场便客客气气地向四面行礼,爽朗地道了一番场面话。旋即命人送来美酒佳肴,又令姬人歌舞助兴,场面顿时热络了起来。酒过三巡。众人自然渐渐话多,尤其是那个刘公子,竟是在一刻钟的功夫里连连作诗三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