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之大超出柳畅的估计,光是张知县的家里就抄出了价值一万多两的财物,白银、黄金、银圆、制钱应有尽有,县丞、典史和其它官员的收获也不小,而绿营几个将领的家里也是金山银山,前前后后共计弄到了价值五六万两白银的财产。
这么大的收获,让柳畅不得不感叹清朝官场风气的恶劣程度,“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所言不虚。
当然这与清朝官场的风气有关,有清一代陋规始终屡禁不绝,官员上任,第一件就是先借上一笔钱,要找山西商人和广东商人借上一笔很大的款子,才敢上任,不然到了属地,给上司的冰敬炭敬、四时供奉,同僚之间的吃请开销,以至于接待同乡同年甚至那些拐弯抹角来打秋风的开支,以及其它形形色色的用款就拿不出来了,立马被视为官场异类,政治生命终结。
道光年间,有人出任陕西粮台,第一件事是京城内借了一万六千两白银,只是借来的款子自然需要还债,日常开销又大,所以官员一面使劲地刮地皮,一面子手里掌握着大量现金。
而在温州这方面的情况越发严重,在别的地方行贿用款还可以行用庄票,可是浙江除了杭州与宁波之外,钱庄票号并不发达,大家交易习惯上行用银两、银圆和制钱。
知县与绿营守将又是外地人,随时可能去职,因此既不敢实银入股,又不敢置办产业,只有都囤在手上,结果现在倒好,全被柳畅一窝端个干干净净。
现在有了这么一大笔款子,柳畅胆气就壮了:“等这次休整好了,咱们就回磐石寨去,练上十天半月,然后就动手!”
他当然指的是北进这件事,霍杰却是建议:“检点,这件事不急,得等德蒙斯伯爵的洋枪洋炮运到再说,我原来担心他下次运来太多的洋枪洋炮,我们付不起价钱,可是开了瑞安城,便是再多的洋枪洋炮,我们都买得起。”
霍虬接嘴说道:“我倒是担心他运来的洋枪太少,象这次这样只有不到两百杆,不够用啊!而且他能不能买来洋炮是个大问题!”
在见过了葛五爷的洋炮威力之后,他可是十分心动:“咱们这几门劈山炮,野战轰轰清妖步兵还行,可要攻城,即使换上了粒药,也差不多是废物。”
孙胡子一旁附和道:“咱们磐石哨也是老资格了,可是现在才一个排的燧发枪,什么时候能和龙枪哨看齐啊!”
一说这事,翟杰也急了:“现在龙枪哨分一个排出去给龙枪第二哨,自己也只剩下两个排的击发枪了,检点,既然有钱了!就是想办法多买些洋枪洋炮。”
一说到这个,柳畅就说了一件事:“是要多买,可不能象翟振汉当冤大头,这次我是打听到了,他买这批燧发枪发了多少钱?”
“多少钱?”
柳畅笑了起来:“他先是让刘公瑞去买了十六杆,结果刘公瑞一杆花了七十银圆,七十银圆啊!”
军官们发出一声声赞叹:“七十?”
“七十银圆?咱们可以买三杆燧发枪了!”
“我亲眼去比较过了,他们的燧发枪绝对没有我们这边好!”
柳畅笑得更厉害了:“可是刘公瑞狗头这价钱居然还算实在,翟振汉嫌贵,又找自家亲戚去张罗了七杆,结果这个数……”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大家现在啧啧赞道:“一百银圆一杆?这收了多少回扣啊!”
“没想到刘公瑞这狗头居然还算实在!”
“难怪他们那边私下想挖我们的墙脚,让我们这边的兄弟拖枪过去。”
一群军官开心地谈着这件事,那边楠溪哨的一个排长云天纵走了进来:“检点,有点麻烦了!”
月票榜落到最后一位了,紧急请求大家的支援,每一张月票对于我来说都是如此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