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廉却是先定下了调子:“你当是看错了,是贼兵三千来攻池副将,协副将亲自带队杀贼,徒手杀贼数十,终于为贼所杀,此次池副将带五百绿营兵渡江北上,本想一举收复乐城,不慎在楠溪一江遭遇红贼七八千人,我兵虽然悍勇,但终不敌十倍之敌,致于有败。”
章都司立即根据庆廉大人的基调转口:“大人说的甚是,此仗我兵虽败犹荣,以五百之众搏杀一日一夜,杀贼不下三四千人。”
这一手他早玩得得心应手了,反正乡勇不是人,一旦战败是绝不能容许算在出战的兵力内的,绿营兵的兵力不好缩水,只能先减去一百,再从其它方面弥补。
旁边的温处道俞树风就开口替庆廉把故事编圆了:“章都司,你率部杀出重围,现在还有多少人?”
章都司当即明白过来:“尚有兵勇百人。”
虽然实际退回来府城的绿营兵不过二三十人,但是首先得把这次大败演变成一次大捷,但是庆廉对于一次战损四百人的结果很不满意:“你有没有听闻江北尚有池副将的余部?”
“据退回去的兵勇说,江北尚有兵勇百余尚未收容,小官愿冒死前往收容。”
整个战事就定下了结论,这不是一场六百绿营兵和一百乡勇被歼灭的大败,而是五百绿营出战,受损约半尚余近半的小挫,红巾贼受的挫败更大。
只是虽然把这故事编圆,但是在座的几位大员脸色都不好看,庆廉手一扬,章都司知趣地退了出去,旁边温处台俞树风脸色铁青:“我宦海沉浮数十载,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悍勇之贼。”
温州镇总兵叶炳忠也是心有余悸:“何止是悍勇两字,这样的贼子闻所未闻,先克乐清县城,现在连池副将带五百兵勇前去平匪也是折损过半,这事难办!”
现在这几位大员所用的方略就是庆廉提出的募勇筹饷请兵请饷这几条,虽然上上下下都已经落袋为安,但是谁也不敢在红巾军这件事上过于马虎,这件事关系着他们的政治生命。
庆廉刚想说话,那边外面有人快步而来,接着有人叫道:“运司,道台,镇台,府台,永嘉县有紧急军情来报!”
一听到这一句,在场众人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不过就有一个乡勇头目全身是汗地跑了进去:“见过诸位大人,小人已经探明磐石寨被数千红巾贼攻破,寨中兵勇无一生还!”
“请大人尽快派大兵收复磐石寨,不然江北将尽为贼有!”
一听这样的消息,庆廉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将这位勇士好生安排妥当,我等先商议出一个收复磐石寨的法子。”
“磐石营又被攻灭……”庆廉直接就埋怨在温州镇叶总兵身上:“镇台,乐清一协已经全军尽没了,这个责任若是追究起来,镇台你的责任最大,得想办法应付过去啊。”
叶总兵只能求助于道台与府台:“运司,我只是个署理官而已,这都是前任的过错,与我没什么牵连,道台,府台,你看这件事如何善后?”
“如何善后?”庆廉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乐清协全灭,这事少不了上谕下来,我是满洲镶蓝旗,钱也捞了不少,顶多就是回家做个安乐翁,可你是汉人,若是想保住这项上人头,就怎么也得立点战功!”
他压低了声音:“至少得把磐石寨夺回来!”
ps:第三更,求推荐票、三江票,晚上应当还有第四更