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来,驾驶地人并来曾错。只因两个缘故,所以把这船就弄的狼
了。怎么两个缘故呢?一则他们是走太平洋地,只,若遇风平浪静的时候,他驾驶的情状亦有操纵自如之妙,不意今日遇见这大的风浪,所以都毛了手脚。
二则他们来曾预备方针。平常晴天的时候,照着老法去走,又有日月星辰可看。所以南北东西尚还不大很错。这就叫做‘靠天吃饭’。那知逢了这阴天,日月星辰都被乌云遮盖,所以他们就没了依傍。
心里不是不想望好处去做,只是不知东南西北。所以越走越错。为今之计,依我之见驾只小艇,追将上去,他的船重。我们的船轻,一定追得上地。到了之后,送他一个罗盘,他有了方向,便会走了。再将这有风浪与无风浪时驾驶不同之处,告知船主,他们依了我们的话。岂不立刻就登彼岸了吗?”
黄石公高兴点头道:“德先生所说极是,我们就赶紧照样办去。不然,这一船人,实在可危的极!”说着,二人就下了,俱是空身,带了一个准的罗盘,一个经纬仪,并几件行船要用的物件,下了山。
山脚下有个船坞,都是渔船停泊之处。选了一只轻渔船,挂起帆来,一直追向前去。所幸本日刮的是北风,所以向东向西都是旁风,使帆很便当的。一霎时,离大船已经不远了,二人仍拿远镜不住细看。
及至离大船十余丈时,连船上人说话都听得见了。谁知道除那管船的人搜括众人外,又有一种人在那里高谈阔论的演说,只听他说道:“你们各人均是出了船钱坐船地,况且这船也就是你们祖宗遗下的公司产业,现在已被这几个驾驶人弄的破坏不堪,你们全家老幼性命都在船上,难道都在这里等死不成?就不想个法儿挽回挽回吗?真真该死奴!”
众人被他骂的顿口无言。内中便有数人出来说道:“你这先生所说地都是我们肺腑之言,今日被先生唤醒,我们实在惭愧,感激的很!只是请教有甚么法呢?”
那人便道:“你们知道现在是非钱不行的世界了,你们大家敛几个钱来,我们舍出自己的精神,拼着几个人流血,替你们挣个万世安稳自由地基业,你们看好不好呢?”
众人一齐拍掌称,有些人把那些管船的搜不到的钱也拿了出来,顿时堆积成山,那人一一收了,也是奇妙,那金山一般的钱,都被他收得干干净净不知道那里去了。
黄石公远远听见,对二人说道:“不想那船上竟有这等的英雄豪杰!早知如此,我们可以不必来了。”
德先生道:“姑且将我们的帆落几叶下来,不必追上那船,看他是如何的举动。倘真有点道理,我们便可回去了。依愚见看来,这等人恐怕不是办事地人,只是用几句文明的话头骗几个钱用用罢了!”
当时三人便将帆叶落小,缓缓的尾大船之后。只见那船上人敛了许多钱,交给演说的人,看他如何动手。谁知那演说的人,敛了许多钱去,找了一块众人伤害不着的地方,立住了脚,便高声叫道:“你们这些没血性的人,凉血种类的畜生,还不赶紧去打那个掌舵的吗?”
又叫道:“你们还不去把这些管船的一个一个杀了吗?”那知就有那不懂事的少年,依着他去打掌舵的,也有去骂船主的,俱被那旁边人杀的杀了,抛弃下海的抛下海了。那个演说的人,又在高处大叫道:
“你们为甚么没有团体?若是全船人一齐动手,还怕打不过他们么?”那船上人,就有老年晓事的人,也高声叫道:
“诸位切不可乱动!倘若这样做去,胜负未分,船先覆了!万万没有这个办法!”
德先生听得此语,向黄石公道:
“原来这里的英雄只管自己敛钱,叫别人流血的。”
黄石公道:
“幸而尚有几个老成持重的人,不然,这船覆的了。”
说着,三人便将帆叶抽满,顷刻便与大船相近。工用钩住大船,三人便跳将上去,走至舵楼底下,深深的唱了一个喏,便将自己的向盘及纪限仪等项取出呈上。舵工看见,倒也和气,便问:
“此物怎样用法?有何益处?”正在议论,那知那管帆的水手里面,忽然起了咆哮,说道:
“船主!船主!千万不可为这人所惑!他们用的是外国向盘,一定是洋鬼差遣来的汉歼!他们是天主教!他们将这只大船已经卖与洋鬼了,所以有这个向盘。请船主赶紧将这三人绑去杀了,以除后患。倘与他们多说几句话,再用了他的向盘,就算收了洋鬼的定钱,他就要来拿我们的船了!”
谁知这一阵嘈嚷,满船的人俱为之震动。就是那演说的英雄豪杰,也在那里喊道:
“这是卖船的汉奸!杀,杀!”船主舵工听了,俱犹疑不定,内中有一个帆主,管理帆,说道:
“你们来意甚善,只是众怒难犯,赶去罢!”
二人垂泪,赶忙回了小船。那知大船上人,余怒未息,看三人上了小船,忙用被浪打碎了的断桩破板打下船去。你想,一只小小渔船,怎禁得几百个人用力乱砸,顷刻之间,将那渔船打得粉碎,看着沉下海。
酒楼众人听的正提心的时候,却顶惊堂木一响,那说书的照例卖起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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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格格听了,再看看两位叔叔,却看着两个人挤眉弄眼,全身上下好像被蚊虫咬过了一样,只是没个正形,心知这两位叔叔素来精明,肯定是明白了这里面的含义,只是不想解开,想要含糊过去。就叫来跑堂的,给了他几百大钱,道:
“请说书先生再说一段,下面的前我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