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易解啊,你还真不愧是我师父那老家伙评下的极品。” 赵无棋阴阳怪气的朝易解竖起了大拇指,旋即意识到自己这个手势不太对,赶紧把拇指缩下去捏了一个三清印。 想到前后发生的事情,再想通了这茬,赵无棋这货又变得老神在在起来。 “什么意思?” 易解一时间没听懂他的话。 赵无棋说道:“还没进这北调局呢,这里头就有人想要你死了,不说别的,光这份本事,几个人能有?” 易解听到这话脸顿时黑了下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赵无棋呛声说道:“要是狗嘴里能吐出象牙,道爷我就专门养狗,发家致富多么简单?” 看着他得瑟的样子,易解忍不住挑了挑眼睛,说道:“其实这些都是猜测,到底是怎么样,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把自己小命看的比什么都重的赵无棋,听他这么说心中就是咯噔一跳。 刚刚之所以那么得瑟,其实也是他给自己的一种特殊的减压方式,那种从鬼门关转了一圈的感觉实在是有些太让人心中不舒服了。 易解说道:“意思就是,现在说不定在咱们看不到的地方,可能就有枪口瞄着我们的脑袋呢。” 易家人嘴里说出来的话赵无棋还真不敢不信,所以再听到易解这么说,脸色就变得再次有些紧张起来。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大兄弟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把我吓出什么毛病了,我师父那老家伙肯定不会放过你。” 其实易解也就是这么随口一猜,因为这种可能没办法排除掉,但出现的几率却只能说是微乎其微的罢了。 不过要是让他知道这玩笑一样的猜测其实是真的,估计他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轻松的戏弄赵无棋了。 有些不幸的是这种戏谑的猜测的确是真的,在电梯对面的一栋楼中,的确是有几把黑洞洞的枪口瞄着他们的脑袋。 但幸运的是他之前的猜测也是对的,瞄着他脑袋的人并不敢当真扣动扳机,一旦这两个人死在他们的枪口下,那后果真不是一般的可怕。 “他们还不从里面出来,怎么办?”一个潜伏着的狙击手有些按捺不住了,扭头小声问他旁边的人。 在他旁边的也是一个狙击手,两人的分工十分明确,他们一个针对赵无棋,一个针对易解,此人这时候也满头是汗,他怎么都没想到,电梯中的那两个家伙耐心竟然这么好,被他们连续两次差点杀了,还是不肯从电梯那一坨小小的空间中走出来。 “不要着急,等命令,上头说这两个人十分棘手,咱们也要小心点。” 问话的狙击手听到这个回答并不感觉意外,但还是很不情愿的小声骂道:“坏事让咱们全做了,到时候有责任也绝对是咱们背!” “谁让你进了局子里呢?咱们这些小人物啊,命不由己。” “可不是么,命不由己!” 先问话的狙击手跟着感叹,却没有看到自己身边同伴的脸上露出的一丝苦涩跟愧疚,也就更加没有看到他一只手已经离开了手中的枪,将一柄锋利的匕首悄悄拿了出来。 赵无棋反应很快,在易解说完话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被消遣了,但跟小命有关无小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还是小声说道:“我知道你起卦很厉害,要不你现在给咱们占一卦,测测吉凶?” 易解撇了撇嘴,“你当我没想过?但有东西在干扰我的卦象!” 他将一只手摊开,在手中的三枚卦钱都已经从中间断开。 赵无棋却有些不相信的说道:“你们易家人起卦还会被干扰!?这不可能吧。” 易解懒得在这件事情上解释,丢给赵无棋了一句爱信不信。 在这件事情他还真没有诓赵无棋的想法,但事实就是这样,有一股说不清楚的力量在干扰着他占卜,如果不采用一些手段来将这种干扰抵挡在外,卦象绝对会出错。 但在这个地方,他从哪里去布置起卦的卦坛来?而且就算勉强布置出来,肯定也会被隐藏在暗处虎视眈眈的家伙打个稀巴烂,所以抓住一个间隙试了一次之后,他就没有在这种耗费精力的无用功上浪费时间。 赵无棋并不信这个邪,他想了想,将手抬了起来,开始迅速掐算。 起卦并不是只有易家人才会的东西,只能说易家在这条路上走的很远,寻常人难以望其项背,这就像是京城崔家在符篆一道上有特殊的造诣一样。 出身道门的人,当然多多少少都懂得一些占卜术,不过赵无棋的占卜跟易解的占卜其实是有本质上的不同。 易解起卦以易为根基,其中有先天后天,主卦客卦变卦之类的很多东西,是一门十分玄奥的衍算方式,而赵无棋以手掐九宫,走的却是紫薇星宿的路子,这属于紫微斗数的一条偏门分支。 看了一眼正在掐算的赵无棋,易解就没有兴趣再看,他对赵无棋这一卦并不抱有任何希望。