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犯了一个错误,这时金华府应当是八具,现在石景芬手上应当是金华、浦江、汤溪、兰溪四县武红船也想不出好办法来,这些安义勇、奉义勇之流的勇营,如果在其它省份还是有一些战斗力,但是在浙江却完全没有战斗力。
这不是浙江人不能战的原因,而是浙省当道之人的责任,浙省从咸丰三年布置宁防开始,一切防务都围绕着一个“防”字为核心,说白了就是借用江南大营之兵将,按照时人的说法就是“贼来始战,贼去不追,贼来报警、贼去报功”完全没有一个全盘筹划。
相较而言,湖南也是差不多同时练勇,但是湖南的官绅从一开始就是筹划着东征,也就是沿江而下收复金陵,两者高下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湖北巡抚胡林翼曾言:“国家用兵数年,各省皆有得力之将数人以折冲御侮,浙省之有与犁臣不得而知。”
这话说的确是实情,非是浙省不出将才,而是浙江前后执政的数任巡抚都没有这样的全盘筹划,即使有浙江人带勇,也多半是纨褥子弟混个功名,滥竽充数,但纨褥子弟带勇望风而溃,却还比商贾之流强得多,比如大名鼎鼎的俞斌,以放债受宠于当路,当路为偿其恩,也令其带勇发财,结果是上行下效,明明勇营名目极多,但是找不出一支能战的队伍,临战只能到江南大营去借将借兵。
真正能一战的浙籍将领,也是石景芬手下的夏宝庆与陶宝登这两员,但是这两员都是招安的盗首,根本不堪大用,更何况石景芬还需要他们来镇守金华府城。
只是石景芬对武红船十分器重,一再询问道:“武参戎,你在缙云大破红贼,我可是对你寄以厚望啊!”
武红船知道自己也是个滥竽充数的货色,石府台是看错了人,但是他也不会公开纠正石知府的错误,而是说了一句:“侥幸而已,侥幸而已!”
“战场之上,岂有侥幸二字!”石景芬很是器重武红船:“武参戎,红贼纵横浙省四府二十余县,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唯挫于缙云城下,可知武参戎果是名不虚传!”
他这么一捧,武红船不得不卖些力气,何况石景芬还继续举出了实实在在的实战战例:“何况处州府原本稳若泰山,武参戎驰援浙中之后,不数日即日即告陷落,可见红贼必知参戎一离处州府,即刻趁虚而入!”
武红船被捧得找不着北,他连声说道:“没错,若我还在处州府,处州府必然稳若泰山!”
他还有一个潜台词没说出来,自己来了金华府,这金华府的局面就稳定下来了,可见自己就是那泰山石敢当啊!
只是这也逼得他找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现在金华尚存四县,浦江、金华、汤溪、兰溪,以武某之见,胜败之关健在于浦江!”
这说的没错,为什么胜败关健在于浦江,那是因为张玉良的三千兵勇驻扎在浦江县,这是清军这边最有战斗力的部队,只是石景芬当即说道:“只是张参戎虽是大营名将,却有些过于老成了!”
这是说张玉良避战不出,与红贼打起了消耗战,他凭借着浦江县城为依托,扎营十数座,死战不出,红贼见占不到便宜,因此也转向了金华县的民团、小股勇营,使用牛刀杀鸡的办法,屡屡得手。
因此武红船就是采用了双虎相争的办法:“浦江方面,张玉良不愿出营野战,红贼也不愿攻城,而胜负关健既在浦江,那么不如我们派几支壮勇过去增援张玉良。”
“增援张玉良?”石景芬除了看错武红船之外,倒算是一员能员:“是把红贼引到张玉良营前吧?”
“没错!老府台高见!”武红船觉得这是现在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可以令诸勇营绕过浦江县城,经**门前出义乌县,如若侥幸得手,可以与绍兴府合击红贼……”
石景芬知道,这样的侥幸是不可能的,但是**门离浦江县城不过二三十里地,完全可能吸引红贼大队来攻,这些勇营不足恃,但问题在于他们跨下来,第一时间就会奔往浦江县城。
一想到,石景芬当耳一拍大腿:“武参戎高见啊!确实高见!”
这些勇营损失了似乎也是件好事,何况他们背后就是浦江县城,
张玉良只要有点良心,都可以把他们收容下来,而红贼战胜之余奋勇追击,肯定会直接撞到浦江县城去。
这龙虎相斗,胜了是他石景芬谋划有功,败了是张玉良作战不力,而且以石景芬的了解,张玉良手下有三千装备了祥枪洋炮的兵勇,即使吃了亏也能保住浦江具城,当然。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红贼与张玉良各自折损千儿八百精锐,而他自已镇守的金华县则安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