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长安了! 这是李贤从李宅回到洛阳皇宫的当天晚上从武后口中得知的消息。对于长安或者是洛阳李贤并不觉得谁强谁弱但是印象中对洛阳似乎更加亲切一些原因很简单他在长安的时候还小没能够出宫四处晃悠一下欣赏大唐盛世风情。反正不是回去了就没机会回洛阳以后他要是长大了哪里不能去? 看到武后的表情似乎不是很愉快李贤当然不会去挑衅母后的神经挑了几件外头的趣事说着取乐但看到效果几乎相当于零他就不敢再坐下去了干净利落地找了个借口开溜。似乎在印象中武后一向更喜欢洛阳而不是长安不知道是否因为政治方面的考量。 因为要准备大队人马回长安的事宜因此即使是李绩这么一个不管事的宰相也不免忙活了起来自然没空时时刻刻监督三人练功。不过由于先前被教训得灰头土脸再看到程伯虎在那里嘿咻嘿咻抡着斧子苦练李贤和李敬业大受刺激竟全都比以往多加了几分力气。 所以次日薛讷匆匆赶到李宅演武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幅热火朝天的场面――程伯虎一个人练斧练得虎虎生风硕大的沉重斧头就好像是没重量似的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毫不沉滞。而一旁的李敬业和李贤则双双战成一团剑来剑往好不激烈从他的角度看去竟不是什么花架子分明是真正的对战。 “薛少爷!”旁边的家仆见薛讷脸色怔忡便笑着提醒了一声随后又解释道“薛少爷以后就习惯了沛王殿下和我家少爷、程少爷在这里都不分上下更不喜欢别人没事就拘束着就是我们这些下人也不必时时刻刻想着行礼。” 不拘礼节么? 平常对上李敬业的时候李贤向来都是应付裕如但今天却觉得有些吃力。闪过搠胸一剑的时候他几乎惊出一身冷汗――李敬业这是干什么玩真的也不必玩到心跳吧?当他跳出***想要喝骂两句时却只见李敬业丢下手中宝剑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笑声自然更让他莫名其妙。 “伯虎我赢了!我就说只要我出全力没来由会输给六郎!一百贯钱你可别忘了!” “神气什么神气有本事你以后次次都把六郎赢下来!” 看到程伯虎愤怒的眼神李贤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敢情李敬业竟是和程伯虎用今天的输赢打赌来着怪不得今天这家伙这么拼命――在战场上玩玉石俱焚还差不多平常演练要次次这样他不还得被吓出心脏病来! 赶明儿一定要好好治理一下这家伙! 他狠狠瞪了李敬业一眼忽然瞥见场边多了一个人定睛一看顿时大喜过望回剑归鞘便匆匆奔了上去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 “薛大哥!” 刚刚那一幕薛讷全都看在眼里直到此刻还没有消化由此带来的惊吓。李敬业和程伯虎在称呼上有所不敬也就算了刚刚李敬业那拼命的进攻中如果差之毫厘只怕就会带来可怕的后果。天哪这三个家伙全都疯了么? 脑子中转着这样的念头薛讷根本没看到李贤已经跑到了自己面前更没有听到那一声叫唤。直到被人推了一把他方才恍过神来立刻看到了眼前那张笑嘻嘻的脸几乎下意识地拜倒下去。 这一次李贤学乖了一把就拽住了薛讷的胳膊然后摆了摆手把那个家仆赶了下去。忖度这光景薛讷应该来了又一会子大概看见了他和李敬业的那场“精彩”对决这脸色白估计也是吓出来的。 “薛大哥可是看到了刚刚的那一场?那都是我们闹着玩的!”李贤哈哈大笑地拍了拍薛讷的肩膀虽然他眼下最小但是论身高他只比薛讷矮半个头而已这老气横秋的动作做起来毫不困难“你以后就会慢慢习惯的对了薛大哥除了弓箭之外平常还用什么兵器?我可是听说薛将军的方天画戟乃是一绝!” “爹爹说我不适合用方天画戟所以教我的是枪。”虽说从和李贤的数次交往来看这位沛王确实没有任何居高临下的架子但是薛讷还是有些本能地拘束和紧张“爹爹说这战场上弓箭只能及远一旦近战还是要靠本身的兵器。只是用枪同样需要从小习练所以我只是学了个皮毛。” 皮毛?这小子不是在谦虚吧?不过薛仁贵自己用的是方天画戟教儿子的却是枪也不知道教的是什么样子。 当下李贤便叫来了程伯虎笑嘻嘻地撺掇薛讷和程伯虎比试一场顺带着又提起了上回李绩和程伯虎对战的情形特意强调李绩的枪法出神入化。这下子薛讷立刻来了兴致二话没说便答应了下来至于最最好斗的程伯虎巴不着有这个机会拎着斧头便立刻上场。 由于长枪携带不便因此薛讷往日只是弓不离身此时看到旁边兵器架子上应有尽有的各种长枪眼睛顿时大亮。千挑万选之后他最终取下了一支亮银枪挑出了几朵枪花热了热身便走进了场中。此时程伯虎已经不耐烦了。 李贤兴致勃勃地站在场边观看相比上回李绩的指导战来说这才是真正考较本事的对决。果然不出他所料两人甫一交手便是互不相让程伯虎是一门心思要抢上去缩短距离而薛讷的一招一式无不是为了拉开距离挥长枪的优势场中但听见程伯虎的怒吼和薛讷的叱喝他越看越觉得心头激荡恨不得亲身下场去试试。 “步法不错尚得轻灵稳健的要旨臂腕的力量是差不多了腰腿力量还不足扎枪还不到潜龙出水离着中平还差不少。” 听到这个评价李贤不由得转过头去只见李绩赫然站在身后双目熠熠有神时不时颔点头。见此情景他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来李绩的枪法似乎在他们这些人当中找不到传人既然如此何妨撺掇老狐狸去调教一下薛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