毕竟连他在那种说不清楚的强力干扰之下,都没有办法起一卦出来,赵无棋就更加不可能了。 这不是瞧不起赵无棋,而是术业有专攻,在这方面易解有绝对的自信。 果不其然,一卦还没有掐完,赵无棋的无名指就如同被刀刃割了一下,出现了一道往外渗血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将无名指放在嘴中狠狠嘬了两下,赵无棋说道:“这还真是见了鬼了。” 易解说道:“这里毕竟是北调局。” 能让玄门嫉恨到心里却有无可奈何,甚至还有些畏惧的北调局,怎么可能被人随随便便推算到某些东西出来? 赵无棋翻着白眼说道:“那你说吧,咱们现在怎么办?” “等。”易解耷拉着眼皮,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在确定暗处的人不敢直接对自己动手之后,他就对面临的这种所谓绝境有些失去兴趣了。很明显,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根本不可能隐瞒太长时间,易解不相信在北调局中很有身份的天真,会一直对这里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而现在,唯一让他有些兴趣的是这件事情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做手脚? 他认识的北调局中的人无非我就那么几个,天真,唐影,再就是见过几面的天真身边的那些人,而这些人都没有要这样暗算他的动机。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甚至看这种架势,真有想要他命的意思。 大哥让他来北调局,唐影在他来之前告诉他要小心一些,易解忽然想到这两件事情,再联想到大哥曾经来过北调局一段事件,他心中一动,该不会是大哥那时候留下的某些恩怨吧? 其实这事情还真被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胡闹!”天真一手狠狠拍在桌上,他知道了这件事情,在办公室中大发雷霆,跟着就指着那个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的人,说道:“立刻去把人给我请上来,他们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让你跟你主子都给他陪葬!” 站着挨训的人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寒,他知道天真虽然名字听着真天真,可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不然也绝对不可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赶紧一迭声的说了两声是。 就在易解和赵无棋都等的有些百无聊赖的时候,电梯中那排被钢板盖住的按钮重新翻了出来,跟着门缓缓闭合,震动了一下之后就开始高速移动。 几分钟后,电梯门再次打开,这次他们出现在了一栋楼里,而在电梯门口迎接他们的是天真本人。 看到天真,易解的脸色并不好看,赵无棋看到他没有动的意思,自然也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这件事情上天真自知理亏,所以易解给他甩脸子,他也只能苦笑。 更何况他现在还真的不敢跟易解将关系弄得僵了,谁让想要求人帮忙的都是孙子呢? “呵呵,听说你喜欢大红袍,我那里有一些母树尖梢上的极品,就等你来喝了。”天真陪着笑脸说道,跟之前让人忌惮的阴沉判若两人。 易解讥讽道:“对我调查的还真够清楚啊。” 北调局了解易家的情况,这很正常,但听到天真说自己喜欢大红袍,易解心中顿时就有一股说不清楚的腻味,甚至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对唐影的好感也急剧下降。 这事情唐影昨天才知道,一转头天真就了解的这么清楚了?! 天真摆手说道:“别误会,怎么可能去调查你?”顿了下,他又说道:“不管有什么事情,先去我那里再说。” “去你那里?我害怕自己前脚刚走出去,后脚就死在这里了!” 天真听到这话,眯了眯眼睛,跟着忽然说道:“如果是这件事情,那你好像还真怪不到我头上。” 易解心中一跳,觉得自己那个猜测八成属实了,但还是说道:“这么说,怪我了?” 天真说道:“不怪你,但也不怪我,这可是易长欢给你留下的手尾。” (PS.这两天想飞一样的更新,结果……家里这一大片停电。两天一夜了,这章是笔记本电量告罄,跑到酒店写的~宝宝心里哭啊,苦的没法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