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万?”所以南原本安坐在椅子上与邵炳照说话,一听到苏镜蓉说的这个数字:“四万…,”四万?苏镜蓉,你疯了,”
苏镜蓉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没有疯,我清醒得很,柳绝户起事以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是其失败,则必源于黄岩!”
他说得斩钉截铁:“我要借这柳绝户的人头成就一番事业,这台州六县,我说了算,”
他霸气十足,可是牟以南却替苏镜蓉仔细计算了一番:“你说得轻松,咱们黄岩一县,虽然说口丁不少,咱们事先却联络了不少团勇,你我手上有一千壮勇,还有黄秀德受你之邀,也带了三百壮勇潜入我黄岩县,除此以外,奇田勇、管继涌各有数百人,加上我们事先联络的二十六路团勇,每路各数十数百股,但是人家未必肯来,能拼凑出四千人就不错,四万却是万万不能!”
在这所谓中四千人中,他、苏镜蓉,还有黄秀德以及奇田勇及其管继涌可以说是真正的能战之勇,但也不过是两千人而已,黄岩县约千人,而临海县也亦有千人。
至于其余两千人,大多数只能算是凑个热闹而已,败事未必有余,成事绝对不足,平时根本没操练过,上了战场一顿炮轰就全散架了。
但是苏镜蓉却是笑了:“谁说只有我们黄岩起事?”
牟以南已经想到了:“那是太平县的团练一同起事,那至多多个两三千人罢了不过也好,柳贼在太平县驻兵不少,他们得先收拾了太平县的局面。”
“刷”苏镜蓉笑了:“我早有布局现在红贼分兵往攻闽北、处州与我台州三地,温州腹地空虚,虽有新附之贼,亦不足一战我这就修书数十封,传檄全温,温处同时响应,以两郡之地,口丁五百万之巨,瞬息之间便有四万壮勇,”
“真有四万壮勇?”牟以南没想到苏镜蓉计算得如此深远:“现在红贼精锐皆在境外,温州只有老弱之贼与新附之贼,若有四万壮勇收复温台两郡,你我功勋,可以与光复唐室的郭子仪公相提并论”
邵炳照也附和道:“真能收复温台两郡,你我皆有机封侯拜相,”
苏镜蓉冷笑一声:“以南兄,炳照兄,你们想得太远了苏镜蓉我只求一点,以后这台州知府上任第一桩事,就是来拜见我苏镜蓉,”
虽然现在苏镜蓉已经是台州大豪,又有江苏侯补道的名义,但是台州知府上任之后,却非得一切都安顿好了才会去拜见他。
“至于以南,最好到外省走一走,争取一个侯补道实缺知县,至于炳照,不知对台郡刑名可有兴趟”
他已经对以后的局面有了全局布置,牟以南这人非得逼走不可至于奇田勇与管继涌这两头白狼眼,他与黄秀德也早有安排。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就看我苏镜蓉反掌之间,让你柳绝户军败身死,连温州老窝都回不去。
只是牟以南与邵炳照都没有他想得那么深远:“那好,只是那二十六路联络的团勇,到底有几路敢同我们一起干,”
“都得耘”苏镜蓉冷笑一声:“谁不肯来,我不戒意屠几个村子,杀个几百人,”
“温州两郡,瞬息之间便有四万壮勇,而我黄岩一府,我反手之间也能变出一万壮勇来”
这样的奇迹,也只有我苏镜蓉能办得到。
苏镜蓉已经想到了自己遇到柳绝户的台词:“柳检点,你太嫩了滇正能老谋深算运筹帷幄决策于千里之外,只能是我,”
冯思贤与高梁材谈得十分入港。
在征粮这个问题上虽然没有谈成具体的共识,但是两个人却是越谈越投入。
以黄岩一县的田赋来说,田赋一年不过征收三万余白银,附带一万石漕粮,从表面来看,这对于一个“黄岩熟,台州熟”的富县来说,并不是什么沉重的负担。
但事实上,田赋让整个黄岩县上上下下都压不过气来,根据高梁材的说法,县衙实际征收的征收数是这个数字的三四倍以上,之所以出现加征三四倍的情况,关健就在于形形色色的陋规,从没有编制的粮台,到县里府里的灰色收入,以至于大员过境的接待费,都要从这里面支取。
而很多大户明明富甲一方,但凭借省郡的关系不用交一文钱,而征收压力只能转向了下层,因此即使年年丰收,中小人家仍处于破产边缘。
但是新朝鼎革,虽然沿用旧人,但很多陋规却是不攻自破,以往县里征收灰色收入的大头都要逐层上贡到省里、道台与府里,县里只能留用一部分陋规,但是这一块份额基本可以砍掉,即使冯思贤敢沿用旧例,高梁材也不敢收。
而冯思贤很快决定询问一下石汀兰太平军应当是怎么操作,高知府一听石汀兰的名字:“可是那位石王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